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醫(yī)生,他們?yōu)槭裁粗缓湍阏f幾句就走呀?哼,連當護花使者的風度都沒有!”靳葉秋看到同行們有意無意冷落洛靜矜的態(tài)度,忍不住抱怨道。
洛靜矜不在意的搖了搖頭,領著她往會場內廳走去。靳葉秋看到她清清冷冷的樣子,小臉幽怨的跟了上去。
二人坐的位置并不算太好,不僅坐在后面,而且因為視線阻擋的問題,連臺上的情況都看不到。
難怪這么容易搶到!我還以為是我運氣夠好!原來是沒人買的位置!靳葉秋在心里咆哮著。
洛靜矜則是看了看四周,隨后便撐著頷首閉上了眼睛,沒有理會在一旁嘀嘀咕咕的靳葉秋。
靳葉秋撅著小嘴,粗暴的把節(jié)目單揉成紙團,嘴上嘀咕著:“什么嘛!說好陪著我玩,結果連話都沒說幾句!”
說完,靳葉秋還特意朝著洛靜矜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她因為羞惱而不安亂動的睫毛。
靳葉秋這才滿意的拍了拍手,拿起手機在閨蜜群里發(fā)消息吐槽著,說:你們以后真的不要來聽秦瑜斐的音樂會!人多到你自閉!
“小靳小靳!你買到音樂會的門票了!”剛放下手機,手機就響了起來,靳葉秋打開一看,看到群里閃爍著的這條消息。
“對啊,你不知道,今天會館都爆滿了!早知道就不該帶著我老板來聽!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坐在我旁邊睡著了!”
“小靳!??!你知足吧!你知不知道,今天音樂會還有一個特別來賓!我搶了兩個小時,都沒搶到票!”
“啊啊啊?。〔恍?,我快要嫉妒死你了!”
“小靳!務必把我家流年拍的帥一點!不然,我就跟你絕交!”
“就是就是!小靳,你現(xiàn)在可是承載了我們姐妹幾個人的任務!一定要把傅流年拍的帥氣一點!”
……
靳葉秋的手機一直在響,她翻著聊天記錄,閨蜜群里的姐妹們得知她現(xiàn)在在音樂會內,紛紛在群里咆哮著,還有一個死忠粉給她刷了十幾條消息。
等等,她們是不是在說傅流年?
靳葉秋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傅流年。她每天接觸的人不多,更何況傅流年與唐崧岳二人給她帶來的印象不佳,自然記得深刻。
于是,靳葉秋在手機上問了一句:傅流年是誰?很有名嗎?
然后群里一片寂靜,她的閨蜜們隔著手機屏幕,仿佛在看著一個上世紀的怪物一樣。
沒過多久,群里炸開鍋了,一個傅流年的死忠粉在那里瘋狂為她科普,其他幾個人也在那里質問她,是不是洛靜矜虐待她?
要不然怎么會連傅流年這么有名的人都不認識?
靳葉秋打了會兒字,后來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比不過她們幾個人的打字速度,呆呆的看著不斷更新的消息條,直接把手機開了靜音,屏蔽了群消息。
什么嘛!我不就是不認識一個演員嗎?至于就上升到我是不是被虐待了?洛醫(yī)生那么好,怎么會虐待我!
嗯,話說回來,洛醫(yī)生睡覺的樣子好乖呀!不行,我要拍下來,回頭發(fā)給她們看看!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打工人女王!
靳葉秋回頭看到洛靜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睡著了,長長的睫毛交織在一起,臉上的冰冷也消失不見,側著頭不敢面對光線,十分討人喜歡。
洛靜矜睡的并不好,她的眉頭緊蹙著,俏臉也變得有些不正常的蒼白,呼吸也愈發(fā)急促起來。
突然,快門的聲音響起,洛靜矜猛然驚醒,正好看到靳葉秋拿起手機拍著她的睡顏。
洛靜矜緩緩松了口氣,伸出手放在滿臉悻悻的靳葉秋面前,另外一只手撐著自己精致的下巴,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那什么,洛醫(yī)生,我剛才再給朋友發(fā)消息,聲音可能有點大,把你吵醒了。我,我注意!”靳葉秋心中嘀咕著,洛靜矜怎么那么敏感,她只是忘了關快門。
“小靳,乖乖交出來,不然我現(xiàn)在就回去了?!甭屐o矜不理會她的狡辯,冷冰冰的說道。
“嗷嗚!”靳葉秋內心咆哮著,不情不愿的把手機交了出來,心中暗罵自己,怎么就忘了把快門聲關了呢?
