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月?
滾下來?
聽到這一句叫囂,全場賓客一片死寂。
一個個嘴巴張大,難于置信。
誰都沒有想到,這場天才少女告別演奏會上,徐野這樣子突兀搗亂。
一場高水準(zhǔn)的鋼琴演奏會夭折。
不過眾人很快又露出了戲謔的神情。
凌千月不僅是天才少女,也是豪門千金,背后還有高家等聯(lián)盟。
徐野這樣子搗亂,估計今晚不死也要脫層皮。
大家擺出一副看徐野倒霉的幸災(zāi)樂禍神情。
“怎么?聽不懂我的話嗎?”
徐野背負(fù)雙手緩步向前:“給我滾下來。”
徐野?
凌千月認(rèn)出了這個未婚夫的敵人,眸子有些意外徐野活到現(xiàn)在。
在她的認(rèn)知里,徐野哪怕沒死在牢里面,也該死在這幾天的風(fēng)暴中。
可結(jié)果卻毫發(fā)無損出現(xiàn)在金色大廳。
還擾亂了她這一場精心準(zhǔn)備的告別演奏會。
她眸子閃爍一抹凌厲,但沒有傻乎乎從高臺下來。
她懶得在這種場合跟粗鄙之人糾纏。
凌千月相信,會有一堆人替自己出頭。
“怎么?不敢下來?甚至連回應(yīng)都懶得回應(yīng)?”
“你這大小姐還真是高高在上啊。”
徐野皮鞋敲擊地板的聲音,清晰的響徹著整個大廳。
“把他們給我拿下,膽敢反抗就地?fù)魵?!?p> 看到徐野旁若無人向凌千月逼近,負(fù)責(zé)大廳安全的灰衣男子一聲令下。
很快,幾十名安保人員抬起手里的武器。
十個人上前抓拿。
十個人退后兩米壓陣。
還有十個人堵住徐野和貪狼的去路。
手里武器咔嚓咔嚓作響,流淌著絕不做作的殺氣。
動作熟練,分工有序,一看就是專業(yè)安保。
看到灰衣男子他們迅速掌控全場,不少女賓對著徐野露出譏嘲。
無知無畏的小子要倒霉了。
“別擋我的路!”
徐野看著灰衣男子淡淡出聲:“不然會死人的?!?p> “我韓三千今天就擋了,怎么的?”
灰衣男子一揮手喝道:“拿下!”
話音落下,一眾手下殺機騰升到巔峰。
他們挪移腳步的摩擦聲此起彼伏。
氣氛陡然緊張。
高臺上的凌千月穩(wěn)坐釣魚臺,妖艷面龐勾勒出飽含鄙夷的冷笑。
千金名媛也頓足收腿挺胸,譏嘲徐野即將倒大霉。
“束手就縛!”
灰衣男子再度厲喝:“否則就地?fù)魯?!?p> 一眾武器高抬,手指落在扳機,殺氣滿天,凌千月巧笑倩兮。
“啪——”
貪狼沒有廢話,左腳往前一踏。
只聽咔嚓一聲,大理石地板瞬間碎裂。
幾十個安保人員身軀一震,連人帶武器直挺挺跌飛出去。
他們身上的防彈衣全部碎裂。
沒死,但是失去了戰(zhàn)斗力。
徐野四周敵人瞬間被清空。
只剩下一個手指點著徐野吼叫的灰衣男子韓三千。
只是他剛才的囂張和狂妄已經(jīng)全部不見。
他的眸子只剩下震驚和顛覆:
“膽敢,膽敢,膽……”
聲音弱了下去,汗水濕透了背部,眼睛更是不敢看著徐野了。
“?。俊?p> “一腳震傷幾十人?”
“這怎么可能?”
看到眼前一幕的賓客,同樣張大嘴巴坐直了身子。
沒有人想到貪狼如此強大。
幾十名逞兇斗狠的安保人員,一眨眼工夫就全部倒地。
而且貪狼只是踏出一腳踩破地板生出沖擊波。
這太變態(tài)了!
這太不科學(xué)了!
幾百名高雅人士倒吸一口涼氣盯著貪狼。
他們非常意外貪狼強大到這個地步。
這也讓她們明白徐野敢來金色大廳叫板凌千月的底氣。
這是找到了依仗啊。
高臺上的凌千月也是眼皮一跳,高高在上的臉上有了凝重。
顯然她也感覺到了貪狼的棘手。
不過當(dāng)她掃到角落一個黑衣老婦時,心里的一絲忌憚又蕩然無存。
“我說過,你擋不住我的。”
徐野看都沒看嚇傻的灰衣男子,依然不緊不慢向凌千月靠近。
他如一把利劍,一點一點抵向凌千月咽喉。
這時,一個穿著燕尾服的黑衣老者站了起來,板著臉對徐野訓(xùn)斥起來:
“年輕人,你的保鏢很能打,但這里依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金色大廳是高雅大堂,是整個中海的藝術(shù)圣地。”
“這里,只有藝術(shù)的較量,只有思想的碰撞,不是用來打打殺殺的。”
“你這樣貿(mào)然闖入進(jìn)來,打人、傷人、叫囂凌小姐,不覺得太失禮了嗎?”
“不覺得玷污了金色大廳的圣潔嗎?”
