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全國潛水冠軍
兩人緩緩走到地下暗河邊緣，不約而同站著不看對方。
“聽聞教授早些年的時候在學(xué)院威望不低，成為無數(shù)學(xué)生心目中的最強教授，帶領(lǐng)執(zhí)行部前往世界各地完成一件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一度僅次于校長，靠的就是獨步絕塵的對超凡術(shù)掌握?！币谷缑髡f道。
“你還想問什么？”博古拉臉色微微繃緊。
夜如明眼神如火炬般看著他，一字一頓地問，“我一直很好奇您究竟走到了哪一步，是否已經(jīng)達到超凡者的極限，是否觸碰到神明的層次，人類最強階梯的梯度？”
博古拉聽完他的話目光停滯了一下，表情顯得十分痛苦，徹底的愣住了，唇齒微張卻說不出一句話。
他眼神一直往一個方向瞥，深深嘆了一口氣，似乎是作出一個重大決定，終于從一番精雕細琢的措辭中憋出一句話。
博古拉老老實實回答，“我當年確實觸碰到那個神秘的門檻，展露出來雄心壯志，妄圖完成布朗克·杰頓校長未完全的意愿，但多年實踐中屬實無力突破，我試圖從學(xué)院圖書館大量記載的書籍中尋找出解決方法，但沒有一點用處，在屠殺八岐大蛇后又受了不可逆轉(zhuǎn)的傷勢，反噬令我對超凡術(shù)的掌握，滑坡程度一發(fā)不可收拾，和過山車一樣跌宕起伏，但人人都有站在山頂?shù)妮x煌，我站在山頂俯瞰世界，只發(fā)現(xiàn)欣賞風(fēng)景的時候，自己也成了更高處人的風(fēng)景?！?p> “超凡者的世界極度復(fù)雜，好比一張巨大密集的蜘蛛網(wǎng)，我們究竟是網(wǎng)上的捕獵者蜘蛛，還是被困在網(wǎng)中的獵物，我要提醒你絕不能妄圖顛覆神與超凡者之間的微妙關(guān)系。”
說時，他微微一愣，補充道：“從人類文明誕生之初，對超凡者的探索就沒有停止過，可即便是科技高度發(fā)達的今天，依舊無法捋清人類、神明、超凡者之間的關(guān)系，超凡者的血統(tǒng)更貼近神明還是人類，還是個未驗證的命題?！?p> “多少強者前仆后繼都沒有完成的事情，如果你想完成前人沒有完成的事情，創(chuàng)造一個屬于自己的輝煌，難道堪比肅清世界上所有神明的污穢。”
博古拉發(fā)自肺腑的坦言說。
夜如明盯著漆黑水面，沒有打斷，安靜聽他講完，他眼神微微煽動，陷入了一陣縝密的沉思之中。
每個人說的都差不多，超凡者通知自身努力可以實現(xiàn)質(zhì)的飛躍，‘進化’成擁有長生不死、無人能敵的神明。
謠言還是真相，無人得知。
“說說你的計劃吧。”博古拉說。
他看著夜如明沉思不得的模樣，想起了年輕時追求力量的自己，實在不忍心打斷他，可現(xiàn)在隊員們的安全已經(jīng)迫在眉睫，他不得不棒打鴛鴦，暫停他進行思考。
“潛水，然后救出所有人?！币谷缑鬓D(zhuǎn)頭說。
“什么？”博古拉突然愣住了。
“直接潛下去，拯救所有人?！币谷缑髡f
語氣更加堅定。
“你是說直接下潛救人？”博古拉目瞪口呆，反復(fù)確認。
夜如明點了點頭。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博古拉說，“如果你是在開玩笑，那麻煩趕緊停止，你知道地下河有多么危險嗎，諾克薩斯學(xué)院執(zhí)行部的學(xué)生個個經(jīng)驗豐富，擁有多種野外求生技能，潛水更是不在話下，達到國際專業(yè)潛水員的水準，可依舊尚且會在潛游河底途中遭遇不測，你的隊友拿什么去救？”
