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政一身黑紅相間的男士華服,配合自身那股清幽冷傲的氣質(zhì),當真是霸氣側(cè)漏。
當然,如果不是身前那鼓囊囊一團的絕對領(lǐng)域太過耀眼。
恐怕衛(wèi)書絕對不會認為此人是個女人。
奏國?
據(jù)衛(wèi)書所知,《天下》中某些歷史存在殘缺。
一些本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歷史人物,卻沒有出現(xiàn)。
譬如在諸夏東南方,接連誕生的吳王闔閭、越王勾踐兩位霸主,就跟歷史上存在些許差異。
吳王闔閭,居然在《天下》中是正常繼位?!
吳國在吳王壽夢在位時期開始強盛。
壽夢有四個兒子:長子即諸樊,次子余祭,三子余眛,四子季札。
四子季札最賢德,而壽夢想要立他繼位,但四子季札卻屢辭王位而不授。
于是,吳王壽夢臨終前,把兒子們都叫到身邊,并囑咐長子諸樊,王位一定要兄終弟及,以便最后傳到季札的手中,諸樊等兄弟感泣而應(yīng)。
吳王壽夢死后。
四個兒子,前三個兒子諸樊、馀祭、馀昧相繼即位,定要將國家交給季札才罷休,以滿足父親吳王壽夢的遺愿。
可四子季札,仍舊屢辭王位而不授。
一直到這里,吳國的歷史都是大差不差按照衛(wèi)書記憶中推演的。
可之后的發(fā)展猛然一變。
正常歷史線是,三子馀昧病故,馀昧的兒子僚即位,是為吳王僚。
覺得王位傳承不公平的公子光,暗殺吳王僚后,這才繼位。
同時,攻入楚國郢都,彰顯霸業(yè),成為春秋霸主之一!
可在《天下》詭異的世界線中,三子馀昧病故后,王位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居然又回到了長子諸樊之子,公子光的手中?
吳王闔閭所取得的霸業(yè),居然是在公子僚的輔佐下,威服越國、擊敗齊國?
《天下》之后的歷史線,無外乎闔閭攻打越國傷重去世,其子夫差繼位后勵精圖治,攻打越國復仇。
然后身中美人計,越王勾踐臥薪嘗膽,滅亡了吳國,成一代霸主!
可是,在越王勾踐死后,越國居然也迅速崩潰?
吳國復國者、被吳滅國者、越國的卿大夫等等紛紛裂土建國,群雄割據(jù)……
奏國。
就是這些小國中的其一,當然算是小國中比較強的那一批。
奏國的開國國君也很有意思,居然也是個巾幗不讓須眉的豪杰。
以女子之身,攜三尺青峰,打下奏國的版圖,成為一國之君,開創(chuàng)了奏國女主一國的歷史。
同時,取國號為奏。
“奏,奏進也?!?p> “從夲、從廾、從屮。”
“屮,上進之義!”
正因開國之君是女子的緣故,奏國此后不時出現(xiàn)公主繼位的情況。
換言之,奏國的公主和公子享有同樣的繼位權(quán)?
不過奏國的這種慣例,直接被各國視為蠻夷之邦,不通教化!
離譜!
太離譜了!
衛(wèi)書當初讀到奏國的魔幻歷史后,不禁瞠目結(jié)舌!
在中央集權(quán)制度都未確切形成的戰(zhàn)國,越國崩潰、女啟奏國、百年不滅的東南小國……
恐怕只有《天下》這個破游戲敢這么編!
狗策劃為了可玩性,真是什么都敢想。
可當衛(wèi)書親身魔幻且真實的現(xiàn)實后,也只得接受這就是歷史。
武政開口之際,衛(wèi)書早就將奏國的歷史過了一遍。
只聽。
“衛(wèi)書先生以為楚趙齊三國為強?”
“齊國,雖然掌握漁鹽之利,商賈歸齊如流水,但是齊國崇尚人治,若遇明君賢君尚可獨霸一方,可若是昏君弱君則難以為繼?!?p> “至于齊國建稷下學宮,廣招天下賢士議政講學,禮賢下士?”
