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神tm張麻子陽偉…”
聽著湯師爺?shù)脑挘S臨嘴角微微抽搐,一陣無語。
“行了行了,別瞎猜了,張叔是什么人,你還不清楚嗎?”
“他這種人物,對女色根本不感興趣,說要睡縣長夫人,估計(jì)只是逗你玩兒呢?!?p> “別想多了。”
一聽許臨這話,湯師爺緩緩從地上爬起,瞪了他一眼:“什么想多了?他張麻子是什么人吶?不就是一土匪嘛!土匪不好色!那還能叫土匪嗎?”
“我看他就是陽偉!”
他被張牧之給氣的,一點(diǎn)都聽不進(jìn)勸,已經(jīng)在心里認(rèn)定了張牧之就是個喜歡玩女人,但自己卻又無能為力的陽偉。
許臨見狀,翻了個白眼,無奈聳了聳肩。
真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tmd!”
“一大早上就這么吵!能不能消停點(diǎn)兒!”
后方,張牧之一臉不爽的踹開房門,兩三步走到湯師爺身后。
“咔嚓——”
“老湯,你…剛才說誰陽偉呢?”
他臉色不善,將冰冷的槍口頂在了湯師爺腰間。
“咕?!?p> 湯師爺沒想到自己竟然這么倒霉,背后偷偷說人壞話,這么巧,直接就讓正主給聽見了…
感受著冷硬的槍口頂在自己腰間,他臉色煞白,雙腿直打顫,急的滿頭大汗。
“什…什么陽偉?”
“縣長大人,您聽錯了…”
“我說的是陽維!王維和王陽明!”
“你可能不知道,這兩個人,是古代有名的詩人,被后人合稱“陽維”。”
他吞了口口水,強(qiáng)行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裝糊涂道。
張牧之聞言,一陣發(fā)笑,將手搶收回腰間:“你tmd,真以為勞資沒文化?”
“王維是詩人沒錯,王陽明那可是個思想家!”
“再說了,王維和王明陽這兩人八竿子打不著的關(guān)系,還并稱“陽維”?”
“呵呵…”
“老湯啊,你可真是個裝糊涂的天才?!?p> 他意味深長的看著湯師爺,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事到如今,湯師爺也知道張牧之沒被騙到,悻悻然擺了擺手,嘀咕道:“怎么就八竿子打不著了,不都是老王家的嗎?”
“咚——!咚——!咚——!”
就在這時,縣衙前忽然傳來一陣響亮的鼓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這是…”
聽著外面接連不斷的鼓聲,許臨皺了皺眉頭。
“是冤鼓!”
“有人在敲冤鼓!”
…………
“砰——!”
“升堂!”
縣衙,張牧之坐在最上方,拿著手里的驚堂木重重往桌上一拍。
“威——武——”
下方,一群弟兄們配合的喊了起來。
“堂下何人!”
“冤從何來!”
他瞇著眼睛,用粗獷的嗓音緩緩道。
此刻堂下跪著的,統(tǒng)共有兩人。
左邊,是一個身材微胖,樣貌兇狠,臉上還有一道刀疤的男人,第一眼看起來,給人一種不是很好相處的感覺。
右邊,跪著一個上了年紀(jì)的老人,頭發(fā)花白,身形佝僂,面相看起來很和善。
“草民拜見縣長大人!”
聽到張牧之的話,他先是重重磕了個響頭,隨后說道。
“草民名叫王立,乃是一個靠每天早上賣豆腐腦維生的小販?!?p> “我之所以敲冤鼓,是要狀告黃府大廚朱正元!”
“就是這個人!殘忍殺害了我才剛滿十六歲的孫女!”
“你這個畜生!”
老人起身恭敬的對張牧之拱了拱手,用仇恨的眼神看著身旁面相兇惡的男人,緩緩道。
這番話一出,瞬間讓圍觀的人群炸開了鍋。
“這王老頭平時看起來老老實(shí)實(shí)的,怎么敢狀告黃府的人?他不怕死的嗎?”
“這…可能是被逼急了吧,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說起來,他女兒王雅是真漂亮,我本來還準(zhǔn)備今天向王老頭求娶呢,結(jié)果一直沒見到她人,我還以為她去走親戚了,沒想到…”
“嘖嘖,可惜啊…”
“這個朱正元真tmd是個畜生!那可是個才剛滿十六歲的女孩兒??!他怎么下的去手?”
“黃府?呸!黃府都tm的是敗類!縣長大人!一定要處死他!”
“哎呀!小點(diǎn)兒聲!你不想活了?”
“怕什么!有縣長大人在!黃府算什么?縣長大人一定會給我們一個公道的!”
“殺人就得償命!一定要處死這個朱正元!”
“對!殺人償命!管他是不是黃府的人!一定要處死!”
人群議論紛紛,你說你的,我說我的,聽起來嘈雜無序,吵的人耳朵生疼。
“咳咳!”
張牧之眉頭微皺,眼神一凝,輕咳幾聲,拔出腰間的槍指著上方。
這次,或許是有上回的經(jīng)驗(yàn)了,他還沒扣動扳機(jī),下面的人就自覺閉了嘴。
“朱正元,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見人群安靜了下來,張牧之也不想浪費(fèi)子彈,直接將手槍收回腰間。
轉(zhuǎn)頭望向前方沉默不語的朱正元,開口問道。
朱正元聞言,忐忑不安的抬起頭,伸手整了整身上滿是褶皺的麻布衫,支支吾吾道:“大人…我…我…”
他不知是在害怕什么,緊張的說不出話。
“咳咳…”
就在這時,一旁的武智沖站了出來,抬手拍了拍胸脯:“朱正元,不要怕!說實(shí)話!”
“你在我們黃府做了這么多年的廚子,一直都憨厚老實(shí),與人和善,從沒害過人!”
“我和黃府的伙計(jì),還有你的家人們,都相信你絕對不會是做出此等惡事之人!”
“真兇一定另有其人!”
“不要怕!說實(shí)話!我們黃府會給你撐腰的!”
他的聲音鏘鏘有力,響徹整個公堂,一字一句都讓朱正元聽的一清二楚。
而這么長一段話中,朱正元卻只記住了兩個字。
家人!
“呵呵…”
想起武智沖事前和自己說的話,他凄慘的笑了起來,伸手抓的臉上滿是血紅的傷痕。
沉默良久,緩緩道。
“縣長大人?!?p> “人是我殺的。”
“尸體,就埋在我家后院?!?p> “我認(rèn)罪。”
“罪人朱正元?!?p> “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