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瑩頓了頓,然后露出了一個難看的微笑,接著道:“畢竟剛分手的時候,總是很難熬的,沒有煙,真不好過?!?p> 陳年二人點頭表示理解。
“在曲小姐心中,劉浩宇是一個怎么樣的人?!标惸昀^續(xù)問道。
曲瑩思考良久,然后看著二人緩緩說道:“他可能是我遇到過,最好的男人,如果沒發(fā)生那檔子事的話?!彼榫w有些起伏,頓了頓又說道:“他對我很好,很溫柔。他也很上進,工作努力認真,我們原本決定一起在寧市買套小公寓?!?p> “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何翔追問道。
雖然陳年二人大概知道曲瑩說的是什么事,但還是想聽聽當事人的說辭。
曲瑩或是被講到了痛處,開始抽泣起來,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我以為我們的感情很好了,我以為我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很重,我以為我們會買上房子安穩(wěn)過日子??墒菦]想到他竟,他竟背著我去找小姐?!?p> 說到這,曲瑩已經(jīng)泣不成聲了。
陳年與何翔對視了一眼,此刻繼續(xù)問下去,或許不大禮貌,只有等曲瑩情緒穩(wěn)定下來,再進行問詢。
約摸過了五分鐘,曲瑩漸漸停止了哭泣,一雙眼睛哭得通紅。
陳年見她情緒穩(wěn)定下來了,才繼續(xù)問道:“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他找小姐的呢?”
“是我閨蜜看見的,一開始我不確定,后來在他睡著后,我乘機翻了他的手機,看到了聊天記錄?!?p> 情緒宣泄完后,曲瑩變得平靜,問詢也變得順暢了起來。
“那你們可否有過爭吵?”陳年又問。
曲瑩篤定地答道:“有,吵過兩次,第二次吵的很嚴重,當晚我就提了分手。后來再給他發(fā)短信,打電話都聯(lián)系不上他了,我以為他徹底不想和我聯(lián)系了。”
“行,差不多我們都了解了,對了,還請你把你閨蜜的信息告訴我們。”何翔邊記著筆錄,邊說道。
曲瑩點了點頭道:“她叫徐小卉,住在鼓晨區(qū)天華路68號201室。她的電話,我翻一下通訊錄?!?p> 記下了徐小卉的電話和地址,陳年又在曲瑩屋子里轉了兩圈,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
兩人告辭離開。
出了單元門,兩人一前一后沿著原路往巷子外走去。
“這次問詢覺得怎么樣?”何翔朝身后的陳年問道。
陳年想了想答道:“沒什么問題,不過就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p> “嗯!這個曲瑩是太可憐了,滿心喜歡的男朋友竟然出去嫖,換哪個女的會受得了?現(xiàn)在劉浩宇又失蹤了,太難了?!焙蜗柰锵У?。
陳年搖了搖頭道:“我說的感覺不是指這個,你沒發(fā)現(xiàn)我們今天白來一趟嗎?什么有用的線索都沒得到。”
何翔道:“可能是因為她真的不知道吧,要不是她閨蜜看見了,她到現(xiàn)在還被蒙在鼓里呢?!?p> “嗯!”陳年嗯了一聲,接著道:“接下來,我們?nèi)フ倚煨』??!?p> 兩人回到車上,這時何翔的肚子叫了起來。
“我午飯還沒吃,要不我們先去吃碗面?”何翔撓著頭笑道。
陳年點了點頭,他正凝眉苦思,總覺得剛剛對曲瑩的問詢,有些不對勁的感覺,卻又說不上來。
何翔在牛頭巷的路邊找了家皮肚面館,兩人胡亂點了兩碗面,邊吃邊分析案情。
現(xiàn)在案情大概可以捋出一條案件發(fā)生順序的時間線。
事情的起因是曲瑩的閨蜜徐小卉看見了劉浩宇嫖娼,繼而告訴了曲瑩。
然后曲瑩在劉浩宇睡著后,偷看了聊天記錄,確認了劉浩宇嫖娼的事實。
后來劉浩宇和曲瑩發(fā)生爭執(zhí),劉浩宇離家,之后再無音訊。
再往后就是劉二爺來治安管理局報案,在探查案件過程中,從飼料廠發(fā)現(xiàn)了劉浩宇的手機。
現(xiàn)在案子有一個很大的疑點,就是劉浩宇從曲瑩那離開之后,到底去了哪兒?以及他的手機為何會出現(xiàn)在飼料廠,是別人放那的,還是他自己放那的?
要是劉浩宇自己把手機帶到飼料廠的,那么他去飼料廠的原因是啥?
起初,陳年認為劉浩宇是被那晚上的胖大媽抓走了。但是從孫記土菜館的勘查結果來看,里屋鐵籠里搜集到的人體組織殘留,沒有能與劉浩宇對上的,也就是說他并不是被胖大媽抓走的。
現(xiàn)在案件陷入了僵局,只能先去找整個案件的源頭,發(fā)現(xiàn)劉浩宇嫖娼的徐小卉,去問個清楚。然后再找到和劉浩宇交易的小姐,作進一步盤查。
吃完面,兩人喝著飯后茶。
這時,陳年看見路對面停著一輛超跑,一個穿著黑絲短裙,打扮妖嬈的女人上了副駕駛。
女人從側面看竟然與曲瑩有著七八分相似。
“剛剛上車那人好像是曲瑩?!标惸炅ⅠR起身,指著路對面的超跑對何翔喊道。
“走,追!”何翔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就往外跑。
兩人上了車,踩起油門,就追向超跑。
超跑速度極快,炸街聲傳得老遠。
陳年二人開著老爺車,艱難的跟在后面。有時候追丟了目標,只能通過超跑轟鳴的引擎聲辨認方向。
最終,在黃岡區(qū)和龍湖區(qū)的交界處,兩人將超跑跟丟了。
不過陳年記住了車牌號,讓何翔打電話回局里,找同事幫忙查證一下這個車牌的歸屬。
“這個曲瑩,才分手兩周,前男友至今下落不明,她就火速傍上了大款,也不知道她那眼淚是哭給誰看的。”何翔拍了一下方向盤,憤憤地說道。
“也不能百分百確定那就是曲瑩,可能只是長得像而已。我剛剛給她打了個電話確認一下,但是她沒接?!标惸攴畔率謾C說道。
“要不我們再回去確認一下,看她是否在家?”何翔問道。
陳年看了看四周車況,回道:“馬上要晚高峰了,這里距離徐小卉那更近一點,我們還是先去找徐小卉吧。曲瑩找新男朋友,暫時對案情的影響不是很大?!?p> 商定好計劃,兩人驅車向徐小卉家駛去。
途中陳年給徐小卉打了兩次電話,都沒接通,只能直接去她家里看看了。
鼓晨區(qū)距黃岡區(qū)并不是很遠,但由于現(xiàn)在是五點,是下班晚高峰,一路上到處堵車,所以兩人足足花了兩小時才到達目的地。
到了天華路68號,在路邊停好車,天已烏黑。兩人徑直進入單元門,上了二樓,找到了201室。
徐小卉的居住環(huán)境要比曲瑩好上不少。這是棟新蓋的公寓樓,寬敞明亮,設施齊全。不似曲瑩住所那般老舊,昏暗,逼仄。
敲門敲了半晌,也沒人應答,徐小卉應該還沒回家。
陳年又給徐小卉打了一次電話,依然沒人接。
就在二人一籌莫展之際,旁邊202的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