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長老,何故辱罵澤兒?”
“今天你要給不出個說法,老夫絕不罷休?!?p> 兒子受辱,老子出頭,回過神的齊英先聲奪人,萬一真是兒子做錯,也好拉偏架不是。
五長老名為齊風,乃是齊英一母同胞親弟弟,齊澤親叔叔,胖子齊團親爹。
幾日前齊澤忽然昏厥,齊風也來探望過兩次。
在神鷹門內(nèi),齊英和齊風兩家人關系最為緊密。
但關系好歸關系好,上來就罵龜兒子,齊英肯定受不了。
“說法?”
“大哥,老糊涂了?”
“今天老子就不給說法,看你要如何?!?p> 齊風是條剛烈的漢子,平日脾氣就大,如今正是氣頭上,天王老子來了也要照懟不誤。
“反了!”
“真是反了!”
“齊瘋子,老夫今日要代過世的父親教訓你?!?p> 情急之下,齊英擼胳膊挽袖,正要教訓對方,幸得齊夫人阻攔。
“住手!”
“你們真當老娘是擺設?”
齊夫人尖銳嗓音,嚇的二人一哆嗦,二人尷尬對視一眼,皆垂下舉起的雙手。
“幾十歲的人了,一個門主,一個長老,也不怕門人笑話?!?p> “來,團兒,給伯母說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聞言。
‘巧克力豆’略顯尷尬的說道:“伯母,是這樣的?!?p> “三日后不是考核鷹擊功么”
“侄兒愚鈍,至今尚未入門,便想著尋澤哥指點一二?!?p> “澤哥欣然允諾,教侄兒速成秘訣,侄兒入夜便去練功了?!?p> 齊英松了口氣,照此看來兒子肯定沒錯。
不,不對。
不僅沒錯,反而教導弟弟,大大的有功。
呵。
齊瘋子還想找老夫麻煩。
真是茅坑里打燈籠。
找屎。
待會兒要怎么訛齊瘋子呢?哈哈。
干脆私底下訛個二百兩銀子,拿到手就藏起來,免得夫人發(fā)現(xiàn)了。
不不不,駁了門主面子,二百兩不行。
三百兩,門主的面子值這個價。哈哈哈。
齊英越想越興奮,怒意化為笑意,嘴角微微上翹。
右手搭在鼻孔,輕松的挖著,反正立于不敗之地,嘚瑟兩下氣死齊瘋子。
“混賬,挑重點說,如何練的功。”
眼見大哥猖狂不已,而且一直沒有進入正題,齊風實在忍不住,給了齊團一巴掌。
打完甩甩手上的泥,把自己又惡心的要死。
“我……”
“我等著入夜,去田里練的功?!?p> 齊團含著淚水說道。
“田里?”
“田里能練什么功?”
“還非得晚上才能去?”
齊夫人滿臉問號。
“嗯。”
“去田里扣夜黃鱔?!?p> 齊團憨厚的點頭答道。
“扣……扣夜黃鱔?”
齊英笑容戛然而止,手指還戳在鼻孔里,一時忘了拿出來。
連帶著齊夫人,老兩口石化了。
鷹擊功,九品攻伐技,殺傷力頗為不俗,入門后可斷一寸木板。
威力巨大的攻伐技,竟被齊澤忽悠齊團去扣夜黃鱔練習。
天殺的。
扣夜黃鱔練功。
虧他齊澤想的出來。
齊團腦子也是有病,竟然信了還真去扣夜黃鱔。
老兩口機械化的扭動脖子,盯著身后的齊澤雙目欲噴火。
齊英抽出鼻孔內(nèi)的手,順勢呼向身后嫩白的臉蛋。
齊澤頓感大事不妙,幸得夢中已恢復熬體境七重,趕緊雙腿發(fā)力,躲開了‘粘液攻擊’。
“等……等一下?!?p> “爹、娘,等一下再打?!?p> “容孩兒先行解釋一番?!?p> 眼看齊英被唬住,齊風哀嚎聲傳來:“老夫可憐的孩兒喲,才十五歲啊?!?p> “怎么就遇到了這么不靠譜的堂哥,竟如此戲耍我兒。”
“門主啊,要為老夫做主啊?!?p> “老夫為了神鷹門殫精竭慮,廢寢忘食,近來都瘦了兩斤?!?p> “還望門主秉公處理,否則可就寒了眾人的心吶!”
瘦……瘦了兩斤?
媽耶,你五長老上稱就到頭,兩斤是如何判斷出來的?
齊澤盯著五長老肉球般的身材,硬是無語至極。
最終總結(jié)出來一句話,父子二人果然是親生的。
耳邊鬧騰嗡嗡,越聽齊英越氣,齊瘋子抬出了‘門主’二字,此事若不給交代,可是不行了。
太陽穴青筋暴起,再度抬起‘粘液’右手欲追擊。
“老爹?!?p> “等等?!?p> “此事我認了,是我指使,該打該罰我都認?!?p> “但胖子身后幾位姑娘又是怎么回事,這我可不關我的事兒?!?p> 齊澤語速極快,不把話題挪走,肯定立馬就得挨打。
果然。
一堆人的目光全部轉(zhuǎn)向了胖子身后的姑娘們。
“風弟,這些女子乃是何人?”齊英處于弱勢,稱呼也得跟上節(jié)奏。
不問還好,一問齊風火氣蹭蹭往上漲:“何人?”
