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突發(fā)事件
突發(fā)事件往往都令人措不及防,就像現(xiàn)在。
“啊——”
一道足以穿透樓房的尖叫聲猛地從后方傳了出來,身后的三人組一下站起來向發(fā)聲處沖了過去。
凌淵面無表情地看了看自己才吃了兩口的晚餐,又看了看已經(jīng)只能看到影子了的三人組。
嗯,或許吃完再過去看眼也不遲……
這邊三人尋著聲音到了掛有員工休息室牌匾的門前,房門虛掩著并沒有關(guān)嚴(yán)。
毛利小五郎推開門,一下就看到了癱坐在地上、神色驚恐的女服務(wù)員,看來尖叫聲的來源就是她。
順著女服務(wù)員的目光看去,她的前方的不遠處正倒著一名中年男性。
毛利小五郎面色嚴(yán)肅地向著那位明顯是被害人的男人奔了過去,同時還不忘提醒了一句,“快報警!”
“好!”毛利蘭應(yīng)了一聲,攙扶著受驚的服務(wù)員向門口走去。
江戶川柯南則跟在毛利小五郎的后面,也奔向了被害人。
他在被害人的身前蹲下,仔細(xì)觀察起對方明顯染了血跡的頭部。
看樣子是鈍器重?fù)簟认拢鞘牵?p> 他伸出手想要去摸一摸那絲奇怪的水跡,卻在就快摸到的前一秒身體一下騰空了起來。
“你個小鬼不要在這里搗亂!”
伴隨著“砰”的一聲,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他就被扔在了休息室外的地板上。
毛利蘭將電話從耳邊拿開再掛斷,正巧聽到毛利小五郎那一道帶著些怒意的吼聲。
她半俯下身,有些無奈地替毛利小五郎解釋:“抱歉哦柯南,爸爸他有些急,你不要在案發(fā)現(xiàn)場亂動?xùn)|西嘛?!?p> “好哦,我知道啦,小蘭姐姐?!?p> 江戶川柯南揉了揉自己剛剛撞在地上的屁股,乖巧地應(yīng)道。
不過下次發(fā)生案子,肯定還是會沖過去的就是了……
“啊,那個……”
一旁傳來一道弱弱的女聲,他連忙看了過去。
女聲還帶著些顫抖,明顯是還沒有完全緩過來,“店長、店長他……”
“店長先生還活著哦。”他說著下意識去觀察著對方的反應(yīng)。
他剛剛試探過了被害人的鼻息,知道男人還活著。
除此之外,他也探過了大動脈的波動情況,觀察過對方的角膜是否有反應(yīng),最后還重點查看了遭受打擊的后腦勺。
被害人的狀態(tài)還好,目前是因為頭部遭受打擊而導(dǎo)致的昏迷,頭部有少量出血痕跡,應(yīng)該是表面的軟組織損傷,大概半小時左右對方就會恢復(fù)意識。
但犯人大概還不知道這點,對方如果露出異樣的話……
“這樣啊……太好了?!?p> 女人呼出一口氣,神情肉眼可見地放松了下來。
于是江戶川柯南立馬開始向?qū)Ψ皆儐栮P(guān)于店長的事。
一番詢問過后,他差不多了解了那位店長的大致性格,然而心里卻有些更疑惑了。
按照這位在這里工作不久的榎本梓小姐所說,店長先生——即被害人大津善弘,不管是為人處事,又或是其他方面都沒有什么能挑得出錯的地方,簡直可以說是完美先生。
如果對方真的是這種性格、而不是偽裝的話,他怎么可能會與人結(jié)仇,甚至招致殺身之禍?
不過也不能一棒子打死,畢竟也可能會有什么單方面的仇家之類的……
然后從案發(fā)現(xiàn)場的位置來看,它位于這家店的員工休息室,而所謂員工休息室,一般情況下也就只有這家店里的工作人員才可以進出。
這家店的規(guī)模并不大,因此除了店長外,也就只有兩名店員。
一位是第一發(fā)現(xiàn)人——榎本梓,另一位是這里的老員工,名叫加藤杏子。
今天并沒有店長的熟人來過,所以進入過員工休息室的,大概也只有被害人與兩名員工……
思索間、江戶川柯南走走停停,已然到了加藤杏子所在的開放式廚房。
一般人聽到附近傳來尖叫聲,再怎么樣也不會還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卦夭粍?,然而他抬頭卻看見加藤杏子居然還在做菜。
“加藤姐姐好厲害哦!聽到那么嚇人的叫聲,一點都沒有被嚇到誒,就像早就知道會有尖叫聲一樣!”
另一頭,凌淵其實已經(jīng)吃完自己的晚餐有一會兒了。
他放下餐具后就一直在觀察假小孩,對方大概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一點也沒有察覺到他的目光。
嘖,都說孩童單純,卻最易戳人痛處。
假小孩也不遑多讓。
果然,加藤杏子聽到江戶川柯南的話頓時慌了神,“你在胡說什么??!店長的死跟我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
此地?zé)o銀三百兩啊,凌淵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些。
江戶川柯南:“……”
這是在自曝吧?絕對是吧?!
