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月光灑向大地,在烏鴉嘶啞的嚎叫聲中,虞晴跌跌撞撞地從還魂門里走了出來,陣陣寒風吹得她頭皮發(fā)麻。
暈眩感在寒風的吹拂下,逐步開始好轉(zhuǎn),她勉強睜開雙眼,腳下的這條公路十分陌生,“我怎么會在這里?我應該在家才對?!彼f著,對著自己的腦袋拍了兩下,“難道我是因為太悲傷,才夢游走到這里的?”
想到這里,她不由地將外套往下拉了拉,掏出手機,沒有信號,看了時間,上面顯示:01:20。
周圍是既荒蕪又寂靜,望不到盡頭的道路上,看不見一輛經(jīng)過的車。好在路燈還能正常照明,無奈之下,她也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走。
“小姑娘真是俊的很啊?!?p> 陰陽怪氣的聲音從虞晴的耳邊滑過,接著,她被一個灰色飄在空中的東西,重重地撞到了路邊的欄桿上。
虞晴來不及抬頭,這個灰色的東西又一下竄到了她的頭頂,用力地揪起她的頭發(fā),把她拉到了半空中,“你身上的味道太誘人了。”
虞晴后背一片冰涼,“你是誰?”
“我是誰?我是這條路上的惡魂?!?p> 虞晴耷拉著腦袋,“惡棍?我現(xiàn)在身無分文,家里也就剩我一個人了,你不如放了我,重新物色目標吧?!?p> “小姑娘,你竟然不怕我?”
虞晴的暈眩感還沒有消退,很快又被快速地拉到了半空中,現(xiàn)在,她的眼前是一片漆黑,她不由地閉著眼睛說道,“怕啊,我怎么不害怕?”
“放心,我會溫柔一點的?!?p> 這個聲音隨著嗜血的欲望變的陰森恐怖起來,虞晴拼了命的蹬著腿,揮舞著手臂,但她無論怎么掙扎,還是被惡魂牢牢地控制在手里。
沒掙扎一會,她便沒了力氣,大口地喘著粗氣,“我是真沒帶錢出來,哪怕連張銀行卡也沒有?!?p> “哈哈哈。。。”
惡魂的笑聲愈發(fā)變大了,它伸出了一只骨瘦嶙峋的手,從她的頭頂順著臉頰一直摸到了她的下巴上。
虞晴拍打著那只放在她下巴上的手,對著它大聲喊道,“你滾開?!?p> “我滾開?怕是你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p> 伴著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項未了走下了車,他拉開外套的拉鏈,從腰間的搶盒里拔出了一柄紅色的手槍,對準惡魂的腦袋就是一槍。
惡魂被他打的魂飛魄散,而虞晴也開始從空中往下掉。
急速下降過程中的冷風,吹的她睜不開眼,想著自己真是悲慘,奶奶剛?cè)ナ溃耙幻胗浀妹髅魇窃诩?,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這里,還遇到了綁匪。
項未了放好手槍,一個健步,高高向空中躍起,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她。
就在虞晴想著自己如何倒霉的時候,腰間被一股暖流圍繞著,她下落的速度也開始逐漸變慢了下來。
虞晴以為自己很快就要和奶奶見面了,便睜開了眼。
透過月光,項未了的臉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這張英俊瀟灑的臉上,沒帶一絲笑容,而眼底藏著的幾抹柔情讓她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她盯著他的眼睛,從他烏黑的瞳仁里看到的全是自己的倒影。
項未了把她帶到了地面,“沒受傷吧?”
虞晴搖了搖頭,她揉搓著太陽穴對項未了說,“謝謝你啊。”
項未了的嘴角輕微顫動了下,“不用客氣。”
看虞晴渾身無力,沒等她開口,項未了就已經(jīng)把她抱進了車里。
他為了讓虞晴可以在車上安心休息,裝作是碰巧救了她,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虞晴有些迷糊,“我也不知道?!?p> “這條路上很少有車路過,不然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哪個小區(qū)?”
虞晴現(xiàn)在也沒有更好的選擇,老實地說出了家庭住址,“江城花苑”
項未了點著頭告訴她,“看來我們是鄰居,我家也住那里?!?p> “是嗎?真是太巧了,幸好碰到你了。”
看著筋疲力盡的虞晴,他將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睡一會吧,等到家了,我再叫你?!?p> 虞晴昏昏沉沉的,暈眩的厲害,她靠在座椅上,很快就睡著了。
項未了開著車,不時看向身邊的虞晴,她的臉頰紅的跟蘋果似的,氣息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他摸了下她的額頭,“你怎么燒的這么厲害?看來還是因為在殿里待的太久的原因。不行,得馬上送你去醫(yī)院?!?p> 項未了想著,立刻調(diào)轉(zhuǎn)了車頭的方向,他的駕駛技術(shù)相當嫻熟,車在路面上快速的前行,一點也沒有讓虞晴有暈車的感覺。
一路上,但凡遇到有紅路燈的路口,信號燈出奇一致地閃著綠色通行的燈光。
虞晴的手機也很快有了信號,手機開始震動起來,虞晴從口袋里掏出手機,迷迷糊糊地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了林歡歡的聲音,“虞晴,你到哪里去了?我找你好久了,你手機怎么一直沒有信號?”
虞晴連睜眼睛的力氣也沒有,她閉著眼睛告訴林歡歡,“我在車上,碰到了一個鄰居?!?p> “鄰居?你在哪?”
“我在哪?”虞晴把電話遞給了項未了,“我們在哪里?”
項未了開了免提,“我是她的鄰居,在路上碰到她的時候,看樣子是發(fā)燒了,我在帶她去醫(yī)院的路上?!?p> 電話里面?zhèn)鱽砹肆謿g歡關(guān)心的聲音,“發(fā)燒了?你們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到?!?p> 項未了把車開到了醫(yī)院,他正側(cè)著身體,準備幫她解開安全帶,虞晴臉上被他湊過來的頭發(fā)弄的癢癢的,便無意識地轉(zhuǎn)了一下臉,她的雙唇不經(jīng)意間在項未了的耳邊蹭了一下。
項未了全身一僵,小心地轉(zhuǎn)過臉,看著她。
虞晴砸了砸嘴,繼續(xù)睡著。
項未了拉了下有些升溫的耳朵,抬手在她額前試了溫度,“這么燙。應該是被惡魂吸取了陽氣,看來戒指確實不管用了?!?p> 虞晴的意識清醒了一些,“這么快就到了?麻煩你了,那我先下車了。”虞晴打開車門,腳落在地面上,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樣,軟綿無力。
看著她搖搖晃晃的背影,項未了鎖了車,從身后單手攬起虞晴的腰,一下把她抱了起來,“逞強是沒用的?!?p> 虞晴本就有些懵,加上頭暈的厲害,很自然地靠在了他的肩上。恍惚中,寬厚的肩膀給了她一個強有力的支撐點。
她半睜著眼簾,透過模糊的視線,隱約中看見了那個剛剛救了她的臉,這張側(cè)臉不止熟悉,還熟悉的讓她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