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房間里傳來詢問聲,小護士直接抓向唐晚梔,將她拽進房間,“楊小姐你認識她嗎,她方才一直在偷聽你們講話?!?p> 待唐晚梔出現(xiàn)在房間里后,楊玉晴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一想到萬景霆為了她做了那么多,甚至間接性害死了她的孩子,她就恨得牙癢癢。
強忍著把她趕出去的沖動,攥緊床單,臉上扯起一抹慘白的笑,“原來是唐小姐啊,這么晚過來是有急事嗎?”
楊玉晴動了手術,身體虛弱不堪,說話時不難聽出言語中的無力。
唐晚梔挑眉,她說的是唐小姐而非萬夫人,顯然是在與她置氣。
另外,她此話聽著像是不知她為何來此,但小翎不會騙她,楊玉晴想和楚悠搬到一起這事她定然知曉。
她盈盈淺笑:“京城說大不大,說小是真的小,早知會在此遇到楊小姐我定不會空手而來,倒是我失禮了?!?p> 聞言,楊玉晴微微抿唇,“唐小姐客氣了,”隨后,她的視線落在將唐晚梔拉進來的女子身上,“護士小姐,這位姑娘的確與我相識,麻煩你這么晚還來看護,待我身體好些定會寫一封感謝信?!?p> 護士的臉上一喜,連連道:“太感謝你了楊小姐,你真的是人美心善?!?p> 唐晚梔聳肩,這位小護士話里有話啊,夸贊楊玉晴的同時還不忘瞪她一眼,就好像她是個惡人似的。
不過,她并不在意小護士心里怎么想的,她此刻只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大抵是看出了她的意圖,楊玉晴向她招招手,“唐小姐,既然今日在此相遇,我便給你介紹一個人吧?!?p> “這位是譚薄盛,盛世集團的現(xiàn)任CEO?!?p> 站在一旁神色淡漠的男子掃她一眼,“我們認識?!?p> “哦?”楊玉晴歪頭,似在好奇。
譚薄盛是個不愛說話的,唐晚梔又是個不愛啰嗦的,于是他們兩人如何相識一事并未有人描述。
見狀,楊玉晴識相的閉了嘴,“今日時間不早了,若是沒事的我想休息了?!?p> 逐客令如此明顯。
“早日康復?!弊T薄盛留下這么一句話后轉(zhuǎn)身離去。
唐晚梔亦是說了一句,但楊玉晴卻忽然叫住她,“唐小姐請留步?!?p> “嗯?”她回頭,卻見楊玉晴欲言又止,似有什么話要說。
于是她將門關好,不急不徐地走到楊玉晴床邊,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面色淡然道:“楊小姐有話要說?”
“唐晚梔,這里就我們兩個人了,有些話我就不藏著掖著直說了?!彼拿夹孽酒?,神色嚴肅。
看著她的表情,女子懶懶一笑,攏了攏一頭青絲,嘴角含著絲絲笑意,靜靜地看著她,“洗耳恭聽?!?p> 她本就風華絕艷,一顰一笑似有魔力般引人注目,楊玉晴將視線從她身上收回,“我們初次見面是在中學外的小巷中,那時我為了喚起景霆對我的情意,刻意說了曾經(jīng)的點點滴滴。但他無動于衷,他的眼里只有你。”
“我從小與他青梅竹馬,自認在他心中有著不一樣的地位,但那日他看你的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p> “我不甘心,我認為那是你們故意讓我看到的,就是為了讓我死心?!?p> “其實你的項鏈就是我拿的,我本沒想好要怎么處理,但溫苒聯(lián)系了我,她得知你的項鏈在我這里后動了歪心思,她將她的計劃告訴了我。我討厭你,所以我同意與她合作,我托住了陸凌宇,又將萬景霆的行蹤告訴了她,最后引你去埋伏的地點?!?p> 她的話音戛然而止,神色黯然又懊惱。
這些事唐晚梔早已知曉,但從她口中聽到又是另一種感覺。
“你們本想讓我身敗名裂,但陰差陽錯下害了章玥,所以你怕了,你心里有愧?!碧仆項d冷笑一聲,將她未說的話說了出來。
楊玉晴雖然參與了那件事,但她只是單純的厭惡她,并非心機深沉,章玥出事后對她的影響很大,她一直提心吊膽的。
聽到唐晚梔的話,楊玉晴的頭越發(fā)低了,“是,你說的沒錯,章玥出事我很愧疚,但我別無選擇,若是被凌宇知道,他會對我失望的。”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東西掉落的聲音,隨后門被人推開,入眼的是呆若木雞的駱時陽和失魂落魄的陸凌宇,以及他腳邊灑了滿地的烏雞湯。
楊玉晴看著他,神色巨變,心底慌亂不已,他聽到了多少?
“晴姐姐,你…”駱時陽支支吾吾半晌,最終嘆息一聲不再言語,滿目愁容地走到唐晚梔身邊。
從震驚中緩過來的陸凌宇,一步步走進來,唐晚梔連忙將位置讓開,給他騰了地方。
陸凌宇走到她方才坐過的椅子旁,面色陰沉如炭,只見他攥著拳,一腳將椅子踹開,聲音冷漠疏離,“晴兒,章玥的事果真與你有關。”
他對于章玥的突然離開始終覺得蹊蹺,這段時間找了好多人才查到點兒蛛絲馬跡的線索,但這些線索遠不如切實聽到楊玉晴親口說出的事實震驚。
她倉皇道:“凌宇,你聽我解釋,我其實也不想這樣的,我是被人陷害了。”
她的聲音顫抖著,緊緊攥著陸凌宇的手。
他的眼底閃過痛苦和掙扎,下一秒,他狠狠將她推開,“夠了!你不要再說了,我已經(jīng)分不清你口中還有哪句話是真的?!?p> “晴兒,你太讓我失望了!”
“不,凌宇,你別這樣,我真的是被陷害的,章玥變成那樣不是我害的,是溫苒,是溫苒和唐晚梔?。〔皇俏?!”她大喊著,但陸凌宇的眼里再無情意,只有攝人心弦的疏離。
他后退著,沉聲道:“你所有的醫(y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我都會承擔,若你覺得不夠,可以寫支票,我們?nèi)蘸蟛灰俾?lián)系了?!?p> 她捂著唇畔,泣不成聲道:“凌宇你這是什么意思,你要用錢將我趕走嗎?”
“你若是這么認為也可以?!?p> “什么!”她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凌宇我知道你從小都喜歡我,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做錯了事,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們以后好好過日子。”
他搖頭,“來不及了,你已經(jīng)不再是我心中的晴兒,你太陌生了。”
他向外走去,高大的身影瞬間黯然。
楊玉晴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跳下地去追他,卻只抓到了他的衣擺。
下一秒,他將外套脫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啪嗒——
一個盒子從他外套中滑出,看到里面的東西,她終于忍不住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