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好酒好菜
林季沒打算去酒樓,今兒個(gè)暫時(shí)沒事,就干脆回家自己動手下廚,他自認(rèn)為自己的廚藝不比那些酒樓的大廚差,按魯聰?shù)脑捳f,林季要是開個(gè)酒樓,絕對會火遍大秦。
打發(fā)魯聰去買了五斤五花肉,又讓他去如意樓切了幾斤醬牛肉。
帶著道士回到家之后,讓道士在院子里坐著,林季就開始動起手來。
在廚房中找出花椒香葉等香料,放到小布包里備用。
順便把米飯蒸上。
魯聰很快就買肉回來了。
林季將肉皮用干鍋燙過之后,刮掉黑泥,下鍋焯水。
再將肉切成大小均等的小塊。
炒糖色、下料、下肉、加水,開始熬煮。
又嫌棄灶火不夠大,還用靈氣催動火焰。
不到半個(gè)時(shí)辰,紅燒肉的香氣就已經(jīng)從廚房里,沿著小院飄到了街上。
在敞開的院門外,不少路邊擺攤的商販,都頻頻朝著院子里探頭。
“看什么看,沒你們的份!”魯聰大大咧咧的說道。
“這老魯?shù)膬鹤?,抱上了林捕頭的大腿,翻臉不認(rèn)人了!”
“魯聰你小子,小時(shí)候還在我身上尿過呢,論輩分你得叫我叔!”
“你是我爹也沒你的份,哈哈!”魯聰笑著頂了一句,關(guān)上院子的門。
廚房里,滿滿一鍋紅燒肉已經(jīng)熬干了水分。
每一塊肉都是肥瘦相間,顏色深紅。
林季用筷子夾了一塊放在嘴里。
肥肉入口即化,瘦肉爛而不柴,恰到好處。
“進(jìn)來端菜!”
“來了來了!”魯聰興沖沖的跑進(jìn)廚房,端起大鍋往旁邊早已備好的盆子里一倒。
滿滿一盆紅燒肉,被端了出去。
然后林季又將醬牛肉切成大小均等的肉片,淋上自己調(diào)制的香醋辣椒油,再給自己盛了一碗米飯。
將牛肉端出去之后,見魯聰和道士兩人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夾了塊紅燒肉開吃起來,林季莞爾笑道:“猴急,飯?jiān)趶N房里自己盛?!?p> “好嘞?!濒斅斶B忙起身盛飯。
“小子,幫我也整一碗,一大碗!”道士連忙說道。
等到魯聰端著米飯出來之后,三人就沒有一個(gè)再開口,都悶頭吃肉。
直至一碗米飯下肚,林季這才放下碗。
“味道不錯(cuò)吧?”林季擦了擦嘴巴,“這在別處可是吃不到的美食。”
魯聰連連點(diǎn)頭。
道士也吃的笑瞇了眼:“何止不錯(cuò),貧道我已經(jīng)許久沒嘗到這般的美味了,不過...”
“不過?”林季看向道士。
“遺憾的是,有肉無酒?!?p> “有酒?!绷旨九牧伺倪€在干飯的魯聰,說道,“別吃了,還有半盆呢,沒人跟你搶!去我地窖拿壇酒上來?!?p> 魯聰點(diǎn)點(diǎn)頭,麻利的跑去搬了一壇酒。
“這酒叫二鍋頭,我自己釀的,嘗嘗合不合胃口?!绷旨窘榻B道。
“二鍋頭?什么意思?”道士不明所以。
倒了一杯,入口之后,猛地瞪大眼睛:“好辣,過癮!”
“釀酒時(shí),出酒分為三鍋。頭鍋酒雜質(zhì)太多不要,最后一鍋酒味道寡淡也不要,唯獨(dú)取第二鍋,清澈透明,酒味濃郁?!?p> 道士聽得連連叫好,又飲了兩杯。
看著道士喝,林季也忍不住了。
不過他不喝二鍋頭,而是回房間拿出了自己的酒葫蘆。
剛剛打開葫蘆的塞子,一股濃郁的果香就飄了出來。
哪怕是專心干飯的魯聰,都下意識扭頭看向林季手中的葫蘆。
道士更是瞪大了眼睛。
“這是...”
