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香艷交易
晨光熹微,透窗而入。
溫暖的紗帳里,幽香浮動。
龐越感受著體內(nèi)暴漲的法力,心頭一陣喜悅。
道基四重!
終于踏過道基中期障礙!
《顛鳳培元功》果然玄妙。
秦淑儀的元陰之體果然不凡。
當(dāng)然,還有孟家的渾天丹和合歡宗的陰陽洞玄歸真術(shù)!
四管齊下,終于讓龐越解決了困擾自己多年的境界問題。
如今,進(jìn)階道基四重以后,明顯感覺到前路一片坦途,預(yù)計到道基七重之前,不會再有大的滯礙。
道基四重的法力,比三重之時,足足翻了三倍之多,堪稱質(zhì)變!
雄渾澎湃的法力在體內(nèi)激蕩,讓龐越在御使元陽斧時,多了一絲回旋余地,不會再出現(xiàn)一斧劈出,法力枯涸的窘境。
秦淑儀疲極而眠,睡得十分香甜。
蠶絲錦被下,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腰身曲線,被外裸出一雙姣美白皙的玉足,纖長的腳掌、渾圓的腳背,白嫩如玉,瑩潤可人。
一夜春光,龐越真切地體會到修真界女子的可愛之處。
與前世現(xiàn)代女子的微妙差異,實難用言語表述。
他起身下榻,穿了衣服,撤去房間禁制,大步走出門外。
“咦……你?”
一襲雪白長裙的蓮兒快步走來,正要進(jìn)屋,見到龐越從秦淑儀閨房出來,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龐越?jīng)_她微微一笑,架起遁光悠然離開。
……
明湖。
清風(fēng)徐來,波瀾不興,上下天光,一碧萬頃。
相比于孤懸外海的龍鱗島,藏于魔符宗內(nèi)的明湖島上,更多了難得的安逸和平靜。
龐越泛舟湖上,身前擺著一尊泥爐,爐中火光搖曳,將一壺靈茶煮沸。
小舟一側(cè),身穿暗金長裙的金月歌款款而坐,冷冷地看著龐越煮茶、品茶。
“還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龐越將一杯靈茶輕拂,青瓷茶杯緩緩浮起,飛到金月歌面前,懸停不動。
“金月歌?!?p> 她伸手接過茶杯,姿態(tài)優(yōu)雅高貴,恬靜柔美的臉上透著空靈靈的冷落。
“金道友雖然身世不凡,但如今落于徐某之手,徐某雖非濫殺之人,但想讓徐某就此放道友離去,卻非易事?!?p> 龐越喝著靈茶,悠然說道。
金月歌冷冷譏諷道:“道友自稱不是濫殺之人,但我八弟卻是隕于你手,我座下上萬妖獸,被你一念之間屠滅?!?p> “呵呵,這卻是錯怪徐某了,你那八弟挑釁在先,要奪我的龍鱗果樹,徐某豈能任之宰割?道友帶著上萬妖獸攻來,難道要徐某坐以待斃不成?”
龐越好整以暇道:“徐某只求清靜逍遙,卻頻頻被爾等找上門來,如之奈何!”
金月歌美眸瞥了他一眼,暗啐一聲“無恥”。
“那道友想如何處置本座?魔符宗雖然厲害,但我赤血金蛟一族也不差,如果撕破臉,我父王定然會殺上涿光山。”
金月歌看著龐越,一字一句道。
龐越恍然:“原來當(dāng)日那道金丹分神,竟是蛟王,不知道友在蛟王子女之中,排行第幾?”
“我為父王第三女。”
金月歌回道。
龐越沉吟片刻,心思轉(zhuǎn)動,最后輕輕一嘆,說道:“如此,徐某也不愿多為難三公主了,不如你我做筆交易,事成之后,恩怨盡了如何?”
金月歌點點頭:“可?!?p> 龐越取出一枚玉簡,遞過去道:“三公主請品鑒此功法?!?p> 金月歌美眸閃過一絲驚訝,結(jié)果玉簡,貼于眉心一看,頓時黛眉微蹙。
“此乃鼎爐之法,道友何意?”
龐越正色道:“這部《顛鳳培元功》于徐某有大用。然功法易得,鼎爐難找,我觀道友修為雄厚,元陰豐沛,若能修煉此法,定是極好的?!?p> 金月歌清冷艷麗的雪靨上浮現(xiàn)紅暈,羞怒道:“道友打得好算盤!”
龐越聳肩道:“過獎,如果三公主能助徐某突破道基后期,徐某便送公主回外海。否則,徐某這島上正好還缺一頭護(hù)島靈獸……”
金月歌雪白纖細(xì)的手指把玩著玉簡,沉思不語,美目卻似有意若無意地打量著龐越。
龐越也不急,欣賞著瀲滟湖光、絕美尤物,徑自品茗。
良久。
金月歌神色平靜道:“此事我便答應(yīng)你,但道友需立下道誓?!?p> 龐越笑道:“大善!”
