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門時忘記拿包了。
看著她的動作,酒保面色一沉,“你不會沒有錢吧?”
唐晚梔干笑,“忘記拿卡了?!?p> “你們介不介意我回去?。俊?p> “怎么可能放你回去!把你放出去你肯定不會回來了!”
“我看你根本就不想幫他吧。”
幾人七嘴八舌的嚷嚷著。
唐晚梔攤手,無奈道:“我真的只是沒拿,你們給我一個小時,我肯定會回來。”
酒保攥緊拳頭,咬牙道:“孫哥,今天的事情你別插手,如果今天不讓他們把錢交出錢來?;仡^老板那邊我怎么交代?”
孫奇峰知道這不是個小數目,這事也不能怪酒保。
他過來時揚言要幫唐晚梔擺平這件事,可公司都快倒閉了,自己又囊中羞澀,頓時躊躇莫展。
就在這時,一個小弟慌慌張張跑來,在孫奇峰耳邊說了些什么,只見他神色大變,“小唐實在對不住,我有急事需要去處理一下?!?p> “好,快去吧?!?p> 孫奇峰一走,酒保等人便沒了顧忌,擼起袖子就往唐晚梔和白祁身上打。
“不給錢你們今天就別想離開?!?p> 在這里發(fā)生斗毆事件早已是家常便飯,只要不出人命,沒人會計較。
唐晚梔看著向自己揮來的拳頭,也是徹底惱了。
她的身形極快,瞬間便向一邊閃去,那人撲了空,隨手抄起瓶子往她身上扔,唐晚梔本來能躲開的,但白祁在閃躲時不小心推上了她。
身后是臺階,她一時之間重心不穩(wěn),朝后面倒去。
眼看她要摔倒了,瓶子也離她的臉越來越近。
現在沒有其他辦法,只能緊緊地閉上雙眼。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襲來,她摔到了一個堅硬的懷抱中。
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唐晚梔睜開眼,卻不曾想會在這里遇到萬景霆。
“萬景霆……你怎么在這里?”她有些呆呆地問著。
萬景霆不語,黑著臉把她扶起來。
酒保一看是萬景霆,態(tài)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萬總,您不是在貴賓室嘛,怎么有空來這里了?”
“他需要賠的錢都記我賬上?!?p> “原來這位是萬總的朋友呀,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今天怪我,早知道是您的朋友我就給他安排貴賓室了?!?p> 對于他諂媚的話,萬景霆不再理會,而是瞇著眸子瞥了白祁一眼,那一眼從頭到腳全掃視了一遍。
隨后視線轉移,眼里透著毫不掩飾的鄙夷。
這男人除了年紀比他小點,從頭到腳哪一點能比得上他,真不知道這瞎了眼的女人看上他哪了,居然大半夜不睡覺跑來這里找他。
他眼里的鄙夷太過明顯,白祁也深深地察覺到了,他本就忌憚萬景霆,如果欠了萬景霆的錢,那他以后在唐晚梔面前便徹底抬不起頭了。
他強忍著那股莫名發(fā)怵的感覺,扯著溫暖的笑容對唐晚梔說道:“晚梔,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情我們自己處理,就不要給萬總添麻煩了?!?p> 唐晚梔一頓,他們兩人之間的事?
她什么時候和白祁之間有事了???
“你胡”
“是吧晚梔?”
唐晚梔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白祁堵住了,瞬間不樂意了,“等下,白祁你是不是瘋了?這事和我有什么關系?”
“怎么和你沒關系呢,小晚我知道你是怕萬總誤會,但我知道你也不想欠萬總的對吧。”白祁眼神閃了閃,瘋狂暗示唐晚梔。
但唐晚梔不吃這一套,有些事當斷不斷對他沒好處。
她知道白祁的意思,但她不想和白祁糾纏,哪怕現在說出口的話很傷人,但她還是要說。
“白祁,我和你說得很清楚,我已經結婚了,我有自己的家室,請你不要說出這種讓人誤會的話。”
“今日來這里,是出于好奇,后來看到是你遇到了麻煩,我便想著既然都是同學,幫你一把也未嘗不可?!?p> “若是我的行為給你帶來了誤會,那我向你道歉?!?p> “既然萬總愿意幫你,那便是最好不過了。”
說罷,她拍了拍手上的塵土,“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家了?!?p> 萬景霆見她要走,對著白祁說道:“錢不用你還了,要求是你以后不許再接近她?!?p> 說完,追著唐晚梔的身影離開了。
白祁面如死灰,癱倒在地。
他何嘗不知,萬景霆這是在羞辱他。
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自己是這么的無能,還要靠別的男人來給自己處理麻煩。
他真是太窩囊了。
……
“唐晚梔,你今天又是怎么回事?”
萬景霆跟在她的身側,沉聲問道。
唐晚梔腳步不停,“就是你看到的情況?!?p> “這個白祁陰魂不散的?!比f景霆皺著眉,很是不悅。
“萬景霆,我們怎么回呀?”唐晚梔轉頭,看向他。
某人身子一頓,“我喝酒了,不能開車,我們打車走吧?!?p> “哦。”
說完,唐晚梔伸手攔車。
夏日的晚風是溫熱的,
身側男子的體溫亦是高的嚇人,唐晚梔蹙眉,“你又難受了?”
她想起爺爺說的,萬景霆對酒精過敏,每次喝完都會難受好幾天。
男子沒說話,頭微微仰起,靠在椅背上,眉心似凝結了化不開的濃霜。
她眸色微沉,看向司機,“師傅,咱們先去醫(yī)院吧?!?p> “好嘞。”
……
兩人到達醫(yī)院時,偶遇到了莫子洲。
原來今天是他值班。
唐晚梔和萬景霆正坐在莫子洲的辦公室。
莫子洲簡單檢查了一下,“明知自己喝了酒會難受,怎么還要喝呢?”
他十分順手的從自己的辦公室柜子里取出一瓶藥。
看得出來他們之間關系很好,這藥像是特意給他備著的。
“沒辦法根治嗎?”唐晚梔問道。
“他這個是過敏,只要不沾酒基本上沒什么影響?!?p> “這樣啊?!碧仆項d了然。
門外傳來敲門聲,有人和莫子洲說了幾句,他轉身看著唐晚梔,
“小嫂子,我們這里來了個急診的病人,我要先走了,你有什么需要的去外面找值班大夫就行?!?p> “好,謝謝了莫醫(yī)生。”
莫子洲離開,辦公室只剩他們二人。
唐晚梔坐在一側,看向躺在床上的萬景霆。
他一向給人矜持清貴的模樣,此刻雙頰泛紅,眼睛緊緊閉著。
看起來有種病態(tài)的美感。
唐晚梔在自己的腿上狠狠掐了一把,她怎么能這么想呢。
人家難受的要死,她在這里腦補出一副病嬌美人的模樣,實在是罪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