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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捉刀人

第二十章 廠衛(wèi)之間的矛盾

錦衣捉刀人 李奉先字孔明 2225 2021-10-30 18:00:00

  良久之后。

  內(nèi)閣首輔趙京、次輔張輔臣、禮部尚書蔡騰等人在小黃門的引領下,依次走了進來。

  待趙京領銜著群臣行至御案前時,首先映入眼簾的卻是雍靖那張冷若冰霜的臉。

  雍靖瞇著冷厲的雙眸,越過站在隊列前排的趙京與張輔臣,看向站在二人身后的蔡騰。

  蔡騰一臉不明所以的眨眨眼,心道:“什么情況?這昨兒還好好的,怎么這才過了一夜的功夫,就又變臉了?”

  雍靖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了蔡騰良久,見他一臉無辜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于是他拿起鄒若安呈遞上來的那份奏疏,重重地扔在了蔡騰的身上。

  趙京等人見狀,連忙跪地請罪。

  蔡騰正欲開口為自己辯解幾句,便見雍靖一臉憤怒的指了指蔡騰腳下的奏疏,道:“你先看看?!?p>  “是。”蔡騰撿起面前的奏疏,翻開查看了一番,結(jié)果,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開篇署名:吏部文選司主事臣鄒若安謹奏:

  接著開始直奔主題:針砭時弊,直言宮內(nèi)開支無度,以致國庫空虛,民不聊生,又勸諫雍靖親君子遠小人,最后更是直言:吃丹藥沒用,有時間多批閱幾份奏疏比什么都強。若是想延年益壽,不妨尋一位世外高人,向其討教一番提升武道境界的事情,這遠比嗑藥穩(wěn)妥得多。

  鄒若安說的話,看似挺有道理,實則狗屁不通。

  前半句自不必多說,然而他說的后半句話,在雍靖看來,就特么不是人話。

  雍靖當然知道提升武道境界是延年益壽的最佳途徑,但是作為皇帝,他根本做不到將時間和精力全部用在提升武道境界這種事情上。

  登基前,雍靖將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奪嫡這件事情上,錯過了習武的最佳時機,登基后,他又將精力全都放在了治國理政上,去后宮的時間都沒有,就更別說習武了。

  如今,時間倒是有了,卻也已經(jīng)人到中年了,這還習個毛的武啊。

  雍靖整整吃了兩年的丹藥,也只達到了九品筑基巔峰的境界,吃丹藥都不管用,就更別說習武了,若是再把老胳膊老腿給抻著了,就更得不償失了。

  雍靖本就沒什么武學天賦,而鄒若安卻勸他放棄服用丹藥,將本就有限的時間,浪費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里,這特么不是沒事找抽嗎。

  除此之外,另一個導致雍靖大發(fā)雷霆的原因在于,原本已經(jīng)商量好了的事情,怎么突然就變卦了呢?

  雍靖既給蔡騰升了官,又嚴懲了縱馬行兇的人犯,結(jié)果,蔡騰一方竟然還敢搞事情,這就有點過分了。

  “這是擺明著不把朕放在眼里啊?!庇壕溉鐚嵪氲健?p>  蔡騰緩緩合上了奏疏,旋即在力保鄒若安與棄車保帥之間做出了決定,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后者。

  “臣萬沒想到鄒若安竟說出此等悖逆犯上之言。”蔡騰叩首道:“此子居心叵測,實乃國之蠹蟲,臣請皇上即刻將其革職查辦,以正人心?!?p>  雍靖一怔,旋即一臉了然的點點頭,道:“即刻將鄒若安捉拿歸案,交由三法司論罪?!?p>  在處理鄒若安的問題上,雍靖直接無視了內(nèi)閣,當眾宣布了處理結(jié)果。

  雍靖許是被氣昏了頭,以至于在說出將鄒若安捉拿歸案時,竟鬧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烏龍。

  雍靖只說即刻將鄒若安捉拿歸案,卻并未明確指出由誰將捉拿鄒若安捉拿歸案,這個小小的疏忽,直接導致了東廠與錦衣衛(wèi)在鄒府門前上演了一出兄弟闔墻的戲碼。

  半個時辰后。

  鄒府門前至少聚集了數(shù)十名奉命前來將鄒若安捉拿歸案的各部官吏。

  其中以錦衣衛(wèi)與東廠人員最多,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個衙門加在一起,也只來了不到十個人。

  望著在鄒府門前劍拔弩張爭吵不休的錦衣衛(wèi)與東廠人員,刑部浙江清吏司主事顧惜朝一臉無奈的嘆息一聲,遂排眾而出,來到江湖海與陳洪的面前,躬身行禮道:“二位大人,既然皇上已經(jīng)說了,將鄒若安交由三法司論罪,那么人犯自當由三法司索拿歸案,二人大人就別再為這等小事斤斤計較了,若是耽誤了差事,皇上責罰下來,咱們都承擔不起啊?!?p>  “哼?!苯P表岁惡橐谎?,冷聲道:“將案犯捉拿歸案本就是咱們錦衣衛(wèi)的本職工作,你們東廠跟著瞎摻和什么?”

  陳洪轟蒼蠅似的沖顧惜朝揮了揮手,道:“東廠辦案,閑雜人等,速速回避?!?p>  顧惜朝一臉尷尬的笑了笑,道:“下官奉勸二位大人一句,莫要意氣用事,若因此而耽誤了皇差,屆時,大家恐怕都要吃不了兜著走?!?p>  “閣下盡管放心。”江湖海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道:“今日之事,必不會牽連到你的身上?!?p>  “你且退到一旁,咱家保證,太陽落山之前,親自將人犯送到刑部大牢里。”陳洪說道。

  李安一臉無語的看著場中的陳洪與江湖海,暗暗吐槽道:“真是吃飽了撐的。”

  一旁的吳天德許是猜出了李安的想法,于是主動解釋道:“東廠向來勢大,總壓著錦衣衛(wèi)一頭,從前咱們在東廠面前只有仰人鼻息的份兒,兄弟們即便在東廠面前受了委屈也沒處發(fā)泄,真是有苦難言,如今有陸大人為我等撐腰,咱們自然要向東廠找回場子,再不能任由東廠隨意擺布了?!?p>  錦衣衛(wèi)與東廠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自打這兩個部門成立以來,雙方便一直明里暗里的叫著勁,較勁的結(jié)果,大多也都是東廠占據(jù)了上風,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人家更加接近權利中心呢。

  東廠提督大多都兼著秉筆太監(jiān)的職務,能夠時常陪在皇帝的身邊,因此更加便宜行事。

  然而到了雍靖這一朝,事情卻發(fā)生了一些轉(zhuǎn)機。

  陸鼎的母親亦是雍靖的乳母。

  二人年齡相仿,自幼相伴長大,知根知底的同時,又多了一份奶兄弟的交情,有了這樣的一層關系,雍靖自然對陸鼎十分的信重,對其委以重任的同時,又愛屋及烏的擴大了錦衣衛(wèi)的權利范圍。

  正因為此,錦衣衛(wèi)也才擁有了與東廠當眾叫板的底氣。

  道理李安都明白,只是覺得這么一大幫子人,在人家門前劍拔弩張的針鋒相對,卻又都不敢貿(mào)然動手,實在太LOW。

  李安一臉無奈的搖搖頭,旋即看向與自己一步之隔的年輕宦官,本想與對方套套近乎,卻不想對方始終擺著一張臭臉,對李安橫眉冷目的同時,口中還時不時的發(fā)出令人極其反感的哼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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