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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開局喪子,曹操求我當世子

14. 今天妖風很大,適合裝比

  下午,玄武湖水軍訓練基地。

  湖邊的風很大。

  狂風把假山石附近的柳樹枝條吹得漫天狂舞,沙土隨著風卷起來,把整個天穹都染成一片臟灰色。

  曹錚提著兩只大黑陶罐沿著湖邊的鵝卵石甬道往營地走,被迎面而來的風沙嗆得咳嗽了兩聲。

  改天真應該抽空發(fā)明一個口罩。

  曹錚默默地想著,停下腳步,眺望著遠方波瀾起伏的湖面。

  從他這個站位,可以清楚地看見玄武湖上的樓船正被狂風吹得東倒西歪,搖搖晃晃地逃離湖中心,駛向岸邊。

  這么夸張的風浪即使資深的老海員都不一定適應得了,更何況是不熟悉水戰(zhàn)的內(nèi)陸士兵了。

  今天一定會有大批量暈船的現(xiàn)象。

  這兩大罐小柴胡湯送來的真的很及時。

  曹錚往上扯了扯鎧甲,把箭袖鎧凸出來的那塊圍領當?shù)团淇谡钟?,埋著頭接著往前走。

  雖然宋亮只帶著曹錚來過一次士兵營房,但他的記性很好,非常順利地就找到了地方。

  說是營房,其實就是一個又一個軍綠色的大帳篷。

  按照五人為單位,一個營帳里面住一個伍長,帶四個兵。

  曹錚站在營帳前,正準備喊宋亮。

  這時,營帳忽然自己動起來,窸窸窣窣地響了一會兒,從里面走出一個彪形大漢,聲音很粗放:

  “我在里面盯你好久了。”

  “你不是咱們軍營的吧?你找人嗎?”

  大漢雙手環(huán)抱,刀帶著鞘抱在懷里,一臉嚴陣以待的樣子:

  曹錚也打量著面前這個大漢,微微低下頭,因為對方的頭頂剛剛到他的眉骨。

  這人穿著和他一樣的箭袖鎧,只是甲片被磨得很舊了。

  于是曹錚心里大概有數(shù),禮貌地回答道:

  “我是新來的部曲,過來找宋大人的?!?p>  “哦,你就是那個……”

  壯漢警惕的神色馬上松懈了:

  “……曹司馬的大哥?!?p>  壯漢的嗓門很大,說完這句話,附近很多軍帳都震動起來。

  帳篷內(nèi)的士卒們紛紛掀開簾子向外張望,營地外巡邏的步卒們也停下腳步,向曹錚投來好奇的目光。

  這個新來的部曲,居然能讓曹丕認他當大哥。

  曹丕貴為司空次子,而部曲只是將軍們的私兵。

  先不提他們的身份差距有多懸殊,關鍵是曹丕平常根本就不搭理他們這些部曲啊。

  他是怎么有機會接觸到曹丕的?

  小伙子,有點本事哦。

  士卒們專注著打量著曹錚,打量中帶了些許的隔閡和疏遠。

  因為他們直觀地感受到了曹錚和他們不是一路人。

  曹錚是一個有關系、有背景、或許還是一個頗有城府的人,跟他們這群糙老爺們尿不到一個壺里。

  “你挺有本事的,能讓曹二公子認你當大哥?!?p>  壯漢由衷地夸贊道,絲毫沒有注意到周圍人情緒的變化。

  “沒什么本事?!?p>  曹錚不動聲色地說:

  “我只是長得有點像已故的曹大公子,所以才會被曹司馬認錯?!?p>  “僅此而已?!?p>  曹錚四兩撥千斤地扭轉(zhuǎn)局勢。

  漢代北方軍人特別實在,喜歡直爽人,他今天第一天入伍,如果一開始就給同僚留下‘關系戶’的印象,軍人們久經(jīng)訓練,自然不會多說什么。但心中有隔閡,以后就很難把他當成自己人了。

