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床上是真暖和,于是就放棄了。
初春,早上也冷,還不如在床上躺著呢。
他往常起得可不比這倆偷摸的晚,只是師傅走了,稍懈怠了些,當(dāng)然該練的還得練,這唱戲的偷不得半日閑。
顧瑾自是思念師傅的,不然你以為,老樹上那個疙瘩怎么來的,可不止這一個。
師傅打他時,也控制力道,打的重的,就打樹上去了。
他是知道的,所以打完之后沒有太多的傷,有的也較輕。
但練功夫容不得他胡來。
好嘛,這倆人偷練功,吳祥可累壞了,但又不好說什么,只好白天打打瞌睡,渾水摸個魚。
顧瑾瞧著這人腿打飄,只怕是晚上沒睡,尋風(fēng)流去了罷,這窯姐只怕把他累壞了。
也就提醒兩句,沒多問。
好嘛,也就容這倆人悄摸的上山下山,練功練功,有那么幾個月了,顧瑾瞧著就不對了。
為什么呢,吳祥的唱詞愈發(fā)好了,基本功都上了一個層次,按理說,要是真逛窯子,那倒是沒力氣唱戲的,可他不一樣啊,嗓門吊的老高,不帶喘氣的。
這下了臺,一看著吳祥,顧瑾,就問了“近日來,睡得可好啊。”
吳祥一愣,心想這院主怎的突然關(guān)心起他來了,想了想說“睡得不怎好,晚上我那間屋鬧老鼠,睡得不踏實(shí)?!?p> 顧瑾瞧著,那倒當(dāng)真是靠自己長進(jìn)了,我也不能落下。我這個院主可不能差了這些個人。
打定主意五點(diǎn)就起了。剛一出門就瞧見吳祥了,正跟著王二走呢。
一看,心下疑惑,這二人干什么去呢?來不及細(xì)想就跟著去了。
跟了一路,路上什么聲音都沒有,就倆人的走路聲,這一邊走倆人一邊聊著天呢。
“哥,這次我們學(xué)什么啊?我感覺我跟著你學(xué),自個兒上了好些個檔次!”
“知道就好,你可守嚴(yán)實(shí)了,被發(fā)現(xiàn)了,我就教不了你了。”
零零碎碎講了些院里的事,倒也沒其他的。
顧瑾就這么跟了一路,誰也沒發(fā)現(xiàn)。
他具體也不知道這倆人說了些什么,瞧樣子,應(yīng)當(dāng)是王二裝啞,呦,隱藏的還挺好,一點(diǎn)也看不出來是裝的。
這倆人秘密就這么被顧瑾知道了,自以為隱藏的還挺好呢,他這么瞧著王二不像有壞心,有這本事為什么藏著呢,在哪不能找口飯吃,偏窩在這么個小院打雜。
他是不大理解的,但他就這么跟著,一路也沒叫這倆人發(fā)現(xiàn)。
到了地方,看見這倆人唱戲,呦,真不賴。
顧瑾站在那兒仔細(xì)一琢磨,喊了一聲“唱得不錯啊?!?p> 然后緩緩的走向這倆人,蔡成輝一愣,王二這個假名只怕是用不下去了。
吳祥一見院主,就跪下了,什么也不說就跪在那。
顧瑾也不說話,挑了塊干凈地兒一坐,下巴一抬“接著練,別管我怎么的,你們麻利的,我就在旁邊看看?!?p> 蔡成輝見了顧瑾,臉都紅到耳朵根了,一句話都不敢講,就這么站在那兒。
吳祥瞧瞧王二又瞧瞧顧瑾,得,這倆主兒都得罪不得,他還是跪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