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又稱嘉州,位于益州盆地西南部,坐落在岷江,青衣江,大渡河三江交匯處,與犍為郡西部接壤,處于山地與平原的過渡地帶,西南地勢高,東北地勢低。
這里四季分明,水熱同季,無霜期長,因此農(nóng)業(yè)比較發(fā)達,商業(yè)也還行,勉強算得上是一處富庶之地。
縣城郊外平整的黃土官道上,平民小販,商賈等各種身份的人有都在埋頭趕路,其中不乏牛車,驢車,馬車不快不慢的行進著,單獨的馬匹很少。
因此官道上的十?dāng)?shù)匹馬就顯得特別的顯眼,不少人偷偷瞥了這群做江湖人打扮的人馬,滿眼羨慕渴望之色,有些人走著走著就魂不守舍了,幻想著自己也成為了輕劍快馬,縱橫江湖的俠士。
這群人自然就是趙飛揚,驚鯢等人,除了趙飛揚和驚鯢身穿寬松的衣袍,其他人都是著干練的黑色勁裝。
由于距離南安縣城已經(jīng)不遠了,人流漸漸多了起來,趙飛揚等人也就不再好縱馬狂奔了。
雖然如今身懷力量,也算是小有身份,但趙飛揚并沒有忘記自己前世的普通出身,并沒有因為自己的實力和勢力就飄起來肆意妄為,橫行霸道。
真正的強者哪怕是不屑弱者,也不會欺負弱者,而是抱著易地而處之心,盡可能不給弱者造成困擾。
再說南安縣也很近了,趕那點時間干嘛,趕去投胎嗎?
要等到麾下的高手匯聚起來,趙飛揚才打算動手。
基于種種原因,趙飛揚等人就成了不少人眼中的大熊貓,受到了不少注目。
咚咚咚咚……
忽然密集而沉悶的馬蹄聲響起,一群鮮衣怒馬,腰懸刀劍的年輕人互相在馬上打鬧著從后面狂奔而來,速度極快,掀起了濃濃的塵土,惹得官道上趕路的人風(fēng)紛紛狼狽的躲避。
有的摔倒在官道邊,有的連人帶人摔倒在官道下的田地中,有的菜簍米袋掉在了地上,不一而足,再被塵土籠罩,一個個都非常狼狽,灰頭土臉的。
有些脾氣暴躁的抬起頭就要開罵,但看見這群人身上的錦衣華服便強行把嘴里的親切之語咽了回去,頂多低聲咒罵一番,跟蚊蠅振翅的聲音一般,微不可聞。
這群人一路橫沖直撞,像極了喝醉酒開車的人,當(dāng)然他們并沒有喝酒,只是高高在上的身份賦予了他們這樣的勇氣。
路人聽到后面的動靜都在急忙躲避,然而不是所有人都能及時安然避開。
有一位似乎腿腳有些不靈便的中年農(nóng)婦一手提著裝滿水靈蔬菜的菜簍,一手牽著一個扎著麻花辮的小女孩,哪怕滿臉焦急驚慌的竭力躲避,但速度根本快不起眼,又恰恰處于路中間。
“快閃開!”領(lǐng)頭的公子哥見狀面色一變,大聲喝道。
哪想他一句非但沒有讓農(nóng)婦加快速度閃開,反而因為害怕一下跌倒在地,連帶著小女孩和菜簍也落在了地上,水靈靈的蔬菜直接摔爛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沾滿了塵土,小女孩直接摔懵了。
領(lǐng)頭的公子哥見狀連忙夾緊馬腹,狠拉韁繩,但高速行進的馬匹也不是想停就能停下來的,以雙方的距離撞上的可能性不小。
路旁的人驚駭?shù)目粗@一幕,眼中都露出了不忍之色,有些人頭轉(zhuǎn)向其他方向,不忍看見慘劇的發(fā)生。
就在此時,趙飛揚動了,身影在半空中閃過,一手抓著農(nóng)婦的肩膀,一手抓著小女孩的肩膀,一下子竄到了官道邊。
領(lǐng)頭的公子哥見止不住馬匹,面色一狠,直接一巴掌拍在了馬頭的側(cè)面,剛猛的力量轟在馬頭上,直接將其身下的黑馬拍得偏離了方向,而后轟的一聲趴在了地上滑行,泥土飛濺。
