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魂死戰(zhàn)場終不悔
相邀舉杯,祖逖僅僅是喝酒這一個動作,江北看出了吞山河,飲日月的氣勢!
直播間里面的觀眾們,群情鼎沸!
【幸福在北:“又是一個實力派的演員!主播到底是哪里找到的演員,光是舉杯喝酒就已經(jīng)霸氣外漏!”】
【哥的眼淚是珍珠:“完全演出了將軍該有的那種縱橫馳騁于戰(zhàn)場上的風(fēng)范,我要是跟這個演員面對面坐著,肯定會被他的演技給嚇到!”】
【掘你仙人墳:“都別說啦,安靜看下去,彈幕太多都擋道我看主播跟祖逖了!”】
“昨夜有一道聲音出現(xiàn)在老夫的腦海中,說是要與老夫進行交談,起初,老夫還以為是自己出現(xiàn)幻聽,不曾想是事實?!?p> 一飲而盡后的酒杯,祖逖輕擱置在一旁,現(xiàn)下倒細細地看著江北,那洞若觀火的眼神,卻不會讓江北感覺到不自在。
江北也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開啟系統(tǒng)進入歷史長河,也做了準備,若是被祖逖這樣打量就開始慫,那以后也就沒有必要繼續(xù)他的直播生涯了。
“正是晚輩,貿(mào)然打擾到將軍,還望將軍海量?!?p> 江北不卑不亢回答,也受住了祖逖的眼神打量,又聽著他輕咳幾聲,他想到此時選的時間,正是元年。
而祖逖的死因,竟然不是死于戰(zhàn)場,也不是被賜死,反而是郁郁不得志,悲憤得病而死!
“聽得將軍輕咳,可是身體不舒服嗎?”
循循漸進采訪的過程,是江北采訪這幾次歷史人物中,得出來的經(jīng)驗,直接就問主題,顯得過于生硬。
給江北的感覺,也是挺沒有禮貌的,畢竟在他面前的可是將軍,按照身份地位,他不過是平民,能與將軍平坐共飲酒,已是了不起的事情。
祖逖放聲豪邁一笑,大手一揮,“無礙,不過是舊傷患罷了?!?p> “既是舊傷患,何不仔細著身體,將軍還是少些飲酒為妙?!?p> 江北說完,見著祖逖緩慢搖了搖頭,“拼殺于戰(zhàn)場,豈能避傷?唯有這烈酒入心口,能緩解疼痛,不僅是老夫如此,將士們皆如此?!?p> 【麒麟右手:“東晉時期的醫(yī)術(shù)也就那樣,那個時期的人們認為烈酒是能夠刺激到傷口快速恢復(fù),還能夠避免細菌入侵?!薄?p> 【空心菜真好吃:“古人毅力真好,我被割破點皮,沾點酒精擦一擦傷口都哭天喊地了,實在是難以想象被兵器劃傷的疼痛......”】
【我愛健力寶:“祖逖將軍也是驍勇善戰(zhàn),也不知道在衣服之下,傷口是否多如麻,兵刃無眼,每一下鐵定朝著致命而揮?!薄?p> 江北也明白了為何后面祖逖會氣出病來了,身上長年累月的新傷舊患不斷,又看著朝廷內(nèi)部腐爛無可救藥。
無力感,悲憤,惱恨君主的軟弱,五臟郁結(jié),繼而引發(fā)了原本身體里面的各樣不適。
“江北小兒,你說自己來自千年以后,豈不是能夠知道日后發(fā)生的事情?”
祖逖盯著江北的眼睛,從那明亮透徹眼中,想來所處的境界安寧,不會像他們一樣,眼里面只有廝殺。
“是?!?p> 簡單的回答,祖逖臉上的笑容依舊是掛在嘴邊,沒有絲毫改變,但江北看得出來,那并不是對自己絕對自信的笑容。
而是有些無奈?
“將軍可是想要知道自己以后發(fā)生的事情嗎?”
江北心中也有些忐忑,按照此刻的祖逖,正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時候,而他后面的境遇,許是聯(lián)系上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才會郁郁不得志,最后悲憤而死,這樣的冷水要讓他潑下去嗎?江北捫心自問,他做不到這樣。
猶豫之際,江北聽到了祖逖渾厚的聲音在帳中響起。
“不,老夫?qū)ψ约褐缶秤鋈绾危⒉幌胫?,且知道的多,不見得是一件好事情?!?p> “將軍是預(yù)料到自己以后......”祖逖這一番話,倒是讓江北始料不及,那方才又何故問他,是否知道后來之事?
“其言差矣,老夫一心只為北伐一戰(zhàn),終歸是會死在戰(zhàn)場上,并不需要知道太多。”
看破生死的祖逖,一早就預(yù)料到于戰(zhàn)場上,馬革裹尸,便是無謂問這些東西。
【桃夭:“唉,祖逖一生也算是坎坷了,一心為收復(fù)中原,平定內(nèi)亂,卻被晉元帝所忌諱,擔(dān)心他的勢力強大,會對自己的帝位造成威脅?!薄?p> 江北欲言又止,他一心為收復(fù)失地,奈何君主卻無心將早就被匈奴霸占的地界給奪回來,只想著守住現(xiàn)在有的城邦。
且任命為征西將軍的戴淵,雖有才智,奈何鼠目寸光,無長遠之見,與祖逖的意愿相悖,無法一致。
“將軍,請恕晚輩直言,據(jù)晚輩所知,此時朝廷對將軍并不重視,且對將軍辛苦收復(fù)之地,心存戒備,為何將軍還要執(zhí)意恢復(fù)中原?”
“將軍難道就沒有想到......就此放棄?守住之前收回來的土地就可以了?”
明明這樣的有志之材,卻因為自身實力而被朝廷忌憚,甚至還任命文臣來統(tǒng)領(lǐng),換作是誰心里都會不樂意。
累死累活的人是祖逖,結(jié)果朝廷對此不以為然,甚至派了個只會紙上談兵的文臣來對將士們指指點點。
江北第一直覺,這是變相在打壓著祖逖,所以才派了一文臣來擔(dān)任征西將軍,何不嘲諷?
對北伐完全就起不了什么作用,君主如此,身為將士的祖逖,怎么會看不出來?
讓身為文臣的戴淵來代領(lǐng)將士們北伐?說出來不就是一個笑話嗎,別說是祖逖了,底下將士們更是不會聽從戴淵的指揮。
只徒增內(nèi)部的不滿,屆時又有機會戳祖逖的脊梁骨,竟然連西征將軍的話都沒有辦法聽從,是否心存異心,要與朝廷對抗?
這種莫須有的罪名扣下來,后果也是可想而知。
奈何晉元帝不會這么做,石勒等的安分,無非就是忌憚祖逖的名望,以及他帶領(lǐng)的將士。
為保一番安定,不再生事,又為了把控祖逖,這才任命戴淵為西征將軍,監(jiān)督祖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