“前些日子出公差時(shí),運(yùn)氣不錯(cuò),取了一葫蘆山間猴群釀的果酒?!绷旨拘χ沽艘槐鰜怼?p> 果香更加濃郁了。
果酒呈淡綠色,如翡翠一般,明明是液體,卻又有幾分膠質(zhì)。
在酒杯中晃動時(shí),就像是果凍一樣,頗有幾分神異。
林季一飲而盡,然后便感到渾身燥熱,丹田中的靈氣昨夜才被壓制住,現(xiàn)在又開始躁動起來。
“頭兒,給我也嘗嘗。”
“你只能喝半杯?!?p> 猴兒酒靈氣充裕,魯聰只是第一境淬體境的修士,他承受不住。
果然,魯聰半杯下肚,臉色一下子紅的發(fā)黑。
肉也不吃了,打了聲招呼,就匆匆離開了林季家。
“等他這次修煉結(jié)束,說不定能入第二境養(yǎng)氣境了?!绷旨倦S口笑道。
然后意識到,這道士沒有修為傍身,于是也不再多言。
道士眼睜睜看著林季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猴兒酒,眼睛都看直了。
“給..給貧道也嘗嘗。”
“就你這身子骨,喝了怕是要當(dāng)場暴斃?!绷旨緭u頭。
“這種美酒,嘗過之后,死而無憾。”
話音落下,林季手中已經(jīng)端到嘴邊的酒杯,突然出現(xiàn)在了道士手中。
林季愣了愣,緊接著臉色微變。
“你...”
道士已經(jīng)將猴兒酒下肚。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長舒一口氣,豎起大拇指:“好酒,再來!”
“前輩?”林季意外之極,這道士竟然是隱藏了修為的高人,連他開天眼也看不出來。
“喝酒喝酒,不說其他?!钡朗窟B連擺手,搶過林季的酒葫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見此,林季也不再多說,與道士暢飲。
這一場酒足足喝了一個(gè)下午。
猴兒酒早早就被兩人分飲,然后林季又去地窖里搬了幾壇二鍋頭。
兩人都沒有用修為壓制酒意,因此到了傍晚,他們已經(jīng)開始勾肩搭背,大著舌頭口齒不清了。
吃下桌上最后一塊醬牛肉,道士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咧嘴一笑。
他臉上的醉意瞬間消失,身上沾染的灰塵乃至于油漬也一并不見。
看到這一幕,林季也催動靈氣,化去了身上的酒意。
不等他開口,道士起身笑道:“小友,這場酒喝的當(dāng)真痛快,貧道已經(jīng)記不起上一次這般暢意是什么時(shí)候了?!?p> “前輩...”
“別稱我前輩,你我平輩論交?!?p> 道士擺擺手,在院子里走了兩圈,說道:“似你這般的人物,不該只留在這小小縣城里,當(dāng)個(gè)捕頭的?!?p> “什么意思?”林季不解。
道士深深看了林季兩眼,眼中隱有金光一閃而過。
“福緣深厚,命數(shù)不凡。再多的,貧道也看不出來了?!?p> 道士突然伸手進(jìn)道袍了尋摸了半天,最后摸出來了一本封面都已經(jīng)被蟲蝕了的破舊古籍。
隨手將古籍扔到桌上。
“這東西,便用來抵你這頓飯吧?!闭f著,道士便背著手往外走。
可是剛走到門口,他又突然頓住了腳步。
“對了,還有一事?!?p> “何事?”
“多謝你替貧道清理門戶,自己從小教到大的徒弟,終究是有幾分不忍動手的。”
林季愣住,不明所以。
道士卻輕笑道。
“貧道提云,有緣再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