他正想接著說些什么,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轉(zhuǎn)頭看過去,是毛利小五郎。
一墻之隔的地方,昏迷的大津善弘已在幾分鐘前恢復(fù)了意識。但可能是有些腦震蕩后遺癥,他的記憶有些微混亂,并不記得是誰襲擊了他。
更細(xì)心的毛利蘭留在休息室照料剛剛蘇醒的大津善弘,而毛利小五郎則是出來把被害人已經(jīng)蘇醒的消息告訴其他人。
“大津先生已經(jīng)醒過來了,但是他不記得襲擊他的犯人是誰……這下難辦了……”
說到最后一句,毛利小五郎的聲音頗有些沮喪的意味。
不,現(xiàn)在已經(jīng)基本鎖定了犯人,江戶川柯南抬頭,將對面女人臉上的慌亂盡收眼底,大概率就是這名叫加藤杏子的員工。
但是目前還沒有證據(jù)……他思索著,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依據(jù)被害人頭部的傷口來看,對方是遭受了鈍器打擊。
而從案發(fā)現(xiàn)場的狀況來看,作案的手法非常簡潔,與以往那些花里胡哨的案子不同,唯一有力的證據(jù)大概就是兇器了。
可問題就在這,兇器是什么、在哪里,他通通都還不知道!
怎么辦……找不到兇器的話,沒有決定性的證據(jù)根本不能逮捕犯人!
加藤杏子見這個先前明里暗里說她是兇手的人、此時卻一副很苦惱的樣子,也明白了對方不知道兇器是什么,根本沒有證據(jù),是抓不了她的。
她不禁有些得意,果然那個人說的對:越是簡單的手法、毀尸滅跡越容易。
只要找不到證據(jù),對方就算心里再肯定她是兇手、也無法逮捕她!
雖然她一開始就做好了案發(fā)后馬上就被逮捕的心理準(zhǔn)備,但如果能免去牢獄之災(zāi)的話,那當(dāng)然再好不過了……
這邊加藤杏子以為自己勝利在即,愈發(fā)得意起來,而另一頭的江戶川柯南則焦急無比。
等等,冷靜下來……江戶川柯南呼了一口氣,努力冷靜下來,繼續(xù)思考著。
被害人頭部出了血,兇器上大概率也沾了血。
可員工休息室里并沒有那種物品,從周圍的痕跡來看、也沒有少了什么東西的樣子……那么兇器大概是被犯人帶進員工休息室,并且在襲擊被害人后就一并帶走了。
這么短的時間里,對方也沒有出去過……他頓了一下,又抬起頭看向一直沒有變過位置的凌淵。
他快步跑過了去,小聲道:“大哥哥,加藤姐姐剛剛有出去過,或者做過其他什么事嗎?”
“沒有?!?p> “哦哦,謝謝大哥哥!”對方一副“我明白了”的樣子,連聲音都帶著一絲激動。
“嗯?!绷铚Y略一點頭,心里有些詫異。
他沒記錯的話,之前這假小孩還用一副“你很可疑”的表情盯過他吧?居然直接來找他問,是覺得他不可能騙人嗎?
太奇怪了吧?
而這邊得到凌淵回答的江戶川柯南此刻信心滿滿,他已經(jīng)徹底破解這起案子了!
“是草莓麻婆豆腐!”
是了!
他之前只是覺得加藤杏子的行為可疑,后面對方又自曝了,他忙著找兇器,竟然就忘了結(jié)合她的可疑行為。
如果加藤杏子是兇手,那她最應(yīng)該做的是排除自己的嫌疑才對,怎么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還做出做菜這樣可疑的舉動?
這樣一聯(lián)合起來看,答案就很明顯了——這盤菜有問題。
凌淵聞言看了一眼那盤剛做好不久的草莓麻婆豆腐,紅色的草莓與花椒點綴著黃白的豆腐,周圍裹著血紅色的湯汁,這樣貌著實令他沒什么食欲。
他只掃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看向加藤杏子。
對方在假小孩說完話后便低下了頭,此刻身體正激烈地顫抖著。
她的手緊緊地攥著,嘴里不停地念叨著,“該死、該死,該死的偵探,我明明就要成功了……該死……”
還有這么小的偵探嗎……凌淵的思緒跑遠了一瞬又轉(zhuǎn)了回來。
看這個女人的模樣,像是精神不怎么正?!?p> 對方之前聽到那個小胡子男人表示店長并沒有死、還醒過來了的時候,都還是勉強算得上鎮(zhèn)定,一副生死由命的樣子。
現(xiàn)在卻又一副病情突發(fā)的模樣。
所以她說的“成功”并不是根據(jù)店長的生死來判斷的?
她的目的并不是殺死店長,而是做出謀害店長的這個行為?
但、這樣做難道能有什么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