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皇城震動，鐘鼓齊鳴

　　弦歌臺下的嵩陽書院院長司馬望岳信誓旦旦。自四方館而出的孟松溪垂頭喪氣。看江振眉的眼神充滿了責(zé)怨。

　　江振眉拍孟松溪肩膀：“李相白也就是詩詞水準(zhǔn)不錯而已。再說了，機(jī)會又不是沒有，李相白不可能過法堂四關(guān)，第三關(guān)是極限。南宮烈對李相白有志在必得之意，嵩陽書院院長司馬望岳也想著將李相白拉攏進(jìn)入書院，老先生十年前是大儒境，現(xiàn)在還是大儒境，就想著借李相白詩詞感悟突破，都想搶李相白，神機(jī)府還有機(jī)會?！?p>　　“師兄想怎么辦？”孟松溪問。

　　“我再想想！別急！”

　　這邊白衣江振眉安慰垂頭喪氣的孟松溪，弦歌臺上李相白已經(jīng)站在了法堂門口。

　　閱覽文字碑，只用了半個時辰。

　　弦歌臺下有議論聲響起，不過有李相白過文殿考核在先，此時卻沒有人說李相白華而不實。

　　法堂如衙門，大門緊閉。

　　門前一張桌，有筆墨紙硯，右側(cè)是伸冤鼓。

　　李相白立足在法堂之前，有威嚴(yán)聲音響起。

　　“你為何而來！”

　　有闖關(guān)經(jīng)驗，看桌案的筆墨紙硯，李相白知道開法堂就如同伸冤人寫訴狀。

　　詞不達(dá)意，前方無門，合了魏云子之道，入法堂接受考核。

　　李相白走到桌案前。

　　沒有急于拿筆，李相白想著廣陵郡郡尉曲項所提供信息，結(jié)合文字碑上的內(nèi)容，過濾了一遍魏云子生平往事。

　　為人剛正，嫉惡如仇卻能顧全大局。權(quán)衡利弊，沒有走重刑的路子?！胺ā薄ⅰ靶g(shù)”、“勢”結(jié)合，這才有了大周國力的突飛猛進(jìn)，為問鼎江山打下堅實基礎(chǔ)。

　　退出朝野，思想也沒有固步自封，大蒼出兵莊國，知道唇亡齒寒道理的魏云子帶領(lǐng)子弟趕赴莊國抵御大蒼入侵，為大周爭取到了備戰(zhàn)出兵的機(jī)會。

　　魏云子隕落在大蒼長生殿魔將手中，但大周、莊國安全。

　　這是一個為大周禪精竭慮的圣人，也是一個為人族鞠躬盡瘁的賢者。

　　所以法堂問“為何而來！”，自己提筆作答，絕對不能走激進(jìn)路子。更不能像開文殿一樣呈現(xiàn)出豪放不羈的一面。

　　李相白琢磨著如何作答，法堂外的南宮烈說道：“廣陵郡藏書樓法堂開三次，元景年間溫濬溫大人過三關(guān)，這是廣陵郡前無古人之舉。溫大人此后成為西京府尹，一代直臣，名流千古。后有陸斬止步第三關(guān)，如今陸斬是懸鏡司天權(quán)樓侯衛(wèi)，斬妖除魔，戰(zhàn)功赫赫，成為國之棟梁，溫大人和陸斬都是一炷香的時刻開了法堂?！?p>　　上官瑾點頭，“老夫記得溫大人開法堂提筆所著。溫大人才學(xué)出眾，洋洋灑灑一篇三千文字的《法論》。藏書樓大鐘自鳴五次，都城西京衙門伸冤鼓自響五聲。”

　　上官瑾提及溫濬過法堂的壯舉，南宮烈感慨一聲，“溫大人確實是法家百年難得一見的人才，如今都城西京書院法家子弟皆讀溫大人當(dāng)初開法堂所著的《法論》?！?p>　　連番贊嘆，南宮烈說道：“陸斬也是奇才。陸斬當(dāng)初寫下‘今日不為，明日國亂。守國之度，在飾四維’此等精辟治國之言，法堂門開，懸鏡司鎮(zhèn)魔鐘自鳴三聲，陸斬雖止步于法堂第三關(guān)，但此后修為精進(jìn)，感悟出“法刃”，成為懸鏡司侯衛(wèi)，斬妖除魔。陸斬亦是懸鏡司萬千繡衛(wèi)人人效仿的楷模?！?p>　　兩人一言一句，說話聲傳了出去，四周人人神往。

