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城主令牌
回到陽海城,非梧他們惦記著陶蒼生背后的勢力,匆匆與童苦告別后,徑直朝城主府奔去了。
府門前的兩個紅甲侍衛(wèi)見羅笛回府,異口同聲的喊了聲,“城主好!”
羅笛步履生風(fēng),已經(jīng)跨過了大門的門檻,突然意識到異樣,轉(zhuǎn)過身問道:“你們說什么?城主?”
其中一人恭敬的回答,“羅笛大人您有所不知,歐陽大人三日前被緊急召回了皇城,半年后才回陽海城,這半年時間由羅笛大人您代理城主之位?!?p> 羅笛的劍眉緊鎖,皇城急召?
“你可知皇城急召歐陽大人是為何事?”羅笛追問。
陽海城是一座十分重要的港口城市,每年向皇城上繳的稅金是一個極其龐大的數(shù)字,因而陽海城城主必定是天悅國國君信得過的人。
羅笛是歐陽卓在陽海城培養(yǎng)的近身侍衛(wèi),連國君的面都不曾一見,更別提取得國君的信任了,代理城主之位怎么會交給他呢?
除非,是有十萬火急之事,倉促間才決定讓歐陽大人前往皇城。
莫非鄰國東祁又興了戰(zhàn)事?
不對,若是戰(zhàn)事,歐陽大人應(yīng)當(dāng)東行,直赴邊疆才是,怎么還要北上前往皇城呢。
天悅國幅員遼闊,即使是金丹武者全速趕路,從陽海城到皇城至少也要兩個月的時間。
如果真是戰(zhàn)事的緣故,歐陽大人在路上這么一耽擱,等趕到邊疆之時,估計黃花菜都要涼透了。
羅笛腦海中思緒萬千,卻始終沒能得到一個合理的結(jié)論。
“這個,屬下不知?!被卦挼募t甲侍衛(wèi)只是一個普通的黃之隊隊員,專門負責(zé)看守府門,城主的行程自然輪不到他來管。
羅笛又問,“皇城傳召之人可還在城中?”
“這……”紅甲侍衛(wèi)很是為難,傳召大臣的居所有專人負責(zé)安排,他們?nèi)羰怯幸馊ゴ蚵牐瑹o疑是有僭越之嫌。
侍衛(wèi)緊張得額頭冒出了薄汗。
“歐陽大人臨行前有沒有跟你們交代些什么?”非梧問。
終于有一個能答得上來的問題了,侍衛(wèi)感激的看了一眼非梧,“城主只交代了讓羅笛大人代掌城主之位,其他的并未多說?!?p> 非梧無語的癟了癟嘴,說了也白說。
“不過,屬下看歐陽城主離開之時,精神好像有些恍惚?!笔绦l(wèi)肯定的說著。
羅笛狐疑,他在城主身邊隨侍了十年,歐陽卓向來都謹(jǐn)慎精明,怎么會精神恍惚呢。
“沒錯,當(dāng)時歐陽城主還走錯了方向,若不是屬下提醒,他恐怕就往行止坊的方向去了,屬下斗膽猜測,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侍衛(wèi)抬眸回憶著三日前的場景,等回過神來,卻發(fā)現(xiàn)方才那幾人都不見了蹤影。
他訕訕的重新站好,真奇怪,人呢,剛剛明明還在的。
……
“我要的是全部的賬冊,你把我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嗎!”
怒喝著,陶文將厚厚一沓賬冊甩在城主府賬房的臉上。
陶文并未收斂力度,沉重的賬冊狠狠砸在了對方的鼻梁之上。
賬房只是個普通人,突然遭襲,腳下踉蹌兩步,兩注殷紅的鼻血頃刻涌了出來。
鼻血染紅了衣襟,賬房卻依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垂著頭,老實的交代道:“小的……小的這里只有與飲食有關(guān)的商戶納稅的賬本,其余的在另外一人手中?!?p> 這位可是丹會會長的親孫子,若是惹得他記恨,自己一家老小恐怕都難以在陽海城安身了。
陶文斜了他一眼,“那他人呢?”
