雨依舊在下著,與上午相比不減反增。
遠處的天邊伴有雷聲,近處的樹木上滴著雨滴。
雨水順著斜坡流向下水道,下水道的通水孔呈現(xiàn)著漩渦狀,時不時還夾雜著落葉一起流下。
滿天的雨幕遮住了視線。
許是飯點的原因,雖大雨瓢潑可是行人不減,他們多半都是一人一把傘,但也有個別情侶非要大雨天找浪漫兩個人一把傘。
而安生和李知恩這對上下級也是兩人一傘。
他們可沒有那種情侶之間的浪漫可言。
從公司出來,李知恩鉆進了傘下,傘下的空間瞬間就變得擁擠,安生一臉嫌棄的說。
“你給我留一點啊,我半個身子都露在外面?!?p> 這個傘看著挺大的,但是當傘下有兩個人的時候?qū)嵲谟行╇y以招架。
“那你要進來了,我也半個身子在外面了啊。”李知恩回懟他。
“那關(guān)我啥事啊?!卑采挥昧Π牙钪靼雮€身子擠了出去,然后自己悠哉悠哉的在傘下。
“你是想被扣工資嗎?”半個身子在外面的李知恩說:“你懂不懂紳士風度啊。”
“什么紳士風度?!卑采荒槻恍迹骸斑@個時代有紳士嗎?都是一些小人,衣冠禽獸?!?p> 安生一直認為所謂的紳士就是裝的好一點的LSP,他是從心底里瞧不上那些人,就拿自己舉例,雖說不上什么好人,但至少不裝活的坦蕩,有啥說啥從來不搞小動作。
李知恩白眼看他:“你這說好聽點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說的難聽點就是就是自己做不到還不許別人做到?!?p> “我……”
這李知恩挺會說的啊,小詞是一套一套的,給他整不會了。
大雨繼續(xù)下,李知恩也不跟他多廢話,用力把他擠出了傘下。
大雨落在安生的身上,他立馬哆嗦了一下,雖然是夏天溫度也不算太低,可這冷不丁一淋雨,還是有些涼。
李知恩扭頭瞅著安生,他右手打著傘,左半邊的身子確實在雨里。
這次他竟然沒有別的動作,就這樣甘愿被雨淋著。
“看我干嘛?”安生發(fā)現(xiàn)李知恩在偷看自己。
“你這人太奇怪了,剛才還跟我搶傘,現(xiàn)在居然也不動了?!?p> “你不是說讓我發(fā)揚一下紳士風度的嗎?”
“所以說你奇怪啊?!崩钪鞑唤獾恼f道:“你剛才還對紳士風度嗤之以鼻,現(xiàn)在自己又說要發(fā)揚紳士風度。”
安生其實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紳士風度,就是單純的覺得自己一個大老爺們淋點雨沒啥事,李知恩不一樣她是明星,也是一個小姑娘,淋點雨在感冒發(fā)燒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李知恩轉(zhuǎn)回視線看著前方,雨幕太大可見度肉眼可見的下降,她小聲開口。
“你進來吧?!?p> 安生沒聽清:“你說什么?”
“我說,你進來吧?!崩钪骷又卣Z氣說。
其實傘下還有點空間,只不過是安生故意留得,因為如果占了那一點空間兩人就會貼在一起,就如同剛才說的情侶一起打傘一樣。
很曖昧。
安生看了看兩人的間距,笑了一下說:“算了吧,沒多大點事?!?p> 李知恩仿佛是知道他會這樣說一樣,她主動填平了那段距離,與他貼在一起,安生下意識的把傘也拉了回來。
這樣兩人就都在一把傘下了。
“你太矯情了?!崩钪鬟@樣說道。
“我……”這是今天李知恩第二次讓安生說不出來話。
距離近了,安生也聞到了李知恩的身上的香味,她應(yīng)該是噴香水了,味道很好聞,比花露水好聞多了。
李知恩如果知道安生用花露水與自己這個名牌香水比較,那得氣死。
李知恩的頭發(fā)很黑,但是仔細看下會有一點顏色,但是看不清,應(yīng)該是染過發(fā)。
她今天穿的是一個平跟鞋,個頭只到安生肩膀處,從上往下看感覺她小小的一只,耳朵也挺可愛的,粉粉嫩嫩的,給人一種想要捏一捏的沖動。
“你在看什么。”李知恩發(fā)現(xiàn)了他的眼神。
“喔,沒什么?!卑采s忙收回視線。
其實李知恩也聞到了安生身上的味道,一股清新的洗衣液的味道,而且她才發(fā)現(xiàn)安生好高啊,自己也只到他的肩膀。
兩人走到了紅綠燈前,后綠燈剛又綠轉(zhuǎn)紅。
周圍零零散散的也有幾個人在等著紅綠燈。
“對了,還沒問你呢,你這把傘是怎么借到的?”李知恩突然問道。
“問前臺借的?!?p> “可是我記得前臺好像并沒有傘啊?!?p> 李知恩記起了前幾個月的一個傍晚,突然下起了大雨,當時她的助理也去問前臺借過傘,但是因為前臺沒有傘,所以就沒有借到。
“是沒有啊,這把傘是前臺小妹自己的傘?!卑采f道:“有的時候我也挺煩的,走到哪里都會被女生注意?!?p> 安生開始得瑟起來。
他說的也是實話,他的顏值確實高,沒有什么好說的,但是這家伙嘴上沒有個把門的,天天就知道忽悠。
“差點忘了?!崩钪骺聪虬采骸澳憧梢园?,才來上班一個早上,就把我們公司的小姑娘給迷倒了?!?p> 李知恩這話不知道是貶義還是褒義,安生也沒細琢磨說。
“還行,還行,還沒放大招呢,如果大招一放,那我只能說你都擋不住?!?p> “……”
道路上疾馳而過的汽車濺起水花,斑馬線兩邊點人躲閃著,恐被水濺到。
安生與李知恩也不例外,兩人看見汽車開來,統(tǒng)一的往后退一步,然后安生下意識的把傘往前撐了一下。
水花還是濺到了兩人的身上,雖然不多,但是很煩。
“西巴,這人是怎么開車的?!?p> “怎么這樣開車啊?!?p> 周圍的人開始議論了起來。
“要不要拿紙擦一下?”安生問李知恩。
“我沒帶紙?!崩钪骺粗约旱囊路嫌袔椎蝿偛艦R到的水漬,眉頭皺了起來。
“給你?!?p> 李知恩抬頭看見了安生遞過來的衛(wèi)生紙。
她接過說道:“謝謝。”
撕開衛(wèi)生紙的包裝袋,從里面抽出一張紙,李知恩一點一點的擦著。
綠燈亮了,安生說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