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媽媽,不許你碰媽媽!”小寶奮力掙扎著,大大的眼里滿是淚水。
譚薄盛怎會將她一個孩童的話放在心上,笑的越發(fā)猖獗,緩緩抬手捏住唐晚?xiàng)d的下巴,當(dāng)著小寶的面向她附去。
這個瘋子!
她攥著拳,在譚薄盛快到碰到她的時候膝蓋狠狠向上一頂。
男人悶哼一聲,抓著她的力道果然松了。
趁此機(jī)會她使勁掙脫了男人的束縛,一個挺身撲向小寶。
大抵是沒想到她會如此兇猛,拎著小寶的黑衣人反應(yīng)過來時,唐晚?xiàng)d已經(jīng)抱著小寶向外面跑了。
與此同時,她一邊跑一邊呼救,爭取最大限度的被救機(jī)會。
“快追!”譚薄盛咬牙,額上布滿細(xì)密的汗珠,身下劇烈的痛讓他直不起腰。
這女人果然怪力,那一下是奔著讓他斷子絕孫來的。
話落,數(shù)十道腳步聲從窗外窸窸窣窣地遠(yuǎn)去。
唐晚?xiàng)d抱著小寶跑到院子里時瞥見了倒在血泊中的虎妞。
心中的怒火噴薄,僅存的一點(diǎn)兒理智讓她在三秒鐘之內(nèi)捂住了小寶的眼睛。
“別怕,有媽媽在?!?p> “媽媽,小寶感覺到有好多人在追我們?!毙⊙绢^趴在媽媽的懷里十分乖巧,不哭也不鬧。
“沒事的。”
她一刻不停地跑著,不知這話是說給小寶聽的還是說給自己的。
“媽媽,咱們?nèi)γ娴恼佣愣惆伞!毙氄Z氣淡然,完全沒有被別人拎在手里時的恐懼。
她們此刻已經(jīng)跑出老宅,追她們的人馬上也要出來了。
這一片都是大宅院,每一家之間都隔著很遠(yuǎn),而連接兩家之間的是一排排無法翻越的護(hù)欄。
她的眉心緊緊擰著,環(huán)視四周尋找合適的藏身之處。
可一圈看下來,她除了抱著小寶持續(xù)奔跑,根本就沒有能躲藏的地方。
小寶適時開口,“媽媽快從這個門進(jìn)去,曾祖父帶小寶來過這里?!?p> 唐晚?xiàng)d想說些什么,但追她們的人已經(jīng)近在咫尺,她來不及多想抱著小寶橫沖進(jìn)去。
這座宅子比她們家要大的多,院內(nèi)寂靜無聲,唯有閃爍著昏黃燈光的路燈昭示著這里有人。她懸著的心不敢放松,放下小寶轉(zhuǎn)身便去插門。
就在這時,小寶忽然拉住她的手,低聲說道:“媽媽,你一直向前走,最里面有個院子,曾祖父、曾外祖父和爸爸都在那里?!?p> “你怎么知道?”她剛說完,忽然發(fā)覺不對勁。
“小寶!”她伸手去拉小寶,但那丫頭太小太靈活,小小的身體用力一撞將她撞到院中,而她則在一瞬間鉆了出去。
“媽媽快去找爸爸?!?p> 這是她出去前的最后一句話。
“不要!”她從地上爬起,想出去救她,但小寶的話讓她停下腳步調(diào)轉(zhuǎn)方向,飛快地跑去她說的地方。
這一刻她再次意識到自己還是太弱,不能從那么多人的手里救下小寶。
破院里,萬景霆將玉佩放在機(jī)器的每個部位上嘗試著,但機(jī)器始終無動于衷。
“萬景霆!”
