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且看他還有什么花活
“此物乃是一塊兒天外玄石?!蓖ㄌ旖讨髡f著話,手上卻有無數(shù)劍氣圍成了一個劍爐,將玄石包裹其中,片刻之后玄石被劍氣削成了一柄劍牌,牌面雕刻著一個充滿圣韻的“截”字。
唔...
本以為這劍令就要制作完成了,卻見通天教主揮手一招,誅仙四劍乍然出鞘,在教主身后排成一列,劍氣吞吐。
他竟然來了興致!
正在眾人驚異之時,誅仙四劍各自激射出一道劍氣,劍鳴響徹整個大殿,赤、橙、青、紫四道劍氣,在大殿巡回,鋒銳、死寂、殺戮、敗亡瞬間將眾人包裹其中...張揚覺著這四道劍氣尤其針對自己更甚。
當(dāng)然,除了通天教主之外,所有人都是這個想法。
咻——
通天教主虛手一握,四道劍氣像是玩鬧夠了一樣,匯聚在通天教主面前,稍稍擺動了幾下,帶著雀躍匯入了劍令之中。
叮。
一聲劍鳴之后,劍令化作一道流光,掛在了石磯娘娘的腰間。
通天教主笑道:“外門弟子若不服管教者,你可持此劍令拿之?!?p> 通天教主自然知道石磯娘娘的秉性,否則也不會將這種“大殺器”交給石磯娘娘,有一說一...沒看到三大親傳與隨侍七仙眼中都流露出羨慕的神色么?
縱然是渾身上下藏了無數(shù)靈寶的多寶道人,在見到這一面劍令的時候,都覺著自己是攢了一身的破爛兒玩意兒。
其中也只有無當(dāng)圣母看起來最是平靜,畢竟她一身劍道盡得師尊親傳,這誅仙四劍的劍氣雖然了得,但在她看來畢竟是外物,不是自己的東西,算不得真本事。
石磯娘娘此刻是身心激動,誰說師尊眼中沒有她們這些外門的?
砰砰砰!
當(dāng)即就是三個響頭。
張揚看到這一幕,只能長嘆一聲,道:完犢子了,這個師姐怕是忽悠不走了。
心里想著,神情復(fù)雜的看了一眼通天教主:師伯,你是故意的吧?
而通天教主卻視而不見,揮揮手道:“若無事,你便去別處送請柬吧?!?p> 張揚一聽這話,連忙一拜,道:“師伯恕罪,弟子這里一些請柬要送到各位師兄師姐手中...”一邊兒說話,一邊兒從懷中掏出了十本兒請柬來。
圣人都不要臉了,我要什么臉?
原本是十一份兒請柬的,分別對應(yīng)四大親傳弟子以及隨侍七仙。可就在剛才,張揚在大殿之中沒有發(fā)現(xiàn)龜靈圣母的身影時,忽然記起了一樁被自己忽略的事情,那就是龜靈圣母在炎帝時期才會得道,倉頡造字時化形。
又以神念在萬靈生平志搜尋一番,得知現(xiàn)在的龜靈圣母只是上清師伯養(yǎng)在東海中的“靈寵”,還并未正式列入親傳門墻時,只好先將請柬收起來一份兒。
這是張揚早就寫好的,畢竟是要來金鰲島,人家去不去是一回事,自己請不請又是另一番。
通天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道:“你還是有備而來,既然如此...天庭的蟠桃,可是洪荒少有的靈根,爾等此番是有口服了?!?p> 本來就有些意動的眾弟子,聽自家?guī)熥鸢l(fā)話,自然全都接過了請柬。
請柬發(fā)完,大殿之中自然就沒有張揚什么事兒了,轉(zhuǎn)身出了碧游宮,石磯娘娘想了想,對著通天教主一禮,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可這措詞總是斟酌不好,還是通天教主看出了這個弟子的窘迫,道:“去吧?!?p> 雖然通天教主只是說了兩個字,但石磯娘娘還是明白了師尊的意思,再拜之后,轉(zhuǎn)身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呵呵呵呵——
看著石磯有些著急的模樣,通天教主心中也是生出了許些笑意,石磯的改變,在通天教主看來是積極的,門下的弟子既然有這樣的機緣,自己這個當(dāng)師尊的,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甚至樂得在其中當(dāng)一把推手。
何為修士?
