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目的!”她微微一震,“這是我女兒治病的錢!”
“哦?”唐晚梔淺嗤一聲,抬眸看她,“你確定?”
“我自己的女兒,我有什么不確定的!”她說這話時眼神微微閃躲,分明是心里有鬼。
唐晚梔也不著急,既然她鬧了這么大一出,怎能輕易收場?無論如何她都要讓這場戲演得更精彩一些。只見她微微側(cè)目,“你不說我都快忘了,你方才說你女兒與我分別后全身癱瘓?”
“對!你問這個做什么?難道是不敢承認(rèn)?”
聞言,她粲然一笑,唇角微揚,“可我沒記錯的話,楚悠她是心臟問題,又不是四肢問題,怎會全身癱瘓呢?”
她輕飄飄的一句話落下,眾人皆是一愣,楚悠是心臟問題?
他們方才像是被帶了節(jié)奏,還沒搞清具體情況就動手打人,現(xiàn)在想來,他們連楚悠得了什么病都不清楚,就光憑著兩張病床照就胡亂污蔑唐晚梔。
“你怎么知道楚悠是心臟問題!”她的瞳孔猛地一縮,唐晚梔不是記憶全無嗎?怎么會知道楚悠得的是什么???
難道她被人利用了?可那人分明向她保證過,唐晚梔確定沒有記憶的呀?
她的表現(xiàn)太過怪異,眾人看向她時眼中都多了幾分異色。
大概是自己的反應(yīng)太過異常,片刻的口不擇言后她回過神來,忽然捶胸頓足,老淚縱橫道:“我也是擔(dān)心楚悠的身體,她堅持不了多久了,我關(guān)心則亂,所以一時口誤,說成了全身癱瘓?!?p> 所有人都不是傻子,大家冷靜下來后都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她作為母親,怎么會口誤到孩子病情都能說錯?
“姑且算你口誤吧?!碧仆項d向前一步,步步緊逼道:“那么請問我那日在幾時去找楚悠的?楚悠身體不適又是如何回到家中?”
這幾個問題在所有人看來十分正常,作為當(dāng)事人,將當(dāng)日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也是解決事件的一大因素。
但這本沒有什么問題的疑問,卻將對面的阿姨難住了,她的視線飄忽不定,支吾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道:“你找楚悠的時間是晚上,是我在門口找到她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她身體出了問題。”
唐晚梔突然冷笑一聲,“嗯,你回答的很好,但下次不許再回答了?!痹捯魟偮?,身形忽然一閃,一把扼住了她的脖子。
眼神冰冷,眸底似醞釀著暴雪,“說!你到底是誰!”
“我、我……”她想說話,但一對上那雙嗜血的眸子,心底便狠狠顫動著,一種無形的恐懼?jǐn)z入心臟,雙腿忽然打顫。若不是被唐晚梔扼住了脖子,她怕是要跪在地上了。
【什么情況!她這種反應(yīng)怎么看都不像親媽!】
【我天,唐晚梔好恐怖,隔著屏幕我都要跪了!嚶嚶嚶!】
彈幕突然再一次活躍起來,各種不著邊際的推測刷著屏。
現(xiàn)場的氣氛更是降到了冰點,方才對唐晚梔動了手的人幾欲跪下,他們是多想不開才攬了這種要命的活兒,幸虧方才人多,要不然光憑她的眼神就能將他們殺死。
無論是從方才的對打中,還是她徒手拎起一個人,亦或者是她恐怖如斯的功法,種種跡象表明她并非善類。
“我忽然沒耐心了,”她微微舔舐了一下略干的唇角,明明是一張美得驚心動魄的臉,卻讓人聯(lián)想到了魔鬼,“你的謊言簡直讓人惡心?!?p> “我和楚悠的關(guān)系一直很好,我知道她的心臟有問題,所以尋遍各處,只為找到一顆匹配的心臟。那日我去找她,是因為得知她母親去世的消息,她受不了打擊,病情惡化。也是在那日,我找到了與之匹配的心臟?!?p> “而那顆心臟,在距離我們幾千公里的外省,由于運輸條件嚴(yán)格,需要很長時間?!?p> “我怕她堅持不住,便將她送到了醫(yī)院,但后來我家里發(fā)生了一些事情,我迫不得已只能在將她送往醫(yī)院后往回京城。”
關(guān)于家里發(fā)生了什么事,而她回到京城后又做了些什么,她便一無所知。
這些記憶就像故事進(jìn)展,在特定的情況下觸發(fā)了相關(guān)詞條才會出現(xiàn),而其余的哪怕一丁點兒線索都沒有透露出來。
雖然無語至極,但有這些已經(jīng)足夠了,至少關(guān)于楚悠的事情她不再像個白癡。
她的這些話說出來后全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fā)展。
這個女人不是楚悠的母親,卻敢公然冒充,甚至獅子大開口,敲詐勒索唐晚梔的錢財。
最讓人窒息的操作是,她居然還當(dāng)著全網(wǎng)這么多網(wǎng)友的面!
【真是活該,唐晚梔為了顧及她的面子還想著私了,誰知道人家根本就不愿意,偏好這口,就喜歡在所有網(wǎng)民面前將自己的貪婪展現(xiàn)出來?!?p> 【突然感覺唐晚梔好善良,又好可憐,她分明是做好事的那個人,卻被那么多壯漢毆打,就連我們最愛的古老板都被打到頭破血流。】
【先別著急,這阿姨好歹有張照片做證明,唐晚梔空口白牙隨口一說,你們就輕易相信了?】
【樓上說得有道理,我們還是靜觀其變,萬一事情又有了反轉(zhuǎn)呢?】
看著彈幕里的言論,池秋月氣得咬牙切齒。
她受的傷不嚴(yán)重,已經(jīng)處理過了,此刻正坐在莫子洲的辦公室里看直播。
而她的身邊是手指被打了石膏的陳琳若,看著烏煙瘴氣的網(wǎng)絡(luò),她的臉色黑如鍋底,“子洲,你趕緊想想辦法啊,楚悠不是你們醫(yī)院的病人嗎?”
莫子洲在她的食指上打了個蝴蝶結(jié),好笑道:“別著急呀,你想到的景霆怎會想不到?接著往下看吧。”
陳琳若和池秋月一怔,四目相對,滿眼盡是不解。
視頻里,畫面一轉(zhuǎn),兩名身穿白袍的中年醫(yī)師帶著兩名律師走來。
為首的醫(yī)師年約五十,戴著一副金絲框眼鏡,身著白袍仙風(fēng)道骨,沉聲道:“我是楚悠的主治醫(yī)生古知嚴(yán)?!?p> 他將自己的證件在鏡頭前展開,代表著權(quán)威的幾個大字赫然越于紙上,彈幕瞬間爆炸。
【媽媽呀!我竟然在有生之年見到了國寶級醫(yī)師古知嚴(yán)老師?。?!】
【天吶!真的是古知嚴(yán)老師?。。。∵@可是傳說級的神醫(yī),他和夫人行走于江湖,只要是他們出手醫(yī)治,就算死神來了都很難從他們手中將人搶走?!?p> 【古知嚴(yán)老師竟然長得這么帥!??!突然圈粉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