“我聽聞先生之師荀子,乃是儒家一代大賢,擔任稷下學宮祭酒一職數(shù)十載,卻只是領(lǐng)取齊國俸祿,而不被齊王授予實權(quán)重用?”
“恐博名是真,任用是假!”
“齊國?”
“聞兵家、縱橫家等短時間便大成的人才,則如獲至寶!”
“聞儒家、墨家、農(nóng)家、法家、道家等重塑筋骨、建立強國根基的學說,則如喪考妣,棄之如履,不屑一顧!”
“如此做法,豈非見小失大?”
武政面無表情,聲音宛若寒冬臘月,讓人通體發(fā)寒。
章賀看向武政的目光中滿是佩服。
隨后瞪了一眼衛(wèi)書:
小子,看到?jīng)]有,這才是通透的言論!
一直豎起耳朵聽的紫女,心中不由贊許。
君王可以什么都不會。
但是必須要有極強的大局觀和選賢任能的本能。
未來的奏始皇武政,在這兩點上無疑都是頂尖的。
衛(wèi)書面色不變,直接無視章賀的挑釁目標。
老實說,武政的這番言論,完全在他的預測之內(nèi)。
若是融合了嬴政、劉徹、武曌三位帝王的武政,連這些都分析不出來的話,那衛(wèi)書才要大失所望了。
此刻,衛(wèi)書在內(nèi)心中修改原本對武政的標簽。
口才不錯、分析透徹、喜聞天下事……
十分滿分的話,衛(wèi)書此刻給武政打八分。
更關(guān)鍵的是,武政似乎想要在奏國變法?
推行法家嗎?
衛(wèi)書目光深邃,捕捉到這個信息。
崇尚兵家、縱橫家,推行人治的武政,衛(wèi)書并不擔心。
這樣的國家往往只能稱雄一時,春秋五霸的例子就在眼前。
崇尚變法的武政,才是真正讓衛(wèi)書擔憂的。
縱使奏國極為弱小,即便是奏國統(tǒng)一吳越舊地依舊弱小,可卻有了能跟楚國一戰(zhàn)的能力了。
更別提,奏國那片區(qū)域是人才濟濟。
“奏”與“秦”只有一筆之差呀!
“那么,弄死你的理由,又多了一條!”
衛(wèi)書心中殺意驟升,臉上卻笑得愈發(fā)開心,若無其事。
武政深深看了一眼衛(wèi)書。
作為天底下最了解子期的人,她知道子期往往笑得很高興,心中通常在算計著什么壞事。
可武政心中卻是疑惑不減。
她不明白這一世和上一世,為何子期見到她都會露出明顯的敵意?
子期似乎跟奏國無仇無怨吧?
不過,武政卻有自己的自保之道。
在此時衛(wèi)書面前的自保之道、以至于在韓國的自保之道。
無論是這一世,還是上一世。
君子不利于危墻之下。
隨即,武政就要繼續(xù)述說。
可是眼神不經(jīng)意間,掃過紫女長裙下不小心露出的羅襪長腿。
武政眼睛一瞇,冷艷的撲克臉有了些細微變化。
她記得,子期似乎就好看人穿絲襪?
上一世。
奏國滅越后。
“子期,滅越、收越人之心等等諸事,做的不錯,想要什么賞賜?”
“如果可以的話,額……希望大王……額……”
衛(wèi)書偷瞄了一眼武政,不好意思的摸著下巴,搖著腦袋:“還是算了?!?p> “但說無妨!”
“算了算了,臣實在是羞愧難當?!?p> “金銀財寶,封侯拜相,尚不能讓你羞愧,既然如此難以啟齒,難不成你想要將那個貌比西施的浣紗女……當妾室?”
聽出結(jié)尾處帶著些許冷意的衛(wèi)書,抬起了頭,看向了王位上端坐的武政。
一襲黑袍,鳳冠霞服,傾國傾城。
“咳……咳……那我說了!”
衛(wèi)書搓了搓手,喜滋滋的說道:
“請陛下將黑絲穿在腿上,然后再踩著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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