通天教主與兩位兄長的理念頗不相同,相對于順天道,通天教主更認(rèn)為應(yīng)當(dāng)修自身,否則有什么意思?
這也是為什么闡教的弟子都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縱然有些許差別,也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能讓通天教主另眼相待的,也就只有玉鼎與黃龍;反觀截教弟子,各個特性十足,就算是作妖,也是他們獨特的風(fēng)格,絕不茍同。
這位天庭太子,便頗合通天教主的胃口??此评^承了昊天的穩(wěn)重性子,其實骨子里是個膽大份子,日后的洪荒怕是更熱鬧了。
縱然沒有掐算,通天教主也能看出來,如此干凈利落走出碧游宮的張揚,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好久沒有見過這么有意思的年輕人了,且看他還有什么花活。
昊天。
通天教主再次將目光看向了三十三重天,卻發(fā)覺不知道什么時候,整個天庭已經(jīng)被一片云霧籠罩,玄奧的氣息充斥在周天星斗之間,他以圣人之能,竟一時也無法看穿天庭!
嚯!
周天星斗大陣!
他竟然憑借一己之力要重現(xiàn)周天星斗大陣?
雖然并不完善,也絕沒有此陣在妖庭兩位妖皇手中時的威能,但其中神妙,無疑初顯鋒芒,就沖這份兒才情,通天對昊天絕對是刮目相看。
金鰲島,自從無當(dāng)圣母領(lǐng)著張揚與石磯娘娘進去之后,眾弟子就把目光匯聚到了碧游宮的門口,偶爾會時不時傳來幾聲低聲交談,總體上來說...金鰲島已經(jīng)許久沒有這般清凈過了。
他是什么人?
要知道就連他們這些截教門人,都很少能夠見面見師尊的,縱然是師尊講道的時候,除了少數(shù)幾位外門的大羅金仙能夠進入碧游宮聽道,他們這些大羅之下的修士,也就只能在宮外旁聽。
出來了!
只有一個人。
在他們的眼中,這位年輕的修士,意氣風(fēng)發(fā),神采不凡。
“諸位師兄師姐,小弟圣道,有禮了?!?p> 張揚見眾弟子都看著自己,也不慌...面見圣人這樣的場面都挺過來了,還有什么能嚇到自己的?
當(dāng)即就先唱一個大喏,打招呼的同時,順帶把自己的名字也介紹出來。
圣道這個名號,在場有聽過的,也有沒聽過的,但很快沒聽過的便從聽過的口中,得知了張揚的身份。
“好家伙,有點囂張了。”
“天庭太子么?”
“天庭在哪兒?”
“現(xiàn)在還有天庭么?天庭不是已經(jīng)覆滅了么?”
“這位道兄,你是閉關(guān)多久才出來的?”
一時間,場面又開始嘈雜了起來。
說起來,截教不少外門或是記名弟子,原本都是妖族之人,或許還有不少本就在天庭當(dāng)官的,只是那么時候妖族只是把妖庭當(dāng)成了他們的勢力聚集地,眾妖霸占周天星斗,也多是為了自己借用星辰之力修煉,并沒有盡到天庭的職責(zé)。
對于這些人來說,他們對天庭太子并沒有什么好感,甚至?xí)X著是他們一家子,侵占了他們的家園。
他們不會認(rèn)為自己是喪家之犬,因為他們現(xiàn)在拜在圣人門下,截教的聲威如此之大,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這些妖族匯聚一處,在搞事情。
當(dāng)然,除了一些對張揚抱有敵意的原妖族分子之外,在金鰲島上的這一部分弟子,絕大多數(shù)都對這位天庭弟子抱有好感。
畢竟很多時候,連截教本門弟子都叫不出他們的名字,這位天庭太子,卻都能準(zhǔn)確無誤的叫出他們各自的名諱...甚至還能講出一些他們曾經(jīng)做過的,卻“鮮有人知”的得意之事。
因此,剛出門的石磯娘娘,看到太子殿下很快就跟這些她都不認(rèn)識的同門打成一片,且其樂融融的時候,有些破防了。
跟人打交道,真有這般容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