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門被他關上,隔絕了里面的聲音。
指尖微燙,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一只手指正抵在杯壁上。
剛剛熱好的牛奶,散發(fā)著灼人的氣息,她的指尖已經(jīng)泛紅。
萬景霆察覺到,將她手中的杯子奪走。
放在一邊的桌子上。
“萬景霆,這是我的房間?!碧仆項d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試圖將他趕出去。
萬景霆不語,從一邊的抽屜中,熟練的找到藥箱。
然后非常自然地抓住她的手指,給她上藥。
一切處理好后,萬景霆將手機打開,找到那張圖,“這是怎么回事?”
唐晚梔看了看,“這不是你喝醉那天嗎?”
“我喝醉那天?”萬景霆蹙眉。
他今日確實被氣昏了頭,沒注意到莫子洲說的日子。
“我喝醉那天,你不在家照顧自己的老公,跑去外面和別的男人去醫(yī)院包扎?”
不說還好,這么一說他又開始生氣了。
這死丫頭居然背著他,在他喝醉那天跑出去和別的男人幽會!
唐晚梔撇撇嘴,不知為何,她似乎擔心萬景霆會誤會她。
便將那日發(fā)生是事情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
萬景霆聽后,眉頭蹙起,原來竟是因為他。
“那今天又是怎么回事?你為什么跟他一起吃飯,又為什么中途離開?”
他心中有太多的疑問,迫切想知道答案。
唐晚梔也不瞞他,如實道:“白祁他們籃球隊周末有聚餐,里面有方蕓心儀的男子,她自己不好意思去,便把我也帶上了?!?p> “至于中途離開這事兒,是因為白祁他說要給方蕓制造些機會,我們離開后,桌上其他人應該也走了吧?!?p> 經(jīng)他這么一說,萬景霆這才想起,好像真有這么一回事。
“我今天穿著高跟鞋,白祁自作主張給我買了雙平底的,我自然不會接受,所以看了下價格,把錢給他轉過去了?!?p> “下午沒什么事干,所以直接打車回家了?!?p> 眸光暗了暗,其實還有一部分她沒說。
她把鞋子還給白祁時,白祁向她表明了心意。
她拒絕了。
首先她是有家室的人,其次,在她看來,白祁只是個小孩子,他心思不壞,不想耽誤他。
這條錯的路,要及時止損。
她知道白祁對她有想法,所以出門時特意將長發(fā)綰起。
雖然在現(xiàn)代待了些時日,但在心底她還是有些封建思想。
嫁人后將長發(fā)綰起,象征著有夫家,拒絕異性。
對于白祁來說,她這么做無異于殺人誅心,但唐晚梔知道,若是不拒絕,不表明,那才是真正的殘忍。
萬景霆離開時心情格外的好。
懸著一天的心安放回去,一夜好夢。
自打這次聚餐后,很長一段時間,唐晚梔沒見過白祁。
可能是躲著她了吧。
這日。
陸凌宇正蹲在萬景霆的辦公室門口玩游戲。
突然,頭頂傳來一道女人的嬌喝聲,“陸凌宇?”
這聲音分外熟悉!
陸凌宇身體猛地一僵,不敢置信的抬起頭。
“楊玉晴!”
“好久不見,凌宇?!?p> 陸凌宇站起身,似是無法置信,揉了揉眼睛,盯著面前的女子,“你不是去國外進修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楊玉晴微微垂下眸子,神情有些落寞,“我放棄了?!?p> 她得知萬景霆結婚的那一刻完全坐不住了。
當下便申請了放棄進修的機會,這幾天處理完后續(xù)事情,直接買票飛回國內。
她今早剛下飛機。
“這么好的機會,為什么要放棄?”陸凌宇惋惜,楊玉晴在音樂方面有多努力他一直看在眼中,現(xiàn)在說放棄便放棄了。
“我聽說景霆他結婚了,所以……”
陸凌宇收斂了神色,將游戲退出。
兩年不見,她出落的越發(fā)美麗了。
“景霆他、在里面嗎?”楊玉晴掩去落寞,調整狀態(tài),換回高雅清貴的模樣。
“他在開會。”
里面的會議還在繼續(xù),偶爾傳出幾道聲音。
陸凌宇目光瞟向別處,似不經(jīng)意提及,“這么做值得嗎?”