洛靜矜打開她的相冊,找到第一張自己睡著的樣子,點擊刪除后交還到靳葉秋的手里,整個過程沒有一絲猶疑。
靳葉秋垮著小臉坐在一旁,噘著嘴一聲不吭,似是心頭對洛靜矜先前冷冰冰的舉動有些不滿。
洛靜矜也沒有繼續(xù)縱容她的小脾氣,換成別的時候,她或許會找一些別的話題岔開,只是這一次,她也不知怎么回事,變得真的冷漠起來。
兩個人鬧著別扭,一場音樂會下來誰也沒有心思在聽,更何況有著柱子的阻擋,她們都沒有看到臺上的情況。
好不容易熬到散了場,這一次反而是靳葉秋閉著眼睛睡著了,任憑周圍人怎么走動,她都沒被吵醒。
洛靜矜犯了難,她不會開車,而且她很怕坐車,如果這一次不是因為安慰靳葉秋,她或許今天下午會在家里做著家務。
但是剛和靳葉秋鬧了別扭,再加上她平時就對自己冷冰冰的態(tài)度心有不滿,現(xiàn)在她一定非常討厭自己吧……
靳葉秋睜開一條細縫,看到洛靜矜手足無措的站在她身旁,心頭的怨氣這才稍稍溶解。
實際上她根本就沒有睡著,只是為了報復洛靜矜,這才故意裝睡,就是想看看她犯難的樣子,誰讓她剛剛兇自己!
洛靜矜看到她一直不醒,索性也坐了下來,靜靜等待她的蘇醒,不然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回家。
而且,那個家本來就只有她們兩個,如果自己一個人回去住,那個家還有她值得掛念的嗎?
不知怎得,洛靜矜滑落了兩滴眼淚,她靠在椅背上,眼睛里的光芒渙散著,似是在回憶著什么美好的東西。
靳葉秋看到她流下淚水,猛然想起她與洛靜矜初見面的那一天,那時的洛靜矜守著偌大的房子,空蕩蕩的院落里只有她一個柔弱的女孩……
洛醫(yī)生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又惹她生氣了?不過她真的好可憐,除了我,她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想到這里,靳葉秋也裝不下去了,準備睜開自己的眼睛。
就在此時,兩男一女從舞臺處往門外走去,一對男女相談甚歡,跟在身后的男人無聊的看向四周,突然看到久久還未散場的二人。
那個男人拉了拉身前的男人,男人回頭疑惑的注視著他,然后順著他看的方向看去。
“洛醫(yī)生?”唐崧岳不確定的叫了一聲,身旁的秦瑜斐眉頭不易察覺的皺了皺,隨后又露出溫柔的微笑。
這一聲叫醒了正陷入回憶中的洛靜矜,她用手擦了擦落下的淚水,回頭找尋著先前那道聲音來源。
然后她看到唐崧岳和跟在他身后,對著他揮著手打招呼的傅流年,以及他身旁跟著的溫婉可人的女孩。
“崧岳,這位是?”未等洛靜矜禮貌回復,秦瑜斐搶在她前面詢問道。
“洛靜矜,周醫(yī)生推薦給老唐的催眠師。不過她脾氣有些古怪,老唐去了三次才見到她?!备盗髂隇榍罔れ承÷暯忉屩?,只是后半句明顯是添油加醋后的結果。
洛靜矜眼見傅流年替她做了回答,正好也省的自己多費口舌,于是繼續(xù)沉默了下來。
秦瑜斐眨了眨大眼睛,唐崧岳有躁狂癥她是清楚的,為了二人的婚期,他特意去治療,這讓她內心覺得很甜蜜,畢竟這說明在他心中是有她的位置的。
只是令她沒想到的是,周醫(yī)生推薦給唐崧岳的竟然是這么年輕漂亮的催眠師,這讓她內心有些警惕。
于是她走上前去,伸出自己的玉手,臉上掛著溫婉的笑容,似是在宣示主權般說道:“洛醫(yī)生您好,我是唐崧岳的未婚妻,秦瑜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