  曹錚說完這句話,周圍士兵們的表情瞬間輕松起來,看向曹錚的眼神也親切許多。

  壯漢愣愣地聽著,他根本不明白曹錚說這些話的意思。

  他熱絡地搭著曹錚的肩膀說:

  “我叫韓齊,也是宋頭兒手下的兵?!?p>  “啊,韓兄,你好。”

  曹錚跟老韓碰了碰肩,這以后就是他的室友了。

  士兵們在旁邊聽下來整場對話,發(fā)現(xiàn)曹錚也不過是跟他們一樣的普通人,于是摸了摸鼻子散了,站崗的繼續(xù)站崗,巡邏的繼續(xù)巡邏。

  但老韓沒有散,他的興致很高,蹲在營房門口天南海北地就拉著曹錚聊起來:

  “你家住在哪里啊?”

  “父母是做什么的?”

  “有對象了嗎?”

  曹錚起初還跟他閑聊幾句,后來直接忍不住問道:

  “韓兄,頭兒不在營里?”

  “啊?噢?!表n齊一拍腦袋,咧著嘴笑了:

  “你看我,忘了你要找他?!?p>  “他不在營里,一大早就被參軍都尉指名叫走了,現(xiàn)在應該在湖上閱兵?!?p>  “參軍都尉來了軍營?”

  曹錚微微驚訝。

  都尉在漢代軍制中屬于中級軍官,能帶八百個兵,地位比曹丕的別部司馬還高一級。

  但水軍營的這個參軍都尉比較特殊。

  他不帶兵,是專門給夏侯惇處理文書工作的,有點辦公室主任那個意思。

  記得宋亮好像提過一嘴,這個參軍都尉叫辛敞,出自隴西大族辛家,父親是侍中辛毗。

  但這些信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一個非常漂亮的雙胞胎姐姐,大才女辛憲英。

  曹錚十幾歲的時候跟著華佗給辛憲英看過病,那時候辛憲英就已經(jīng)在讀《孫子兵法》、《史記》了,還能夠跟曹錚討論基礎的醫(yī)學知識。

  而辛敞是個四處追著鵝跑的小孩,看見曹錚藥箱里的巴豆覺得好吃,就抓了一大把當糖吃,泄得飛流直下三千尺,被灌了足足兩大壺黃連湯才治好。

  想起往事,曹錚的目光變得柔和。

  那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吧,要不是那天宋亮突然提起辛敞這個名字,他幾乎都忘了有這回事。

  估計辛家姐弟那邊也是一樣。

  時光飛逝,昔日的頑皮小孩已經(jīng)長成風華正茂的少年,還做了夏侯惇的貼身親信。

  辛敞出現(xiàn)在軍營,其實代表著夏侯惇今天也來了軍營。

  而辛敞難得來一次軍營,不找高級一點的司馬、軍侯作陪,卻指名點了一個最底層的伍長。

  這個伍長又正好是曹錚的上司。

  會是巧合嗎?

  曹錚垂著眼皮思考著,他這邊已經(jīng)想到了五六層,而老韓還沒有進入第一層的境界。

  韓齊的大手插在腰間,皺著眉頭,露出困惑的表情:

  “對呀,你說辛都尉來軍營干啥?”

  不過他的困惑去的很快,質(zhì)樸地朝曹錚笑笑:

  “我?guī)闳フ翌^兒吧?!?p>  曹錚笑著點頭,這是正解。

  假如真像老韓說的那樣,辛敞和宋亮正在玄武湖上閱兵。

  那么結曹錚合剛才在軍營門口看見的那一幕,他們倆應該已經(jīng)被顛得七葷八素了。

  正好急需喝一口止吐止瀉的小柴胡湯。

  “韓兄。”

  曹錚攔住了正邁腿往外面走的韓齊:

  “有碗嗎?”

  “拿幾個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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