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程破甲兩人稱之為王爺,又手提長弓,并射出了那無比驚艷的一箭。白鶴神箭趙襄子的名頭瞬間浮現(xiàn)在江寒的心中。
手握大趙國四十九路巡妖衛(wèi),掌管巡妖司,正一門掌教景陽真人的親傳弟子,大趙國權(quán)勢最隆的王爺,應(yīng)該就是眼前這位。
三人行近,果然程破甲給江寒介紹道:“江兄,這位就是巡妖司提督,有著白鶴神箭美名的七王爺!”
江寒躬身行禮道:“草民江寒參見王爺!”
趙襄子點點頭:“你就是那位新近入住含香街的江寒?”江寒點頭:“正是!”
顯然趙襄子坐鎮(zhèn)京城,對每一位入住京城的修士都有掌握。
趙襄子轉(zhuǎn)頭對著身邊的血笛書生楚君衍說道:“有勞楚兄了!”楚君衍點頭:“不敢!”
說罷,楚君衍拿出一面羅盤,開始在花園內(nèi)四處走動,片刻后,楚君衍指著花園邊緣的一處假山說道:“這里!”
趙襄子身邊,那位手提一雙鐵錘的黑甲壯漢,幾個大步走到那處假山旁邊,舉起百余斤的黑色鐵錘,轟的一聲就把那座假山砸的碎石崩裂,轟然而倒。
假山崩塌,一塊和假山同等大小的空間缺口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那黑甲壯漢,猶豫都不帶,低頭鉆了進去。
幾個呼吸后,血笛書生點點頭,趙襄子帶領(lǐng)眾人走向那塊缺口,江寒亦跟隨,既然“大部隊”已到,他此時逃跑,太過不智。
江寒緊握鐵條跟隨在后,此時,他的鐵條還可以發(fā)出兩擊,一擊破法,一擊擺渡。
江寒跟隨眾人穿過那缺口后,眼前又是另外一番景象。這個景象江寒做夢也未曾料到,竟是一座巨大的洞穴。洞穴曲折延伸不知通向了何處。
洞穴的中央部位,支著一口大鐵鍋,鐵鍋內(nèi),一鍋肉骨湯正被煮的波浪翻滾。那肉湯奇腥無比,也不知煮的是何物?
大鐵鍋上方隱隱有著一個天窗似的幽洞,鍋臺的水汽煙塵皆被那幽洞吸入不見。
四位潑皮無賴一般的年輕人正圍著那口鐵鍋,加柴的加柴,翻肉的翻肉,見到眾人來到,四人并不慌張。
江寒舉目望去,四人竟然都泛著帶有猩紅之色的黑氣。
都是妖怪,而且級別不低!江寒心中一冷。
這時,一名圍在鍋邊的青年站起身來,那青年隨著站起身來,身上劈啪的響聲不斷,并且體型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身上的衣衫也被撐裂開來。
“又來?”江寒無語,摸了摸鼻子。
隨著那青年的體型不斷增大,其渾身的皮膚也被繃的極緊,接著,嗤拉一聲撕裂的響聲傳出,那皮膚徹底撕裂開來,露出了一頭雙腳直立,足有七八尺高的黑毛老鼠。
接著,鍋旁邊的三人也以同樣的方法脫皮而出,又是三頭黑毛老鼠露出本體。場面詭異絕倫。江寒只覺得胃內(nèi)一陣翻滾,臉色頓時極其難看。
趙襄子冷冷地說道:“黑沙洞四妖,沒想到是你們,怎么你們不在大秋山的黑沙洞中呆著卻來我汴京為禍。”
那帶頭的黑老鼠,尖聲叫道:“趙襄子,所有人都在爭論誰能抓到你,沒想到你竟然要落到我的手中了!”
趙襄子面容不變:“這么說你們知道我會來?”那鼠妖道:“你既然來了,我也不必瞞你,因為除非你能殺了守陣的那位,否則你必死無疑。我們設(shè)此局的目的就是為了生擒或者殺死你!”
趙襄子一怔:“你們是為了我?”
那鼠妖道:“主要是為了你,其次是為了把你的巡妖司一網(wǎng)打盡!”
趙襄子說道:“好大的口氣,莫非就只憑這一座五級的鬼境嗎?”
那鼠妖尖聲說道:“你莫不是以為這真的是一座五級的鬼境吧?”
趙襄子臉色一沉,那鼠妖說道:“我們?yōu)槭裁匆圃炀┏巧倥粴?,為什么不惜讓赤尸女妖現(xiàn)形來引你們進來,還不就是為了能一次性把你引進此陣。告訴你吧,今天晚上除了你這頭大魚,無數(shù)鬼魅都會現(xiàn)形,它們會竭力的把在京城的巡妖司的每一支隊伍盡數(shù)引來此陣!”
