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兩天了”,從西嶺滑雪場回來的路上,老杜一面胡亂的踩著油門,一面想。
“已經兩天了!謀哥還是沒有消息?!?p> 他記不到自己怎么上的車,也不知道怎么就錯過了從西嶺回省城高速上的唯一的休息站。他只有一直開到了省城。出了高速,他馬上把車停在了路邊。
他想問問謀哥什么時候有消息,不管能不能找到指紋的所有者,他至少應該給他一個回應。但是當他拿起手機的時候,想了想,卻點開了撥號盤,開始撥打周延其的手機,這是他唯一記得的原來所里面的手機號。
他現在已經顧不得原先不和老杜認識的人聯(lián)系的原則。他現在需要的,是確認到底江城子說的是不是真的!
空號!
老杜其實不是很震驚,他早有了準備。他的心里面,隱隱的反而更害怕電話接通。他擔心再知道什么更嚇人的真相。
然后他想了想,又撥通了他自己的手機號。
依然是空號。
然后是派出所里面的座機號碼。
空號!
老杜不再掙扎了。
他打開微信,問謀哥什么時候能知道結果。
“今天下班”謀哥回了幾個字。
他知道他將面臨著無盡的等待。
他開車回了所里面,在車庫里面坐了一會。然后跌跌撞撞的上樓進了他的辦公室,他覺得一路經過他身邊的人好像都在演戲。面對著那臺電腦,已經完全沒有心情再看,這兩天,他已經看得夠多了。
他只是坐在那里,等著。
下午六點鐘,準時,桌上手機盯的一聲,亮了。顯示謀哥發(fā)來了一個文件。
老杜慢慢的從椅子上坐起身,一只手疲憊的撐在桌子上,一只手慢慢的摸過手機。
還有有人做事的。
照片上是一個年輕人,他攏在耳后的一大堆燙得卷曲的頭發(fā)顯示老杜并沒有找錯人。看來出事的當晚,就是這個工作人員把他扔在了巷子里面!老杜估計他可能剛剛20出頭,削長而有些蒼白的臉龐,高挺的鼻梁,看上去像一個學生,如果不是發(fā)型,老杜很難把這個人和那個神秘組織聯(lián)系起來。他的眼睛耷拉著,顯得沒有精神,面對鏡頭,尷尬的笑著。可能是錢給得到位,謀哥還附送了爆炸頭全套的大數據資料。從資料上看,他似乎確實沒有什么異常,2017年從美國回國,之后一直住在省城城南的一個小區(qū),至今無業(yè)。沒有犯罪記錄,連車輛違章都沒有。
老杜想要馬上去把這人揪出來,但是理智的聲音告訴他有必要準備得充分一點,江城子的恐懼說明了問題。他想起布娃娃網站上10萬,20萬的布娃娃。
“有槍么?”
“當然”
老杜還是吃了一驚,涉槍,涉爆,涉毒,都是警方重點監(jiān)管,槍可不是說搞就能搞到的。
這個謀哥真有這個本事?
他正準備打字。
屏幕上又跳出兩個字
“沒有!”
謀哥是在和他開玩笑!老杜失望的嘆了口氣。謀哥現在應該是一個躺在沙發(fā)里,拿著手機,和客戶開著玩笑聯(lián)絡感情的商家。而他是一個快絕望的人。
“有假的,要不?質量保證過關!”
假的?老杜覺得自己要想想。
過了一會,屏幕又打出一行字。
“還有手銬,要不?正兒八經的警用手銬!”謀哥的對話越來越活潑,看來對上次的5萬生意很滿意。
看來現在只有死馬當活馬醫(yī)了。
屏幕上又出現了一個巴掌。
真槍都要不了五萬!看來這個謀哥真把自己當金礦了。
但是他現在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和謀哥糾纏。
“我怎么拿?”
“準備好了通知你!兩個小時以內!”看來謀哥很快適應了有錢人的工作節(jié)奏。同時又發(fā)過來一個淘寶網址,是一個賣茶壺的網站,老杜選了一個什么什么大師手制的5萬元,付了款。
兩個小時以后,老杜在云錦附近一個小區(qū)的地下停車場的消防箱里找到了他要的東西。
槍是64的,仿的一般,不過離遠點應該發(fā)現不了。倒是附送的手銬,雖然沒有警用編號,但確實是正兒八經的警用手銬。最搞笑的是,謀哥居然給他寄了兩副手銬,可能是謀哥也覺得5萬塊錢不好意思,多送了一副作為對大客戶的優(yōu)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