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糕,一時大意著了這人的道了。
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可為時已晚。她雙腿發(fā)軟,就這么給跪了下去,趁著還有一絲的知覺,她瞧了眼柏舟,見他伸過手來抱住自己。
兩人便就這般相擁著,昏迷了過去。
待到項右右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與柏舟被關(guān)進了同一間牢房中,兩人手上與腳上都戴著玄鐵制成的鐐銬。
“你感覺怎么樣?”柏舟見她醒了,扶起她,關(guān)切地問道。
她眨了眨眼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此處點著明亮的火把,卻尋不到一處透氣口。這會,她只覺得胸口悶得很,忙向柏舟道:“怎么又遭牢獄之災(zāi)啊?”
柏舟撫了撫她的頭,一臉愧疚道:“對不起,又是因為我!”
“不關(guān)你事,是那個陰險的刀疤男!”她憤憤不平地道著:“等我下次再見到他,定在他右臉上也劃上一刀,給他來個對稱美。”
她剛說完,柏舟就笑了,在她嘴角邊親吻了下,撫摸著她略顯凌亂的發(fā)型道:“我們先想想怎么出去。這些鐐銬上被下了禁術(shù),法術(shù)暫時都用不了?!?p> “卑鄙!”
項右右又罵了一句,忽然瞧見柏舟腰間的那塊玉璜,忙喚了喚“虹虹”。半晌也不聽那家伙有反應(yīng),她又抓起他搖了半天,還是像個死物一樣。
“關(guān)鍵時候掉鏈子??!”
“估計是這禁術(shù)的原因,他也動不了?!卑刂壅f道。
“好吧!那只能靠自己了?!?p> 她又四下里觀望了片刻,發(fā)現(xiàn)旁邊籠子里也圈著一群人,好像是那個店小二與店里的幾位廚子。
他倆起身行到籠子旁,項右右對著那小二叫道:“你過來!”
小二似乎很是聽話,行到她身旁,隔著籠子問道:“不知兩位大仙有何吩咐?”
“我們問你話,你要如實回答!”柏舟道。
小二的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嘴中一個勁地念道:“必須的、必須的!”
項右右與柏舟相視對方點點了頭后,她就問那小二道:“先前那個刀疤男,是什么來頭?”
那小二聽罷,立馬將嘴湊到牢欄邊,又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倆走近結(jié)說話。
二人靠近,只聽他在他們耳旁小聲說道:“那家伙,是……是這城里的禁軍大人,法術(shù)厲害著呢!”
“什么,居然是個官!”項右右氣得大聲嚷道。
“噓……小點聲?!毙《樀弥背寡凵?p> 她緩了緩,壓低音量,接著道:“堂堂一名大將,居然用這么卑劣的手段,誘導(dǎo)我們這些新人犯忌,這朱州都城還有沒有王法了!”
“可不是嘛,我們店也是被他引誘的。”那小二道。
“你這話何意?”柏舟問道。
小二看了下左右,見沒有什么動靜,便又小聲在他們耳邊道:“那大人幾個月前,裝作一位客人來我們店里,偷偷問我們有沒有那‘活魚’。我當時就說沒有啦,誰知他突然掏出一大錠金子……我們這些做生意的,哪里會跟錢過不去,就想辦法弄來了一些。后來他就隔三差五的過來吃,慢慢的,我們店里就靠賣這‘魚’發(fā)跡了。”
柏舟聽罷,突然道:“所以,他是故意等到客人最多的時候,才收網(wǎng)的?”
項右右猛捶了一下牢欄,說道:“呸,太不厚道了,這簡直就是釣魚執(zhí)法,違背社會道德!”她停了片刻,又繼續(xù)問道:“不過……你們朱州的百姓,怎么會想著吃龍肉???”
在若璃的記憶中,豢龍族養(yǎng)龍,雖然不知道除了那殘忍的摘龍眼外,還有什么其它步驟,但他們能讓龍聽命于自己,絕非是件容易的事。何況這個過程還需要相當長的時間,那他們又怎么會由著龍兒被普通的老百姓給吃掉呢?這一點完全不合邏輯。
“二位外地來的,有所不知。大約在半年前,我們這發(fā)了一場大洪水,原來養(yǎng)在湖里的許多龍,便順著大水跑到了外面。有些百姓便趁機活捉了一些,藏了起來,又高價賣出?!毙《?。
“這龍是這么容易就被捉到的嗎?”柏舟這會也疑惑得很。
“如果是野生的龍兒,那鐵定是捉不到的。可這些被豢養(yǎng)了一段時間的,那就好捉得多。烤點燕子肉,熏些空青草啥的,自己聞著味就來了。”小二回道。
項右右恍然大悟,之前在現(xiàn)代學者的神話專著中,有提到過:龍的性情兇猛而畏蠟,愛玉及空青,嗜燒燕肉。沒想在這個世界里,龍的習性也是一樣的。
“那他們就不怕豢龍族人知道了,找他們麻煩嗎?”她繼續(xù)問道。
“一開始是怕的……可是這錢太好賺了。有些膽大的便先試了一兩次后,發(fā)現(xiàn)沒啥問題,大家便也不怕了?!毙《氐馈?p> 項右右聽罷,長噓了口氣,道:“果真??!馬克思在《資本論》中,有關(guān)利潤的名言在哪都是真理??!”
“馬克思是何人?”柏舟問道。
“全世界無產(chǎn)階級和勞動人民的偉大導(dǎo)師!”項右右突然倍感自豪地回道。見柏舟一臉茫然地望著她,她忙接著道:“馬大導(dǎo)師說了,當利潤到300%時,他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絞首的危險。所以這些人會為牟利鋌而走險,一點也不奇怪了。有空我再同你說說他的事跡?!?p> 柏舟點點頭,這時牢房盡頭傳來一陣陣的慘叫聲,聽起來讓人瘆得慌,仿佛是被五馬分尸的那種撕裂感。項右右忽然覺得有刀子剮在自己身上一般,忙抱住柏舟的腰。
那小二這時已經(jīng)捂起耳朵蹲到一旁的角落里去了,他這間籠里的其他人也都被嚇得不輕,其中一個還尿了褲子。
“怎……怎么?”項右右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向那些人。
忽然,他們竟全都淚流滿面地跪爬到他倆面前,不停地磕頭道:“兩位大仙,求你們行行好,救救我們?。 ?p> 她頭皮發(fā)麻,心中咯噔一下,忽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出什么事了?”柏舟問向他們。
“救命……我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