程破甲與公孫豹不由的對視了一眼。
趙襄子的臉色真的變了,自從上一次十三具女尸逆流而上,進入汴京后,趙皇便已經(jīng)壓不住京城的輿情。他為了迅速穩(wěn)定局勢,不得不把他的兩員得力大將,王小石與姜斷弦找回京城。
王小石與姜斷弦每人都是煉氣五級的修為,一位鎮(zhèn)守允州,一位鎮(zhèn)守青州,這兩位被他調(diào)回,大趙國妖魔最亂的兩州便沒了鎮(zhèn)守,但是為了京城的少女被殺案他也在所不惜。
此二人返回京城后,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很快便查到了少女被殺案的兇手--赤尸女妖。并且,那女妖今晚突然現(xiàn)身,于是,王小石與姜斷弦立即聯(lián)手追捕,當追入此地時,此地忽然升起了一座五級鬼境。
趙襄子為了兩位心腹大將的安危,也為了能把赤尸女妖一舉拿下,于是就帶著擅長陣法的楚君衍,以及自己的貼身護衛(wèi)張力一同進入此鬼境接應(yīng),沒想到竟然步入了別人設(shè)好的甕中。
趙襄子忽然放聲大笑道:“果然是好算計??!孤鴻老人果然是好算計?。〉?,就是不知道你們能不能一口吃下?”
那鼠妖道:“放心,既然敢引你來,就有把握能拿下你,你難道以為我是外面那位心智未成熟的僵尸女孩?”
趙襄子握了握手中的弓,說道:“久聞四位大名,今天正好見識一下!”
那鼠妖道:“你恐怕沒機會了,因為我們的目的是為了要你的命!”
說罷,尖叫一聲:“動手!”
這時,無數(shù)的沙沙之聲自遠處傳來,眾人無不變色,頃刻間,無數(shù)大如豬仔的巨鼠黑壓壓,潮水般涌來。每一頭巨鼠都是眼睛血紅,速度極快。
江寒長嘆一聲,看來沒自己什么事了,自己就是一位初踏上修真之路的小萌新,江寒不由的握緊了手中的鐵條。
這時,只見那血笛書生手中的血笛忽然扔出,接著,那血笛見風分裂,瞬間之后便分裂為三十六根。
血笛書生衣袖一揮,那三十六根血笛竟然一根根豎起,形成一排,擋在了趙襄子等人的身前,同時,封鎖了山洞前端的這一截。
“法陣!”江寒意外的望了眼那位血笛書生,聯(lián)想到此人先前的破陣,想,此人必是一名陣法師無疑了。
心道:“看樣子情況還沒有自己想的這么遭,且先看看!”
這是,密密麻麻的巨鼠已經(jīng)快要涌到鐵鍋旁邊,而那四名鼠妖早就閃身后撤,站在了極遠處指揮。
此時,趙襄子忽然取出了一張?zhí)厥獾姆?,那符篆的材質(zhì)絕不是黃紙,到像是獸皮的一種,顏色呈琥珀狀的黃褐色。
這種符篆江寒也有一張,那便是得自李觀云的那枚中品符篆。
趙襄子竟然拿出了一枚中品符篆,不過以趙襄子的地位,能拿出中品符篆也不足為奇吧!江寒忍不住想。
趙襄子的符篆一經(jīng)取出,符篆之上那些復雜之極的紋路忽然變得碳火一般赤紅,其內(nèi)好似蘊含了無窮的爆裂能量。
嗤的一聲,一道赤紅的火光飛向不遠處的鼠潮,轟的一聲,那符篆在鼠潮前端爆裂,無窮的烈焰升騰而起,而后落下。
洞穴大約十多米的寬度,二十多米的長度,瞬間被一片赤紅的烈焰所覆蓋,那烈焰直接升騰起,三尺余高,猛烈的燃燒著,一股極其炙熱的熱浪撲面而來。
江寒不由變色,不曾想這枚二級烈焰符竟有如此的威力。二十米長的區(qū)域凡被燒到的巨鼠無一不是凄厲的慘叫,無數(shù)帶著烈焰的巨鼠由于慣性的原因仍然沖出十余米,就仿佛火海流動一般。
但是十余米的距離已經(jīng)是極限,十余米后,無數(shù)巨鼠依然撲倒在地渾身燃燒成了赤碳模樣。后續(xù)的巨鼠見狀,除了少數(shù)的一些巨鼠由于速度的原因沖入火海被燒成灰燼外,絕大多數(shù)都止步不前,等待火焰熄滅了。
這時,那只鼠妖首領(lǐng)忽然吱吱一陣尖叫,鼠潮又開始極速后退。待鼠潮大約后退了二十余米后,那只鼠妖首領(lǐng)又是吱吱尖叫兩聲。
這時,黑壓壓的鼠潮復又沖來,這一次,鼠潮的速度更快,其間,無數(shù)巨鼠竟然開始跳躍著前進。
趙襄子冷笑一聲,又取出一枚中品烈火符篆。
這時,眾人所不曾察覺的大后方,那名鼠妖首領(lǐng)爪子中亦取出一枚符篆,那符篆同樣是獸皮的材質(zhì),竟然也是一枚中品符篆。
激活后,那枚符篆的紋路竟然變成了青色,那枚青色的符篆被鼠妖極速擲出。
嗤,隨著那枚青色符篆在空中極速前進,那枚符篆材質(zhì)迅速解體,形成了一道青色的風。那道青色的風一經(jīng)被釋放出來,立即化作十道,百道,千道。
洞穴內(nèi),無數(shù)尖銳的風聲響起,一瞬間,那風聲已經(jīng)變成了刺耳的呼嘯聲,一個呼吸過后,一股極為強勁而狂暴的暴風在洞穴內(nèi)形成。
霎時間,在前方奔跑跳躍的鼠潮被這股極其強勁的暴風吹到,竟一個個被吹的飛了起來。
“不好!”楚君衍大叫一聲。
這時,這股暴風中,無數(shù)巨鼠竟然借著風勢凌空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