博古拉有些生氣，他萬萬不會相信，一個普通的超凡組織，里面都是的東拼西湊的超凡者，能比諾克薩斯費盡千辛萬苦培養(yǎng)出來的學(xué)生強。
夜如明看出他的顧慮，冷冷一笑道：“你們諾克薩斯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們神控局也做不到?！?p> “你知道難度有多高？”博古拉口氣略顯不屑。
“多高？”
“對于你們低層次的超凡者，不亞于洗白煤球。”
博古拉扶額，有些頭疼。
“教授，水底隊員們的氧氣罐里的氧氣含量不足半個小時了。”一個觀察電腦的隊員著急地喊道。
博古拉臉色一僵，不再理會夜如明，掠過他來到電腦面前，看著屏幕上觀察隊友生命體征的數(shù)據(jù)在迅速下降，很快就會危急生命危機，不由得再次擔心。
“能聯(lián)系到他們嗎？”博古拉壓低聲音說。
“不能?！蹦莻€隊友搖了搖頭說，“生命體征的信號斷斷續(xù)續(xù)，通訊信號一直處于中斷狀態(tài)，我嘗試了各種方法，包括緊急調(diào)用當?shù)赝ㄓ嵐镜念l道，寄托于華夏廣泛的全國通訊基站，但這些十分奇怪，我們像是站在一個巨大的凹陷地窟，四周全是磁場干擾，通訊在這里屬于禁忌，至少目前為止，傳統(tǒng)以及軍事方式都不起絲毫作用?！?p> “我們必須迅速找到辦法解決，”博古拉沉思了很久，“既然通訊頻道無法溝通，那有沒有辦法占據(jù)生命體征觀察頻道，用以對水底的隊員們傳播信號？”
“用觀察生命體征的頻道反向輸出信息？”隊友忽然一怔。
他眼前一亮，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悔恨為何自己的榆木腦袋想不出這么絕妙的方法呢？
“對，用編程傳播音頻信號?！辈┕爬c了點頭，“快，就用這個方法，占用觀察頻道，不過超凡者生命體體征與正常人類不同，輸出的信息會有巨大差異，好在學(xué)院開設(shè)許久的神文課程，隊友熟悉二十六個死文字，順便再聯(lián)系學(xué)院方面，尋求一些幫助，我隱約感覺不詳，水底祭壇的突然關(guān)閉必然和卡捷琳詠頌神秘神文有關(guān)系。”
隊員開始操作電腦，按照博古拉的指示利用控制權(quán)限，切換雙方的信號頻道，很快占用緊急頻道。
與此同時屏幕上那一串串記錄生命體征的數(shù)字猛然驟降。
“不好，之前的信號有延遲，隊員們情況十分不樂觀，已經(jīng)危機生命危險了！”一個隊員大喊。
博古拉臉色大變。
“你們有備用潛水服和氧氣罐嗎？”在博古拉心急如焚時，一旁的夜如明開口說。
“別磨蹭，水底有幾個人，快拿來包好方便帶下水，”博古拉抬頭還沒說話，夜如明冷冷地說，“說到底他們只是一群特殊的學(xué)生，如果你想他們活下去，就趕緊讓我們插手這件事，如果不想的話，我們可以立馬走入，神控局絕不摻和你們一絲一毫，畢竟是你們校長親自委托營救，我們局長下達的命令，大不了我犯個紀律?！?p> 博古拉看他堅決的眼神，頹唐的垂下來驕傲的頭顱。
“備足了備用物資，不過他們被困在水底一個隱秘祭壇空間，如水下塌方形成的巨坑，你打算怎么送？”
“不是我送，”夜如明攬過云辰的肩膀笑著說，“介紹一下，我們神控局最年輕的成員，云辰，去年代表江城參加全國潛水大賽，獲得冠軍驚艷全場，憋氣潛水十八分鐘達到的人類身體極限?！?p> 博古拉看了一眼云辰，心想是通過超凡術(shù)達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