馬上的公子哥在黑馬趴下的瞬間身體騰空而起,衣帶飄飄,黑發(fā)飛揚,姿態(tài)瀟灑的落在了官道旁。
等到黑馬停下來,黑馬已經(jīng)七竅流血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死得透透的。
吁吁吁……
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領(lǐng)頭公子哥后面的公子哥們紛紛及時止住了馬匹,紛紛從馬上跳了下來,圍攏在領(lǐng)頭公子哥的身邊殷勤的問候,關(guān)心著。
趙飛揚笑著回應(yīng)著農(nóng)婦的誠懇感謝,聽到身后的動靜轉(zhuǎn)頭看去,看到倒斃在路邊的黑馬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這公子哥似乎有些意思啊……
就在此時,驚鯢等人也紛紛從馬上跳下來到趙飛揚身邊,而后又聽見哇的一聲哭泣聲,趙飛揚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轉(zhuǎn)過頭看見扎著麻花辮的小女孩正淚眼婆娑的哭泣著,似乎被嚇壞了。
“鐘少,你的黑電可是從涼州花費大價錢買來的頂級好馬,就為了兩個賤民,值得嘛?”
一位身穿藍色錦衣,腰纏鑲玉錦帶,油頭粉面的公子哥大聲道,臉上滿是不屑之色。
這讓圍觀的人氣憤不已,但身份的天然差距,讓他們不敢做聲,只能在心底咒罵藍衣公子生兒子沒菊花……
“你懂個屁!”
領(lǐng)頭的公子哥面色一變,滿臉憤怒之色,怒斥藍衣公子哥,隨后一臉義正嚴(yán)詞道。
“黑電再精貴也只是畜生,哪能跟人相比?”
“我鐘平雖然平時斗雞走馬,眠花宿柳,惹是生非,但豈能傷害我父親治下子民?”
“南安縣的民眾哪怕比不上我這個親兒子,但也差不多相當(dāng)于干兒子的身份了,我能傷害我的兄弟姊妹嗎?”
藍衣公子頓時臉色漲紅,一臉羞愧,嘴巴蠕動,卻怎么也說不出話來。
“好!”
“鐘公子說得好?!?p> “伯爺生了一個好兒子啊。”
“……”
周圍圍觀的人都被感動了,不知道哪一個先叫好,隨后紛紛稱贊起鐘平來,好話可謂是層出不窮。
一場紈绔子弟縱馬傷人的熱點事件就被這么化解了,還得到了一致的稱贊聲。
趙飛揚親切的抱著小女孩哄著,看見這場面,聽見這些話,臉上的笑容愈加濃郁了。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這個鐘平要么真的對平民有憐愛之心,要么就是不止一次經(jīng)歷過這種事情,因此他們那個小團體處理起來異常熟練。
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第一次發(fā)生這種事情,鐘平急智處理的可能,趙飛揚并不認(rèn)為有,因為那藍衣公子的演技實在是一般,鐘平的演技也只是強那么一絲。
無論是哪種可能,都值得趙飛揚高看一眼。
鐘平,嗯……南安伯的確姓鐘。
紈绔并不意味著沒有腦子,有時候他們是挺有手段的,也并不一定就意味強搶民女,欺壓良善,胡作非為,飛揚跋扈。
紈绔二字泛指富家弟子,雖然紈绔是貶義詞,出人渣敗類的概率很大,但并不一定就是人渣敗類。
熱鬧持續(xù)了半分鐘,鐘平彬彬有禮的回應(yīng)完父老鄉(xiāng)親們的夸贊,帶著一群公子哥朝著趙飛揚等人走來。
若別離不相惜
稍微過渡一下,也算是一個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