于是兩人在小舟上立下道誓。
龐越解開了金月歌身上的法力禁制,但神魂禁制卻并未放開。
也即是說,金月歌的生死,依舊在他一念之間。
但金月歌卻恢復(fù)了實力,且能修煉那部《顛鳳培元功》。
同為鼎爐,道基圓滿境界的金月歌不管從境界、法力還是體質(zhì),均強于秦淑儀。
龐越亦有信心,在實力到了道基六重之后,再沖刺一把,試著突破道基后期的關(guān)隘。
至于金丹……再靠鼎爐肯定是不成的,需要徐徐圖之!
小舟之上,一人一妖立下道誓之后,關(guān)系隱約有了微妙變化。
金月歌雖有不拘小節(jié)的超然氣度,卻也難掩羞意。
尤其是想到要與眼前這個男子親密無間地修煉多年,便忍不住心神搖曳,道心不穩(wěn)。
微風(fēng)輕拂,湖面蕩起粼粼波光,天清氣朗,陽光明媚。
身上枷鎖褪去,金月歌有種心曠神怡之感。
她身形一動,化作一道金光騰空而起,驀然現(xiàn)出本體,化作一條百丈之長的金色蛟龍,蜿蜒盤旋,游走虛空。
遠(yuǎn)處天際,一道光華飛來,隔空傳音道:“炎魔殿徐立明師弟可在,在下執(zhí)法殿陸機,有事求見。”
龐越面色微動,揮手打開明湖島護(hù)島大陣,朗聲道:“陸師兄請!”
就見一名身穿黑色戰(zhàn)甲,身形魁梧健壯的中年男子腳踏浮云,飛入島內(nèi)。
見有外客,金月歌身形一晃,化作人形,落入明湖南岸的園林之中。
湖上,黑甲男子笑吟吟地打量龐越和周圍環(huán)境,說道:“徐師弟,今日執(zhí)法殿收到冰魔殿弟子曲子陽申請,要與你決爭。此乃戰(zhàn)書,特來送達(dá)?!?p> 說罷,拿出一封暗紅戰(zhàn)書,遞向龐越。
“自作孽,不可活!”
龐越接過戰(zhàn)書,冷哼一聲。
黑甲男子道:“我宗內(nèi)門弟子、真?zhèn)鞯茏記Q爭,均由我執(zhí)法殿執(zhí)裁,徐師弟有權(quán)拒絕此次決爭,陸某此次前來,就是與徐師弟確認(rèn),是否要答應(yīng)曲子陽的決爭之約?”
龐越看罷戰(zhàn)書,沉吟不語。
此次決爭,曲子陽選的是賭注,以噬魔殿符詔,賭秦淑儀。
勝,秦淑儀歸曲子陽。
敗,噬魔殿符詔歸龐越。
這噬魔殿來頭頗大。
乃是魔符宗創(chuàng)派祖師所留,可連通域外虛空浮島,接觸無盡天魔。
魔符宗弟子持符詔入內(nèi),可獵殺域外天魔,搜集天魔舍利和各類域外寶物。
如遇生命危險,則符詔自動激發(fā),將弟子傳送回宗內(nèi)。
可以說,噬魔殿是魔符宗磨礪弟子的絕佳場所。
每一枚符詔均是由金丹長老煉制,可抵擋金丹天魔攻擊,神妙無比,也珍貴無比。
除卻真?zhèn)鞯茏?,極少有內(nèi)門弟子能獲得此符。
曲子陽想贏下秦淑儀,卻是花費了不少代價。
“此戰(zhàn),徐某應(yīng)了!”
龐越收起戰(zhàn)書,對陸機說道。
陸機撫掌笑道:“如此,那便定于十日之后,血巖島上,陸某忝為此戰(zhàn)執(zhí)裁,屆時便恭候師弟大駕。”
龐越拱拱手:“辛苦陸師兄了?!?p> “預(yù)祝師弟旗開得勝!陸某還有事,先不叨擾了,告辭!”
陸機哈哈大笑,腳踏浮云轉(zhuǎn)身離開。
……
金碧輝煌的洞府內(nèi)。
莊不休面露喜色,快步走入一間密室。
密室中赫然有一座小型祭壇,祭壇頂部設(shè)有陣法,陣法之中,安放著一個木雕小人。
看小人的面目,赫然是曲子陽的模樣!
莊不休站在祭壇之下,雙手結(jié)印,啟動陣法,頓時間一股股黑煙從祭壇上升起,繚繞盤旋,猶如鎖鏈一般,將木雕小人纏住。
“愛恨貪嗔癡,敕!”
莊不休隔空一指,濃郁的黑煙盡數(shù)涌入木雕小人。
冥冥之中,一股奇異的波動擴散開來。
“便將庚金神雷交于曲子陽……徐立明,我看你這次還死不死?!”
莊不休自言自語,語氣陰寒惡毒。
他看向木雕,臉上露出詭異微笑:“曲兄,休怪莊某無情,實乃寧師兄逼迫太甚,莊某才出如此下策,徐立明不死,死得就是我莊不休了……”
寧道真將庚金神雷賜予他時,他就知道此番定難善了。
以庚金神雷的威力,施雷者必然難以幸存。
這是同歸于盡的打法。
好在,他擅長布局,找到了曲子陽這枚棋子,又以邪術(shù)影響其性情,借秦淑儀種下邪種,暗中操控曲子陽某些行為。
促成此次決爭!
若曲子陽能戰(zhàn)勝徐道人,則一切不提。
若曲子陽有敗亡之可能,則讓其與徐道人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