“告……告假了?!辟~房的頭埋得更低了。
陶文不怒反笑,緩緩走到賬房的面前,大掌鉗住他的脖子,緩緩舉了起來,“我再問你一次,另一本賬冊,在哪里?”
“呃……咳咳,放……放手?!?p> 賬房雙手死死的抓著陶文的手腕,試圖將他的手從自己的頸間挪開,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說!”陶文雙眼兇狠的圓睜著。
“嘖嘖嘖,同僚好大的火氣,是不是肝火太旺盛了,我啊,炒牛肝也有一套哦?!狈俏嗾{(diào)侃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陶文下意識的松開手,表情也漸漸恢復(fù)了正常,轉(zhuǎn)頭朝聲音的方向看去,見羅笛也在,臉上露出了假惺惺的笑容,連忙迎上前去。
“喲,我當(dāng)是誰呢,這位不是羅笛侍衛(wèi),哦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羅笛城主才是?!?p> 羅笛俊朗的臉上此時已經(jīng)黑如鍋底,“陶文,你不好好待在城判府輔佐城判大人,倒是來城主府逞威風(fēng)了。”
“誒,羅城主這是哪里的話,您如今年紀(jì)尚輕,歐陽大人擔(dān)心你一人打理不好這偌大的陽海城,便將城主令牌交給了我爺爺,讓他協(xié)助你掌管陽海城?!?p> 他頓了頓,又道:“不過羅城主,您也知道,我爺爺他如今年事已高,還要忙著處理丹會事務(wù),他呢,就將這城主令牌,交給了我?!?p> 說著,陶文一臉得意的取下腰間那塊金燦燦的令牌。
羅笛薄唇緊抿,盯著那塊令牌良久,面色極為難看。
材質(zhì)和紋飾都沒錯,的確是歐陽城主隨身攜帶的那塊城主令牌。
為了防止有人假傳情報,一些重要的情報傳遞必須要有城主令牌作為信物。
其中也包括了陽海城賬冊的調(diào)閱。
見羅笛不說話了,陶文差點當(dāng)場拍手稱快。
以前這個羅笛總是仗著自己是城主近侍,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難得看到他吃癟的模樣,還真是賞心悅目??!
“怎么樣羅城主,我現(xiàn)在有資格調(diào)閱賬冊了?”
他一邊輕蔑的說著,一邊將令牌往腰間掛去。
可沒想到,令牌收到半路,竟被一只玉手撈了過去。
“這令牌好好看?”非梧好奇的掂了掂那塊令牌。
陶文一驚,她何時出的手,自己竟毫無防備。
正欲發(fā)作,又聽到非梧輕靈的聲音說著,“是純金的嗎?”
“咔——”
“呸呸呸,這啥呀,豆腐渣,一咬就化了!”
非梧嫌棄的吐出令牌碎屑,將缺了一大塊的城主令牌又塞回到陶文手中。
隨著她的動作,那塊令牌果真像一塊松散的豆腐一樣,簌簌掉渣。
所有人都愣在當(dāng)場。
陶文咽了一口唾沫,低頭看著自己手里已經(jīng)破碎不堪的令牌,她她她,她居然將城主令牌咬碎了!
這令牌可是由玄金打造的,玄金的硬度在云玄大陸的金屬中足以排進前五啊!
就算這不是玄金,只是一塊普通的石頭,那也不是普通人能一口咬碎的吧!
非梧叉著手,一臉質(zhì)疑的看著陶文,“同僚啊,你拿假貨冒充城主令牌,該當(dāng)何罪?”
羅笛最先從震驚中回過神,嚴(yán)肅的下令,“來人,將陶文壓下去,嚴(yán)加審問!”
“是!”兩個侍衛(wèi)走進來,將陶文扭了出去。
“羅笛!你敢!我手中可有城主令牌!”
陶文掙扎著舉起手中已經(jīng)殘缺的令牌,誰知他手上微微一用力,那半塊金色的令牌頓時化為齏粉,漫天飄揚。
他呆愣的看著眼前飄散的金雨,威脅的話堵在嗓子眼,怎么也發(fā)不出一絲聲音。
城主令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