　　“就是不知道李相白多久能開法堂?！鄙瞎勹烈髦_口。

　　南宮烈猜測，“不會超過一炷香時間?！?p>　　李相白就在南宮烈的推測中蘸墨。

　　筆走游龍，紙張見字。

　　“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yuǎn)則憂其君。是進(jìn)亦憂，退亦憂。然則何時而樂耶？其必曰：‘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乎。噫！微斯人，吾誰與歸？”

　　出自《岳陽樓記》，名滿天下千古流傳的句子。非法家名言名句，但這是憂國憂天下的句子。是胸懷國家民生的言語，傳遞著鞠躬盡瘁死而后的精神。

　　法堂提問為何而來。

　　李相白傳達(dá)的就是我因憂難憂國憂民而來。憂難憂國優(yōu)民，何須分諸子百家。

　　“李相白落筆了，不到百息！”人群中嵩陽書院的天驕林?jǐn)嘞殷@呼一聲。

　　江振眉目瞪口呆，“怎么會這樣！”

　　“不到百息，太令人驚訝！”南宮烈雙目一振，不可思議的開口。

　　李相白筆落，紙張離地三尺。

　　煜煜光芒自字跡間明亮四射，剛正氣息瞬間彌漫。

　　“哐”一聲，藏書樓大鐘自鳴。

　　“咚”一聲，法堂一側(cè)的伸冤鼓自響。

　　鐘聲不息，鼓聲不停，法堂門開。

　　“百息開法堂，前無古人，前無古人，天賜法家俊杰?！蹦蠈m烈眉飛色舞。

　　上官瑾先是因李相白開法堂而驚喜，入耳聽到南宮烈的言辭，文淵閣的學(xué)士臉冷了下來。

　　前一刻兩人談笑風(fēng)生，后一刻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鐘聲鼓聲入耳，李相白進(jìn)入法堂。

　　…………

　　六百里之外。大周都城西京。

　　一道威嚴(yán)剛正的氣息自凌煙樓沖天而起。

　　氣息入云霄，京城衙門伸冤鼓“咚”的一聲響了起來。

　　和衙門間隔十多里之地的懸鏡司鎮(zhèn)魔鐘同時響起。

　　“咚，咚……

　　“哐，哐……”

　　鼓聲、鐘聲連響五聲而不停，京城周邊活躍的邪祟魍魎藏匿行跡，蟄伏不出，城內(nèi)江湖旁門修士心神不寧，忐忑不安。

　　衙門伸冤鼓響動不停，懸鏡司鎮(zhèn)魔鐘嗡鳴。難道京城出了大案？

　　守護(hù)凌煙樓的侍讀學(xué)士人化流光直奔大周皇城。

　　“廣陵郡藏書樓開了法堂……”

　　“衙門伸冤鼓連響十聲……”

　　“懸鏡司鎮(zhèn)魔鐘自鳴十次……””

　　接二連三震撼人心的消息從都城衙門、懸鏡司、凌煙樓傳送向皇城內(nèi)的女帝姬西樓手中。

　　六百里之外的嵩陽城弦歌臺。

　　藏書樓的鐘聲還在自鳴，李相白進(jìn)入法堂。

　　肅穆、威嚴(yán)的氣息撲面而來。

　　四周都是巨大銅鏡，影像清晰的呈現(xiàn)在鏡面當(dāng)中。

　　有威嚴(yán)的聲音同時響起。

　　“身正，不令而行；身不正。雖令不從”

　　聲聲入耳，直戳人心。

　　“法家修行體系入門是修身、正身、明心，大概就是源自于此。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不過法堂第一關(guān)這是要考究什么？”站在銅鏡前，李相白推敲。

　　沒有任何的提示，四周都是銅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