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里就是大王的落月潭?”
小僮望著周圍空空蕩蕩的潭底,小臉瞬間垮了下來。
都是一個桌上喝酒聊天的大人物,這虎蛟大王的落月潭跟魁將軍的將軍府差距也太大了點吧。
“你這小鬼懂什么,此地雖無華麗的建筑,但卻鐘靈毓秀,又匯聚著九天灑落的天地靈氣,還有龍氣縈繞其中,乃是天地間少有的好居所。”
住了幾天的殿堂樓閣,乍然之間回到此地,虎蛟心里也感到有些落差。
但面上卻不動聲色,反而一副此地甚好的樣子。
小僮默然無語,這里就是再普通不過的深潭,潭底只有魚蝦水草和幾塊破石頭,哪有什么靈氣匯聚。
至于龍氣縈繞,有您在這,能不龍氣縈繞嗎。
“行了,你在此也多有不便,不若去青城扇中呆著吧?!?p> 說著,虎蛟不待他分說就自虛空中捏出一把扇子。
一扇,小僮便消失在了原地。
這是他十年前自地底挖出的一把法扇。
上面畫著一座城池,本是專門用來對付陰魂鬼物的法器。
現(xiàn)在被虎蛟拿來作為鬼兵容身之所使用,法扇自主吸收的陰氣可以被鬼兵用來修煉,而且在白天也方便虎蛟攜帶。
這些鬼兵雖然因為修為較高,在陽光下不至于魂飛魄散,但魂體削弱卻是免不了。
這柄上面有著一座鬼城的法器也被虎蛟命名為“青城扇”。
收起小僮后,虎蛟身形一動,已是縮入了地下,用法力將周圍的泥土移開。
這才將食囊里的乾坤袋一吐,一個玉盒出現(xiàn)在他前爪上。
玉盒上面雕刻著一只鳳凰,邊緣還有蘭花,光這盒子在凡間就值不少的錢財了。
虎蛟對里面的東西頗為期待,沒有猶豫,將玉盒打開。
一陣沁人的清香率先襲來,濃郁的香氣瞬間撲滿了虎蛟的鼻孔。
“這香味,跟十年前那幾株靈參很相似?!?p> 虎蛟精神一振,往玉盒中看去,一株紫色的靈芝靜靜的躺在玉盒中。
紫靈芝看著晶瑩細嫩,沁人心脾的藥香味在這封閉的地下更加濃郁,光是這氣味就虎蛟精神抖擻起來。
定是上了年份的藥材了,他想道。
也沒有猶豫,拿起紫靈芝就往口中放去。
這等上了年份的靈藥,他已經(jīng)有好些年沒吃過了。
能增長修為的東西,吃進肚子里最是保險。
伴隨著紫靈芝下肚,一陣靈氣在腹中散發(fā)開來。
虎蛟拿出七彩金蓮,半盤曲著身體,靜靜的吸收其中的藥力。
在他的意識中,這些靈氣都化作了波濤洶涌的海水。
這些海水對海洋中央的一座高大山岳發(fā)起了猛烈的沖擊,兇猛的海浪不停的拍擊著這座山岳。
紫靈芝吃下去的一瞬間,海浪更加的洶涌、狂暴起來。
無數(shù)靈氣化作的海水像是千軍萬馬殺向了這座大山,大量的山石、泥土被這些兵馬摧毀、劈落下來。
巨浪滔天,洶涌澎湃,轟轟烈烈,一層連接著一層,卷走了大量土石。
觀看到這一幕的虎蛟也有意識的控制著靈力海水集中往山岳的方向沖擊,讓海浪沖擊的效率發(fā)揮到最大。
紫靈芝的靈氣終有盡時,在靈氣揮霍完的一瞬間,海浪也緩緩平息下來。
雖然仍舊在不斷的沖擊大山,但卻平穩(wěn)了許多,海浪掀起的頻率也不高。
此時大山已經(jīng)被沖去了一小截,但整體看起來還是很宏偉。
虎蛟沉下心來感受自身的修為,如果說以前只是模糊的猜測,還不能對于自己的修為有一個準確的衡量的話。
那現(xiàn)在有了七彩金蓮之后,依照橫骨幻化而成的山岳他已經(jīng)可以很準確的判斷自己的修為了。
在吸收了紫靈芝后,由精怪煉化橫骨成就大妖的路程,他估摸著自己已經(jīng)走完了一半。
而他將自己從精怪到大妖的階段設(shè)定為一百年修為。
因此他現(xiàn)在的修為被劃分為五十年,剩下的那段路自己每移開一部分山石,修為便增長一些。
這樣就有了直觀的判斷。
這修為不能與真正的時間等同,修煉的功法,他所服用的靈藥,還有自身的努力都會影響他煉化橫骨的時間。
而現(xiàn)在更是還有一個可以對煉化橫骨造成極大影響的東西在他的手上。
“有了這個,最起碼可以節(jié)省我十?dāng)?shù)年的時間?!?p> 虎蛟將手中的七彩金蓮拿起,放在與眼睛水平相對應(yīng)的位置。
在地下這個沒有光亮的地方,七彩金蓮卻散發(fā)出像七彩陽光一樣的光芒。
有了這個他就可以直觀的感受到自己煉化橫骨的進度。
也是有了七彩金蓮之后,他才明白,原來所謂的煉化橫骨并非是這自身的修為達到一定的地步后一舉煉化。
而是一個積累的水磨過程。
從野獸開靈通智,可以本能的吸收九天之下灑落的天地靈氣開始就在煉化。
虎蛟前世記憶還在,天生便有靈智,因此他從一出生就開始了煉化橫骨的道路。
只是一直對于橫骨沒有直觀的感受,只知道憑借本能去做事,在煉化的過程中浪費了很多吸入自身體內(nèi)的靈氣。
現(xiàn)在卻不一樣了,他可以集中體內(nèi)煉化的元氣對橫骨進行煉化。
待山岳被大海移走便是他煉化橫骨,成就大妖之時。
修煉了那么久,感覺腹中有些饑餓,虎蛟施展遁術(shù)回到地面。
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已是夜晚,月光穿過清澈的潭水落到了水底,便是他不將頭露出水面都可以吸收到月華。
這“落月潭”之名倒是名副其實。
虎蛟對于自己隨性所起的名字還是很滿意的。
看著潭中游戈的魚兒,虎蛟也不游動,只是張開了巨口。
潭中的魚蝦、螃蟹之類的水生生物很快就在他控制的水流裹挾之下自動進入了他的口中。
對這飯來張口的生活他早已習(xí)以為常。
身體靜靜的躺在潭底,嘴里咀嚼著吞下送到嘴邊來的食物。
在他腹中有飽腹感時才停下進食。
而這潭中的魚蝦也少了個七七八八,放眼望去,已經(jīng)看不到幾條魚了。
這也沒辦法,若不是他能將氣息收斂,且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地底,這潭中早就沒有魚來了。
以他現(xiàn)在的胃口,這處深潭想要滿足他確實不太可能。
“看來得找個時間把這條河的肉食魚類全部給清理一遍,不然這條河絕對沒有辦法負擔(dān)我的食量?!?p> 虎蛟看著此處有些空空蕩蕩的潭水,心里有了決定。
這條河中的肉食者有他一個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