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照射進先進教育局的活動場里,綠瑩瑩的草地、金燦燦的沙坑,還有各式的玩具和娛樂設(shè)施,一切看起來都那么的美好。
但美好之下,隱藏的卻是那不堪入目的黑暗和獸性。
這個名為棄童的“家”的地方,對棄童們而言,卻是地獄一般的存在。
早上七點,棄童們在木山春生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活動場里做著早操。
雖說先進教育局里并沒有這一項運動,但考過教師執(zhí)照的木山春生,還是嚴格的按照自己所學習的知識,加上了它。
棄童們雖然有些無精打采,但做起運動來也算是有模有樣。
穿著白大褂的白澤,雙手插在口袋里,臉上是友好的笑容。
他走到了木山春生的身邊,出聲說道:“這么早就起來做運動啊?”
“嗯,早起的運動對他們而言,是十分有助于成長的,你要不要也試試?”
木山春生對白澤的出現(xiàn)并不算意外。
事實上她早就知道白澤昨天在先進教育局里住著了。
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會主動接觸自己。
“我還是算了吧,接受不了。”
對于木山春生的建議,白澤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
倒不是他不喜歡運動,研究員們做實驗的時候,很多情況下都要站好幾個小時,如果沒有強健的體魄,根本堅持不下來。
所以他也有做運動。
他只是不能接受跟一群孩子一起做運動,感覺很幼稚。
“帶這些家伙很辛苦吧?”
扶了扶眼鏡,白澤輕聲笑道。
雖說小孩子也有聽話可愛的,但是這群棄童,加個熊字也一點不過分。
幾天沒見,木山春生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那份精干的模樣,看起來略微有一些疲倦。
“是啊,淘氣、麻煩,還難以琢磨,我寧愿面對一場注定失敗的實驗,也不想在這里浪費時間?!?p> 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木山春生嘆了口氣說道。
這幾天她所經(jīng)歷的事情,完全可以用糟糕來形容。
但既然是木原老師交代的事情,她又不得不遵守。
“說起來,他們每天都是在局里嗎?生活空間是不是有些小啊?”
白澤看著做完早操之后,已經(jīng)開始自由活動的棄童們,出聲詢問道。
“那倒不是,為了豐富孩子們的生活,局里每一周都會定期帶他們?nèi)ビ螛穲@或者是公園,因為上面現(xiàn)在很少再往局里調(diào)撥經(jīng)費的緣故,現(xiàn)在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公園野餐?!?p> 上面自然是指的統(tǒng)括理事會。
正因為統(tǒng)括理事會大力扶持的緣故,也導致越來越多的棄童被丟在學園都市里。
為了杜絕這類事件的發(fā)生,統(tǒng)括理事會正逐年減少關(guān)于這方面的資金。
“所以今天.......”
“今天就是那個出去的日子,不過看木原老師的意思,應(yīng)該是要去公園?!?p> 說著,木山春生的臉色變得差了一些。
這樣一來,那些熊孩子又要天天纏著她去游樂園了。
也許木山春生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更在意的并非是自己會被糾纏,而是孩子們沒有辦法如愿去游樂園。
僅僅是數(shù)天的時間,她已經(jīng)在短暫的接觸下,和這些孩子們產(chǎn)生了些許的羈絆。
“不如這樣吧,我來出資,帶大家去游樂園。”
白澤似乎早已料到了這一點,他十分自然的給出了自己的幫助。
“你出資?”
木山春生愣了一下。
她缺錢嗎?
其實并不缺。
作為木原幻生的學生,木山春生在業(yè)內(nèi)的地位并不低,甚至有權(quán)力申請超級電腦樹狀圖設(shè)計者的使用權(quán)。
別說是幫大家買票了,就算包下整個游樂園,恐怕都不是問題。
問題是局里的意見。
因為棄童身份的特殊之處,這些棄童被嚴格要求接受著監(jiān)管。
她根本沒有權(quán)利更改去哪里。
但白澤不一樣。
作為木原幻生眼前的大紅人,這種小事情他只要提一嘴就能搞定。
“你......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膯???p> 木山春生并沒有第一時間答應(yīng),而是猶豫了片刻之后,出聲詢問道。
她并不覺得白澤會因為一面之緣,就能如此慷慨的幫助她。
如果白澤的要求并不是很過分,她倒不介意報答一下他。
“我親戚家的孩子也想去游樂園,但因為性格不太好的原因,一直沒有人帶她一起,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帶孩子嗎?沒問題,交給我吧?!?p> 聽到白澤的要求之后,木山春生反倒是松了一口氣。
她討厭熊孩子,真的很討厭。
但她并不覺得還有人會比她帶著的這些熊孩子更熊。
而且按白澤所說,那個孩子還是一名小女生。
小女生嘛,就算是皮一點,又能怎么樣?大不了多費一些心思。
她總不會把游樂園給拆了吧?
“那就多謝了,請問什么時候出發(fā),要在哪里集合?”
“九點半在門口,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讓司機去她那里接上她?!?p> 木山春生十分貼心的說道。
“那倒不用,她就在附近。”
“附近嗎......”
聽了白澤的話,木山春生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這附近住的大部分都是研究員或者是教師,根本沒有學生宿舍。
難道是某個同事家的孩子嗎?
她也沒有多想,在和白澤道過謝之后,便開始集合起孩子們,向他們宣布這個好消息。
而白澤,已經(jīng)悄然離開。
他還要幫自己“親戚家的孩子”準備一身合適的衣服,如果她穿著那件墨綠色的手術(shù)服的話,估計沒出門就會被扣下的。
“這就是你的口味嗎?好獨特啊?!?p> 看著放在自己眼前的白色長襪以及勉強到大腿根的超短裙,黑夜海鳥忍不住吐槽道。
“沒辦法,這附近根本沒有賣童裝的,我好不容易才搞到的這一套,你就將就一下吧?!?p> 白澤倒沒有說謊,在有限的時間內(nèi),他已經(jīng)逛遍了附近的時裝店,但由于附近住的學生較少,兒童也大多數(shù)是沒有消費能力的棄童,所以都是面向大人的店鋪。
白澤這一套,還是從一名研究員手里買來的,這似乎是她給自己女兒準備的。
“算了,雖然和我的風格不搭......但也勉強能穿?!?p> 已經(jīng)快到了集合的時間,黑夜海鳥知道,現(xiàn)在想再搞一套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她也沒有避諱白澤,直接當著他的面脫掉了手術(shù)服,換上了這套衣服。
倒不是說她不知道害羞。
畢竟她身上該被對方看到的地方基本上全都被看光,換個衣服而已,已經(jīng)沒什么大不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