燕尾服老者義正辭嚴(yán):“你這是要跟整個中海上流社會為敵嗎?”
其余賓客也都鼓起勇氣斥責(zé)徐野胡作非為。
凌千月還適時點出一句:
“王老,這是韓家女婿,也是昔日打傷高少的勞改犯?!?p> 三言兩語點出徐野的背景身份,以及曾經(jīng)犯過的錯,讓人知道徐野沒什么了不起。
果然,眾人原本的忌憚全都變成了不屑。
還以為哪個豪族子弟來金色大廳撒野,原來是無權(quán)無勢還得罪高凌兩家的上門女婿。
徐野看了凌千月一眼,不得不說這女人確實有點手段。
但這也讓他越發(fā)肯定,韓東山就是被凌千月和高赫設(shè)局所害。
燕尾服老者聽到徐野沒啥底蘊,氣焰更加說不出的高漲:
“你今天不給我們一個交待,那就我們給你一個交待。”
他喝出一聲:“金色大廳的圣潔不容侵犯。”
“玷污圣潔?胡作非為?”
徐野停下了腳步,看著黑衣老者他們坦然一笑:
“凌千月出現(xiàn)在這里才是對金色大廳的最大玷污。”
“她和高赫聯(lián)手設(shè)局,誣陷我大哥韓東山施暴?!?p> “再用我大嫂要挾他跳樓,以此坐實我大哥畏罪自殺。”
“接著更是讓沈秀才把我大嫂賣給帝豪會所上演美女斗雄獅?!?p> “然后還讓高大猛在殯儀館把我大哥尸體吊起來,毆打我老丈人逼他跪在旁邊不斷‘懺悔’?!?p> “這還不夠,在我把尸體帶回家的時候,凌小姐還讓張東旗帶人過來搞事?!?p> “她不僅要砸韓家靈堂,還要對我大哥開膛破肚。”
“為了讓張東旗干活干的利索一點,她還派了秘書韓安琪一伙監(jiān)督?!?p> “這種蛇蝎心腸和喪盡人性的女人,一身光鮮坐在這里高高在上彈琴,不覺得可悲可笑嗎?”
“不覺得這是對金色大廳對藝術(shù)的最大侮辱嗎?”
“凌千月害的韓家家破人亡,我過來這里討個公道,不過分吧?”
徐野一邊逼近黑色禮服的老者他們,一邊把凌千月干過的事情宣告出來。
全場聞言微微一片沉寂,驚訝望著高臺上嬌美如花的凌千月。
眾人似乎無法把這個天才少女跟蛇蝎心腸聯(lián)系起來。
凌千月臉上依然平和,好像事情跟她沒半點關(guān)系。
但目光卻多了幾分凌厲殺意看著徐野。
“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p> 此時,燕尾服老者昂起頭,對著徐野哼出一聲:
“據(jù)我所知,也據(jù)中海通報,韓東山就是施暴不成畏罪自殺。”
“而且我沒看到什么設(shè)局,沒看到什么要挾,更沒看到什么砸靈堂和開膛破肚。”
“倒是你,擅闖進(jìn)來,打人、傷人、威脅凌小姐,囂張至極,所有人都可見?!?p> “年輕人,法律社會,不要無法無天。”
“我勸你,馬上給凌小姐道歉,賠償所有受傷人員和賓客損失,再束手就縛等待發(fā)落?!?p> “這樣,你才能有一條活路。”
“不然你今日所作所為必會給你和家人帶來滅頂之災(zāi)!”
燕尾服老者擺出要給凌千月出頭的態(tài)勢。
徐野臉上綻放一絲笑意,目光逼視著義正辭嚴(yán)的燕尾服老者:
“你這么有正義這么大義凜然,那么我是不是拿出實質(zhì)性證據(jù),你給韓家主持公道?”
“證據(jù)都在這,你看一看凌千月是不是設(shè)局?”
徐野揮手讓貪狼拿來一些照片和錄音。
“你這些東西,誰知道真假?現(xiàn)在偽造證據(jù)太容易了?!?p> 燕尾服老者不耐煩地一把打開:
“我不看,不想看,也不想浪費時間看?!?p> “我也相信凌小姐是無辜的是受害者?!?p> “比起你這個勞改犯手里的證據(jù),我更相信凌小姐的人品?!?p> “一個天才少女,美麗的跟仙女一樣,只會被人垂涎,不可能有壞心腸的?!?p> “話就不要再多說了,趕緊道歉賠償,束手就縛?!?p> “不然我王震東要生氣了。”
“我王震東沒有什么能耐,但收拾你一個毛頭小子還是綽綽有余的?!?p> 他還看了貪狼一眼:“也別想著依仗一個保鏢,我的近衛(wèi)連很快就要到了?!?p> 徐野淡淡一笑:“王震東?名頭很大?”
“這是王老!”
一個艷麗女子驕傲喊道:“中海戰(zhàn)區(qū)的八大顧問之一,手可通天?!?p> 燕尾服老者也傲然出聲:“沒錯,我是中海戰(zhàn)區(qū)王顧問?!?p> “是非不分——”
徐野反手扇出一巴掌,把燕尾服老者抽翻在地。
艷麗女子下意識尖叫一聲:“你敢打王顧問?”
“王顧問……”
徐野淡淡出聲:“以前是,現(xiàn)在,他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