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讓及時地把宋舒送到醫(yī)院,是由于低血糖和悲傷過度導致的暈倒,記好醫(yī)囑后,陳讓才打電話通知奶奶,把前因后果講給奶奶聽,安慰奶奶,并讓她暫時不要過來。
辦完事,陳讓坐在病床前,看著躺在床上的宋舒,明明兩天前離開還是生氣勃勃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躺在了這里,眼角還有剛剛的淚痕,鼻尖紅紅的,這都是她哭過的痕跡,陳讓伸手撫摸她的臉,如此的小心翼翼,怕一不小心就驚動了她,可她現(xiàn)在虛弱,根本不會醒過來,可他還是忍不住的溫柔。
陳讓在旁邊守著,一晚上趴在床前。
奶奶到醫(yī)院的時候是早上的八點,這時陳讓還在床前睡著,奶奶輕聲拿出保溫盒,可一點聲音還是驚動了陳讓。
“奶奶,您來了?”陳讓揉揉惺忪的睡眼,眼周的青黑證明了他昨晚一夜沒睡好,說完就起身去幫奶奶。
“嗯,放心不下,就早早來了,辛苦你了,來,喝完熱粥暖暖胃吧?!蹦棠淌⒑靡煌胫?,遞給陳讓。
“應該的?!标愖屛⑿c頭,接過粥,不緊不慢地喝。
沒一會,一碗粥也見底了,宋舒正好這時候醒了。
“醒啦?感覺怎么樣?”奶奶看到宋舒醒了,高興。
宋舒頭痛欲裂,聲音干?。骸八!?p> 陳讓趕緊把床頭的溫水遞過去,宋舒接過,一下喝完了。她昨晚哭了許久,嗓子早受不住了,身體的水分也缺了。
“醫(yī)生說,醒了就可以出院回家了,我去辦一下手續(xù),你先喝碗粥,我們就回家?!标愖屢姷剿问嫘褋?,定是十分欣喜,但一想到她才失去了最好的朋友,醒來又要面對這殘酷的現(xiàn)實,也是十分不愿的。
辦完手續(xù),回到家宋舒氣壓低,把奶奶和陳讓都遣送出去了房間。正值周末,陳讓也就沒說什么,回家補覺去了。很多東西別人再怎么勸也無濟于事,需要自己想清楚了才有用,而宋舒不是一個軟弱的人。他相信她,猶如太陽東升西落般。
下午陳讓醒來,隨便收拾一下,便跑去了隔壁樓,得知宋舒去了舞室便轉(zhuǎn)頭去了舞室。
陳讓到了舞室,看到宋舒在里面翩翩起舞,大汗淋漓,只是看著,沒有打擾。
“你是?”一個氣質(zhì)極佳的穿著舞服的女人看到陳讓有些詫異。
“老師好,我是來看宋舒的?!标愖屧谒问娣块g的照片里見過莫佳,也曾聽宋舒講起莫佳,莫佳算宋舒真正意義上的第一位舞蹈老師,啟蒙她跳舞。
莫佳在奶奶那多少聽說了一些,讓她看著點宋舒,只是點點頭,說:“這孩子一有心事,就喜歡跳舞發(fā)泄?!闭f完便走了。
陳讓看著宋舒那或柔或堅的動作如行云流水,這還是他第一次現(xiàn)場看她跳舞,除了心疼,更多的是贊賞和震撼。知道她愛好跳舞,可也沒想到她竟如此出色,毫不遜色于其他人,甚至超越,可見她在舞蹈上的天賦多少,讓他一個外行人都能如此贊嘆。
宋舒跳了很久,天都黑了,她還是繼續(xù),期間也摔倒了很多次,但仍然反復站起來,反復跳,知道音樂停止,音響沒電了,她這才停下來,坐在教室的角落,不講話,沉默著,喘著氣。
陳讓走過去,拿出紙巾幫她擦汗:“擦擦?!?p> 宋舒這才注意到他,沒說什么,只是任由著他,她累了,從內(nèi)到外。
“舒舒,你可以跟我講講。”陳讓聲音溫柔低沉,坐在宋舒旁邊。
宋舒沉默了許久,最終什么也沒說。她不愿意說,陳讓也不好多問,兩人便回了家。
周末過去的不緊不慢,宋舒也始終沒有說什么,比起從前,話少了不少眼神里的光也暗淡了不少,這一次的死亡讓她一下子無所適從。
宋舒回到學校,知道這件事的人不過也就任瑩瑩和陳讓,大家知道宋舒請了幾天假,但看宋舒回來后幾天都十分地冷淡安靜,誰也不敢上去多問一句,宋舒的脾氣大家都知道,逼急了對誰都不好。
日子一天天過去,宋舒也依舊沒什么變化,可能也就會多回幾句話,沒有人知道她內(nèi)心的想法,日復一日的,大家仿佛都忘了曾經(jīng)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