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淼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自己在他的臉上讀出了四個大字:名如其人。
溫淼一開始還沒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轉念把自己的名字琢磨了一下,溫淼,淼,三水淼……
她立刻反應過來了。
他是不是在說她腦子里進的水比較多?
結合著沈嘉喻的表情和行為來看,這應該不是她的錯覺,他八成就是這樣想的。
溫淼有些憋屈地深吸了一口氣,她默默在心里記了賀寅一筆。
這個賬,她回去再跟他算。
沈嘉喻沒再理她,修長指間夾著身份證往窗口一遞,對里面的小護士說:“掛個號?!?p> 溫淼:“……?”
溫淼腦袋上的問號一個接著一個地往外冒。
這位兄弟,她能不能問一句你這號是給誰掛的?
值班的小護士接過身份證,十指噼里啪啦地敲著電腦鍵盤:“您好,請問掛什么科?”
沈嘉喻道:“精神科?!?p> “精神科啊,請問普通號可以嗎?”小護士敲著鍵盤,眼睛盯著電腦屏幕,頭也不回地問,“精神科今天沒有專家號,只剩普通號了?!?p> 沈嘉喻修長的指尖輕輕點著窗臺,回頭看了溫淼一眼,而后對著小護士說道:“那換個科吧。”
他瞧這姑娘病得厲害,得掛專家號,普通醫(yī)生可能看不了。
思量片刻,沈嘉喻又說:“換成腦科吧。”
溫淼:“……”
溫淼也不知道為什么事情會發(fā)展成現(xiàn)在這種樣子。
按照她的預想,她這會兒已經(jīng)砸完了場子,該功成名就地退隱江湖了,而不是站在精神病院里,甚至還坐在腦科的問診室里。
問診臺前,年過花甲的老醫(yī)生戴著一副帶鏈的老花鏡,對著眼前這位年輕的病患一通檢查,最后斟酌著非常謹慎地下了結論:“你是病人的家屬嗎?根據(jù)病人的問答情況來判斷,她看起來不像是腦子有問題的模樣。”
“……”
溫淼面無表情,唯獨報以最高的沉默。
呵。
從精神病院出來,溫淼已經(jīng)半句話都不想跟沈嘉喻說了,她站在路邊,手里抓著錢包,臉上不帶表情地看著他。
沈嘉喻像是完全沒有看見她的眼神似的,低頭不知道給誰回了個消息,然后又收了手機,這才輕抬了下眼梢,說:“不客氣。”
溫淼:“……?”
她剛剛有說謝謝?
像是看出了她眼神里的疑惑,沈嘉喻偏頭笑了下,說話嗓音輕涼:“既然叫我一聲爸爸,那我也得盡一盡當爸爸的責任啊?!?p> “……”
溫淼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今天帶女兒看了看腦子,也算是我這當爸的一點心意,不客氣。
溫淼強忍著想要砸他一個白眼的沖動,磨了磨牙切了話題,直接問:“你那酒吧多少錢?說個數(shù),我拿錢給你?!?p> “不用了。”沈嘉喻輕描淡寫地掃她一眼,又低下頭去看手機,“有那錢,你還是留著好好看一下腦子吧。”
“……”
長得是真帥,說話也是真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