“值得?!?p> 她回答得堅定,決絕。
陸凌宇苦笑,“你明知他的夫人是萬爺爺親自挑選的,這輩子不可能換其她人?!?p> “你也甘之如飴嗎?”
他的話,讓楊玉晴心中一堵。
由于萬老身份特殊,他的兒子乃至孫子也有些特殊身份,他們這一輩子都不能輕易離婚。
她深知這一切,卻甘之如飴。
可對于他的夫人來說,她這種行為屬于小三。
眼眶微微泛紅,聲音帶著些許哽咽,“凌宇,你說萬爺爺為什么非要景霆娶一個陌生的女人呢?”
明明她才是從小陪在景霆身邊的人。
萬爺爺也經(jīng)常夸她賢惠,總是對她說,誰娶了她便是誰的福分。
可她才離開兩年而已,萬爺爺卻隨意給景霆主了門婚事。
明明再有一年,她就能以最好、最優(yōu)秀的姿態(tài)來見他了……
突然,眼前出現(xiàn)一張面巾紙。
陸凌宇看著她,眼中是不明的光,“凌宇娶誰是他的事,我們無權干涉?!?p> 前幾日的飯局上,他能清楚的感覺到,景霆對她是不一樣的。
那丫頭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吃飯,他的怒火蔓延到要將他灼燒,這種現(xiàn)象是他以前從未出現(xiàn)過的。
包括楊玉晴。
她從小長得就漂亮,有男生調戲她時,萬景霆也會生氣,會幫她出頭,將那些人打跑。
同樣是為了一個女生生氣,但那種感覺卻又不一樣。
就好像,對于唐晚梔時,他的生氣都是小心翼翼的。
楊玉晴水眸中氤氳著霧氣,“我知道,但我還是想見他?!?p> 陸凌宇嘆了口氣。
很多事情當局者迷,不是旁人三言兩語就能改變想法的。
暮色降臨,
唐晚梔坐在客廳里陪著萬老看新聞聯(lián)播。
萬老認真地聽著,到了一些內容上時,還會和唐晚梔討論一番。
唐晚梔也不含糊,每次都會認真分析一番,對當下實事進行深度探討。
每次都會引得萬老唏噓不已。
她從新聞上學到了很多不傷一兵一卒就能讓人民過上好日子的方法,也仔細反省過。
他們以前思想閉塞,很多決策在現(xiàn)在看來都是無意義的。
萬老與她討論的火熱,手機響了幾次都沒聽見。
直到兩人說到口渴去喝水的間隙,她才發(fā)現(xiàn)這么長時間的背景音樂,居然是自己的手機鈴聲!
她點開接聽,對面十分嘈雜,她以為是打錯了,正要掛斷時,突然傳來一道洪亮的嗓音,“唐晚梔是吧,你男人在酒吧里鬧事,你趕緊把他接走?!?p> 我男人?
萬景霆嗎?
這么一說,萬景霆現(xiàn)在還沒回來呢。
不過,萬景霆那種摳搜的男人,怎么可能回去鬧事呢。
“你打錯了。”說完,果斷掛掉電話。
過了兩分鐘,對方又打來了,聽語氣顯然是急眼了,“管你是不是唐晚梔,市區(qū)最大的十字路口旁的酒吧,過來領人!”
“你打錯……”
話還沒說完,對方就先她一步掛斷了電話。
正要發(fā)火時,突然意識到這個陌生號碼怎么知道她是唐晚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