忽然,他若有若無地聽到了唐晚?xiàng)d的聲音。
他的手一頓,暗想她應(yīng)該不會來這里的,但心里有個聲音催著他出去。
絕對是她來了。
萬老和錢恩河正撅著屁股擺放古松送來的符紙,據(jù)他說這兩日會用的著。
他們沒聽到唐晚?xiàng)d的聲音,但聽到了萬景霆急匆匆離開,又大力關(guān)門的聲音。
萬景霆不是個輕浮的性子,能讓他如此著急的怕只有家里那兩個丫頭出事了。
兩人對視一眼,將最后一張符紙丟在地上忙不迭跑了出去。
小院外,唐晚?xiàng)d剛推開小門果真見到了萬景霆,他行色匆匆狀似要出去。
“你怎么…”萬景霆話還未說出,便被唐晚?xiàng)d打斷。
“快救救小寶?!?p> 她將事情大概簡單說了一下,眼淚不爭氣地奪眶而出。
“什么!居然出了這種事!”
剛出來的兩位老人聽到了她的描述,又急又氣險些暈厥。
“還愣著干什么,我們快走啊!”錢恩河一把扯住萬老的衣擺,拉著他便要向外走。
“哎呀~來不及了?!?p> 忽然,一道賤嗖嗖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譚薄盛抱著小寶漸入他們的視野。
他的下半身還隱隱作痛,走起路來有些別別扭扭的感覺,但此刻沒人去注意這個問題。
幾人緊張的上下觀察著小寶,待見她毫發(fā)無傷后齊齊松了口氣??蛇@氣也僅僅只松一瞬間,便再度提起。
小寶只要還在他的手中,他們便不能放松。
“你是何人?可知此處是何地方?”錢恩河不認(rèn)識什么譚薄盛,他只知道這人擄走了他乖孫孫的女兒!
“我當(dāng)然知道這是什么地方,”譚薄盛盯著他,一字一句道:“這里可是萬家的老宅?!?p> 錢恩河臉色一變,萬生如今雖然低調(diào),但他的身份特殊,是國家保護(hù)的人。可這人明知故犯,就不怕法律的制裁嗎?
難道……
一個大膽的想法呼之欲出。
猶記得數(shù)月前,清樺大師突然離去,他留下一封信,簡單交代了一下他要去另一個世界的目的。
除此之外還要處理一個人,而那人便是他的師弟,如今人稱:清銳大師。
據(jù)說他不惜耗費(fèi)十五年修為送了一個人來這里搶奪玉佩。
那時清樺大師便讓他們多加小心,但在這個時代太安逸,他們沒有受到任何威脅后漸漸放松警惕,如此也給了壞人機(jī)會。
大抵是回應(yīng)他的心事,譚薄盛忽然說道:“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們,尤其是這個小丫頭,若不是你們我怎么可能有機(jī)會回到萬凌國呢,是吧……二皇子?!?p> 一瞬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他的話震驚。
他這話無疑證實(shí)了眾人的猜想,譚薄盛果然不屬于這里。
“別傻站著,把玉佩交給我,否則我現(xiàn)在就掐死她?!闭f著,他已經(jīng)將手抓上小寶細(xì)嫩的脖子。
僅管在昏暗中,小寶的臉色依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難看起來。
小小的臉皺成一團(tuán),但她死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fā)聲。
唐晚?xiàng)d看在眼里,痛在心中,她恨不得代替小寶去受罪。
就在這時,身側(cè)的男子忽然上前,手里拿著那塊玉佩,冷沉著一張臉,咬牙道:“放開小寶,玉佩歸你?!?p> 萬老和錢恩河聽到他的話皆是一震,但一想到?jīng)]什么能比小寶更重要后又淡然了,“我們答應(yīng)把玉佩給你,你先松開寶兒?!?p> 譚薄盛雖然沒看他們二人,但手下的力道總算是松了些。
就在二老認(rèn)為他要交還小寶時,他忽然猖獗道:“二皇子,你憑什么認(rèn)為可以和我談條件,玉佩我要,小寶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