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大門前的街道上。
沈木和徐陽志雙方展開了對峙。
一開始云坤宗的人是想要出手的,畢竟對面這些人說話真的讓人很生氣,明擺著沒把他們當人看。
可還沒等出手,結(jié)果就被為首的掌教一胳膊攔住了。
從其淡然不迫的表情上看,倒是有點仙風(fēng)道骨的高手風(fēng)范,似是不想在此地大動干戈。
可實際上,這位觀海境的云坤宗掌教內(nèi)心,已經(jīng)是驚濤駭浪,如墜冰窟。
別無其他。
完全就是眼前出現(xiàn)的這幾個人,都給他帶來的壓迫感,太過強烈了。
這是極度危險的感覺,弄得冷汗直流。
外人肯定看不出什么,可自從那個健碩的漢子鎖定了他之后,他就再也不敢動了。
仿佛渾身充滿了破綻,只要稍微攻殺的心思,或許會被立刻轟碎頭顱。
沒有任何的夸張,的的確確就是這般感受。
同樣是走武道的純粹武夫,他敢斷定那個鎖定自己的那個健碩漢子也是,可不知道對方用什么樣的手段,竟然能夠完全遮掩了渾身的氣息和境界。
他看不透,但是危險。
武夫的心性都是經(jīng)過淬煉的,成就中武境的武夫出拳幾乎沒有什么猶豫,無所畏懼。
可不知道為何,當他用自己的武道之心與李鐵牛對視之后,瞬間道心便開始怯懦了!
內(nèi)心的第一個反應(yīng),竟然是他覺得自己贏不了!
武夫尚未出拳,便已經(jīng)覺得自己輸了。
這樣的心境,已經(jīng)無需再出拳了,未戰(zhàn)先怕,這對于武夫是致命的,如若之后不能將心境調(diào)整回來,可能會影響之后的武道晉升之路。
云坤宗掌教一身冷汗,心中暗罵,早知道不跟徐陽志來封疆這種鬼地方了。
邪門不說,這一幫子都特么是什么人啊!
一個捕快怎么就能有這種恐怖的威懾,甚至都沒動手,純粹是靠著眼神就壓倒了自己的武道之心。
還有那個吊兒郎當?shù)哪玫吨耍蜐M頭白發(fā)的陰柔老人,外加那桿從天而降的恐怖長槍。
這樣的配置組合,還打個屁啊。
已經(jīng)不需要探查對方的境界了,云坤宗掌教非常的自信,憑借著他多年的江湖經(jīng)驗判斷,這樣的局面之下絕對不能冒進,不然死的可能比誰都快。
可天算不如人算,正想著如何周轉(zhuǎn)余地。
身后,
受傷的徐陽志已經(jīng)緩緩的站了起來,他是不太清楚狀況。
在他看來,既然郡縣扶持的宗門已出手,這件事大概率算是結(jié)束了。
雖說對付一個封疆縣令,動用宗門的力量有點沒面子,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顧不得那么多了。
“掌教,此乃我徐州城大辱,你先將那個沈木斬殺掉!”
徐陽志陰狠的說著,完全沒有看到前面云坤宗掌教變幻不定的臉色,他看向沈木獰笑道:
“姓沈的,大離氣運就在我的官印里,但可惜你沒機會拿到了,殺了你封疆就會歸轄到我徐州郡縣,也不怕告訴你,我們幾個大縣確實一直都在截胡你們封疆的氣運,可那又如何?這本就應(yīng)該給我們這些頂級郡縣,而你們封疆不配有?!?p> 徐陽志滿是譏諷。
本來他不是這種呈口舌之快的人。
只是今天意外太多,如果再不表現(xiàn)的囂張一點,徐州郡縣的臉可能就要丟盡了。
畢竟他是騰云境,徐州刺史,竟然沒打過一個鑄爐境,說出去怕是抬不了頭了。
只是他這番話說完,前面背對著他的掌教已經(jīng)氣得想要罵娘了。
他是真的無語啊,都什么節(jié)骨眼了,怎么還裝逼?
有些時候就怕這種豬隊友。
本來還想著如何跟對方談一談,說不定還能有所轉(zhuǎn)機。
結(jié)果徐陽志這些話算是直接攪黃了。
云坤宗掌教臉色陰沉,他看向?qū)γ骈_口道:“云坤宗不喜濫殺無辜,徐刺史我們是必須保下的,還有他兒子徐文天,我也……”
咻!
噗嗤!
話剛剛說到一半,所有人只聽見了極快的破空聲。
隨后便是一道劍光閃過!
快!
太快了!
快的讓在場的所有人不寒而栗,紛紛起身朝著那柄異常鋒利的長劍看去!
緊接著,鮮血頓時染紅了地面。
本來獰笑囂張的徐陽志,沒了聲音,瞪大的雙眼還一直看向前方,似乎有一些不可置信。
下一秒。
他的頭顱再也難以架持在脖頸之上了。
“?。?!”
“……”
封疆城四周萬籟寂靜。
所有人倒吸了口涼氣,哪怕是那些自認為高手的外鄉(xiāng)修士,都紛紛驚嘆出了聲音。
劍修!
好快的劍!
竟是相隔數(shù)十里就輕易的斬掉了徐陽志的腦袋。
并且在場的所有人,哪怕是騰云境巔峰的云坤宗掌教都沒能反應(yīng)過來。
眾人心有余悸,設(shè)想一下,萬一那柄長劍對準的是自己,豈不是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離也有劍修,甚至在京城更有龍門境巔峰的劍修存在。
可問題是,剛才那一劍肯定不是京城的那幾位,而且那把劍也沒人見過。
大離境內(nèi),還有誰的劍如此之快呢?
眾人呆滯當場,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切發(fā)生的太快,僅在剎那之間。
云坤宗的那位掌教到現(xiàn)在嘴巴都還沒閉上。
沈木緩緩上前,朝著城北方向拱了拱手。
“多謝?!?p> 說完沈木回身看向云坤宗的人,臉上笑容依舊,仿佛出劍之人不是他,那這事兒就跟他沒關(guān)系一樣。
當然,讓宋一枝出劍的,的確是他沒錯。
搏殺準則之一,當對方嗶嗶個沒完的時候,不代表你也要停手。
別人傻,但你不能也跟著傻。
都已經(jīng)鬧到這個份上了,還費什么話,殺就是了。
其實,當徐陽志說出那番話之后,沈木就已經(jīng)通知宋一枝出劍了。
反正前幾天她親口說欠自己一個人情,不用白不用。
此刻,
整條街上沒人敢動。
因為誰也沒想到,沈木竟然如此狠辣和果決。
在一些人看來,他之前打贏了徐陽志,下一步其實完全可以講講道理,然后談判所要好處,沒必要把后路堵死這么絕。
不給沈木真是一丁點說話的余地都不給,直接讓人斬殺。
沈木笑容依舊,緩緩行至徐陽志身前。
伸手抓起頭顱。
“徐郡刺史徐陽志,截我封疆氣運數(shù)十年,其子徐文天封疆城內(nèi)胡作非為草菅人命,該殺!”
話音霸氣回蕩。
沈木手中元氣催動,徐陽志頭顱飛射而去,掛在了城門菜市口兒的刑墻之上!
“封疆有封疆的規(guī)矩,當然,以前可能沒有,就算有各位也不想遵守,不過沒關(guān)系,從現(xiàn)在開始……”
“我沈木,殺一人立一規(guī)!”
“各大郡縣有異議者,不服來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