“大哥,你可教了個好兒子啊?!?p> “年紀輕輕才十六歲,竟唆使團兒去青樓找姑娘。”
“這些女子便是團兒從青樓帶回來的姑娘?!?p> “不愧是大哥,學識頗豐,教給兒子的東西,都與我等不同?!?p> “假以時日,定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嘶!”齊英倒吸口涼氣。
齊風所言是恨自己不死啊,夫人還在旁邊,雖然自己是有想法……
咳咳……
什么鬼大爺?shù)膶W識頗豐,還教給兒子。
明擺著說青樓尋歡,是自己教給齊澤的。
殺人誅心。
殺人誅心吶!
隨即齊英立即轉(zhuǎn)向夫人說道:“誹謗。”
“絕對的誹謗。”
“夫人,你是最了解我的?!?p> “我從不去青樓那等有辱斯文之地?!?p> “更不可能教澤兒了?!?p> “夫……夫人,你要相信我啊……啊……疼……夫人快住手……”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采用最樸素的烹飪方式,忙碌了一天的蘭玉(齊夫人)師傅開始制作‘指甲尖炒肉’。
新鮮的腰間肉,搭配嬌嫩的指甲尖,便能做出這道菜品。
你看。
齊門主正歡快的品嘗著美食。
一陣鬧騰,一身的掐痕,齊英怒不可遏:“跪下?!?p> 男兒膝下有黃金,齊澤怎可能隨意跪倒。
“噗通!”
好漢不吃眼前虧,該跪還得跪啊。
君不見老爹的腿已經(jīng)伸出來了么,挨踢再跪和直接跪,齊澤還是分得清。
“爹,你不能聽信讒言吶?!?p> “我絕對沒有唆使胖子去青樓?!?p> “更不可能一次讓他帶八名姑娘回來?!?p> “再說了,八名姑娘,他有這能力么?”
齊英、齊風同時點頭:“嗯,這倒也是?!?p> “呸?!?p> “這叫什么話?!?p> 看著夫人(嫂嫂)不善的眼神,倆人同時啐道。
“咳咳。”
“風弟,你看團兒確實沒這能力,澤兒也沒理由唆使團兒干這事兒?!?p> “要不讓你嫂子下廚,把團兒扣的黃鱔炒一炒,咱哥倆整兩杯?!?p> “黃鱔就當團兒孝敬咱們的?!?p> “你看可好?”
齊英頗為發(fā)虛的說道。
好?
好個屁。
“哼!”
齊風將臉別過去,分明不想大事化小。
“胖子!”
“胖子,你說話啊!”
“我什么時候讓你去青樓找姑娘了?”
眼看老爹招數(shù)沒用,齊澤趕緊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胖子疑惑答道:“澤哥,是你告訴我欲練此功,必先扣夜黃鱔,隨后捉雞?!?p> “這不,雞捉過來了。”
“都是她們在床上的時候捉的,嚇的一堆男人萎靡不振,可有趣兒了。”
被點名的八名姑娘不斷朝著胖子拋媚眼,神鷹門可是周圍大勢力,傍上長老兒子比待在青樓好多了。
臥槽!
捉雞?
特么什么時候讓胖子去青樓捉……
不。
不對。
胖子啊,特么讓你捉雞,捉小雞,不是那種捉雞!
齊澤震驚了,天雷滾滾!
萬萬沒想到,胖子竟然領會錯了,鬧出這么大個烏龍。
“爹啊?!?p> “你冤枉兒子了?!?p> “胖子,你聽錯了?!?p> “我是讓你去捉雞,捉小雞?!?p> 齊澤聲嘶力竭的吼道。
“???是這樣啊?!?p> “怪不得當時我覺得怪怪的?!?p> 胖子臉色微微發(fā)紅,發(fā)現(xiàn)自己做錯了事兒。
真相大白。
齊英夫婦皆松了口氣。
場面安靜下來,似乎有點尷尬,胖子為了不冷場,樂呵呵的再度說道:“幸好我聰明,捉完姑娘都扔到了老爹房內(nèi),不然肯定要挨娘毒打?!?p> “澤哥,你不知道,娘發(fā)現(xiàn)的時候臉都青了,老爹被打的……”
齊風顧不得泥水,趕緊捂住兒子嘴,丟人的事兒還是自家知道就行了。
“哦……”
“是這樣啊……”
“看來胖子會錯意,原來是有個好爹……嘖嘖嘖……”
齊澤陰陽怪氣。
局面翻轉(zhuǎn),屈辱下跪的他肯定要把場子找回來。
“小兔崽子,即便姑娘之事與你無關。”
“但是扣夜黃鱔練功是你指使的吧?”
糟糕!
得意忘形了,忘了還有這茬。
眼看氣氛逐漸凝固,老爹的粘液巴掌又要上來了。
千鈞一發(fā)。
齊澤從墻角撿了塊平時練功的木板,正對胖子砸過去:“胖子,鷹擊功轟它?!?p> “嘭!”
木板從中斷裂,碎木塊散落一地。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眾人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盯著碎木。
尤其是齊風,自家兒子他最清楚,鷹擊功練了三年未曾入門,根本不可能轟碎木板。
難不成真的是齊澤讓胖子鷹擊功入門了?
靜,靜的可怕,眾人盯著齊澤徹底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