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我問一嘴,你們道歉干啥?”
柳萬昌往后退了幾步,和賀隆興兄弟倆拉開了距離,小心翼翼的問道。
賀隆興見柳萬昌后退,便往前走了幾步。
“大人,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實在是對不住了!”
賀隆興恭恭敬敬的再次行禮,說道:“事情是這樣的......”
賀隆興見柳萬昌一臉疑惑的樣子,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釋了一遍。
當然,試探元嬰強者的話,乃是禁忌,屬于不相信人,這樣的話,最好還是別說。
所以,這些話就被賀隆興隱藏。
長興劍和菜刀對拼的事情,也被賀隆興隱藏。
平白無故不相信人家,試探人家的武器,還是這種情況,這是不管放在誰的身上,都不會舒服。
只是說,在見到這些東西之后,忍不住好奇,這才拿來看看。
賀家為啥如此恭敬?是因為柳萬昌身后的那個“師尊”,殺人奪寶的事情在修仙界非常常見,可也要看背景。
殺一個散修,無所謂,可要是那些大佬的弟子,就得掂量掂量了。
尤其是柳萬昌的師尊還是個元嬰老怪。
“哦,原來你是見我的那些東西古怪,所以就想看看?”柳萬昌恍然大悟,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其實,柳萬昌也好奇,為啥這種修仙人家會對這些普通到極致的東西好奇。
思來想去,實在是想不通這里面的原因。
“以前在地球上的時候,總有些人有各種各樣的怪癖。
眼前這些人都是修仙人家,從小錦衣玉食慣了,能有這樣的癖好,倒也能說的過去!
他們的這個樣子,估計是相信我有一個虛無縹緲的師尊了。
目前看上去還不錯,可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得找個機會跑!”
柳萬昌終于想到了一個說服自己的解釋,同時也下定決心,不能再多留了。
“不過,我還是有些好奇。
我那些東西都只是一些破爛,不至于全家人都跑去看吧?”柳萬昌疑惑的問道。
“不愧是元嬰強者的弟子啊,這般厲害的武器,在他的眼睛中竟然只是破爛!”
賀隆興心中咋舌不已,除過感慨就是感慨。
“說笑了,大人說笑了!”賀隆興連連回答。
“咳咳,那啥,既然如此的話,我的衣服呢?還有我的鞋,全都給我弄走了,這不太合適吧?!”
柳萬昌指了指身上的簾子,看向兩人。
賀隆興賀隆昌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尷尬!
“大人,先不要著急,我馬上就讓人給您取來!”賀隆興小心翼翼的說道。
說完話,戳了戳身后的賀隆昌,皺眉道:“還不趕緊將大人的衣服鞋子取過來?”
賀隆昌不敢耽擱,急忙跑回大廳,將柳萬昌所有的東西取了過來。
看著放在地上滿是補丁的衣服以及自己的那些東西,柳萬昌小聲嘟囔著:“賀家家大業(yè)大,還以為會給我一身新衣裳,沒想到,唉......”
不能說柳萬昌這就是白嫖,實在是現(xiàn)在的場景有些說不過去。
都留人洗澡了,不得給人家準備干凈的換洗衣裳?
在后世,這是最基本的禮貌問題。
柳萬昌沒有多說什么,就要彎下腰拿這些東西。
剛才柳萬昌那些話被賀隆興聽的一清二楚,盡管聲音很小。
他心中有些疑惑,這件衣服剛才也被長興劍的碎片沖擊了,可依舊完好無損。
可能看上去有些不堪,但實打?qū)嵤且患毼铩?p> 怎么從他的語氣間,還聽到了嫌棄?這不對勁??!
眼看著柳萬昌就要將這些東西拿起,賀隆興心里好奇的緊,實在沒有忍住,拐彎抹角的試探:
“大人這衣服看上去樸實無華,但應(yīng)該是一件寶物。
有時候,越平凡的東西,就越珍貴!”
“寶物?!這能算什么寶物?打我來到這個世界,這衣服就一直伴隨我。
這么多年,從來沒有穿過新衣服,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
柳萬昌的語氣有些低沉,實在是不想再穿這衣服了。
柳萬昌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幾乎沒有換過衣服。
一身衣服穿了好幾年,每每想換,就被老頭老婦人以:家中貧困,米粟枯竭等由頭拒絕。
講真,這“破爛”衣服,柳萬昌真的穿夠了!
這破衣服,狗都不穿!
這話聽在賀隆興的耳朵中,還以為是打出生以來,所以就沒有糾結(jié)。
這衣服就是普通粗布麻衣做的,漏風(fēng)不說,還不保暖,實在是不咋地。
“元嬰強者的弟子就是不一樣,這種寶物都被他說的一文不值。
聽他的語氣,壓根不把這東西當成寶物看啊。
就好像,這東西真的只是一個破爛一樣??蛇@東西是破爛嗎?這要是破爛,那我堂堂賀家,連破爛都不如!
既然他這么嫌棄的話,那未嘗不可把這寶物衣服弄到手?。?p> 要不,我再試試?!”
帶著這樣的心思,賀隆興再次開口:“我賀家雖然算不上什么名門望族,但幾身新衣服還是有的,要是大人喜歡,隨時可以!”
柳萬昌眼前一亮,正要答應(yīng),可忽然一想,眉頭又皺在了一起。
“嗐,幾件衣裳而已,又不是什么值錢東西!”
看著柳萬昌臉上的為難,賀隆興開口說道。
“也是,賀家家大業(yè)大,幾件衣裳也不是什么大事!”
想到這里,柳萬昌坦然的接受了。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了!”
笑著朝著賀隆興公拱了拱手。
賀隆興朝著不遠處自己的兒子揮揮手,意思明顯。
賀一江點點頭,飛一般的離開。
不久,賀一江捧著幾身新衣服來到了他老子面前。
賀隆興親自從自己的兒子手中接過衣服,鄭重其事的將手中的衣服舉過頭頂。
“還望大人不要嫌棄!”
“我怎么會嫌棄呢?”柳萬昌將這些衣服接過,笑瞇瞇的說道:“那啥,我就先換衣服去了!”
說著,就要離開。
賀隆興指著地上的補丁衣服,急忙追問:“大人,這衣服......”
“不要了,你替我扔了吧,這破爛衣服我早就穿夠了!”柳萬昌的聲音飄了過來。
“大人,這衣服可是寶貝,您真的不要了?”賀隆昌以為自己聽錯了,驚駭?shù)膯柕馈?p> 這寶貝衣服,說不要就不要了?
您真的也太大氣了吧?!
“什么寶貝,就是破爛。說不要就不要了,不過是一件破衣服罷了!”
柳萬昌的語氣中滿是無所謂,聲音也逐漸遠去。
賀隆昌還想再說什么,可被自己的大哥掐住了大腿,同時被賀隆興用眼神制止。
“還不趕緊將這寶貝衣服收下?還等什么?”賀隆興生怕柳萬昌改變了主意,一臉焦急。
“可是,這是不是......”賀隆昌還想解釋。
“沒什么可是,這衣服在他那里就是個不值錢的東西,在咱們這里,可是寶物......”
說著話,賀隆興自己彎下腰,連忙將那補丁衣裳撿起。
整整齊齊的疊好,小心翼翼的揣在懷中,臉上的興奮都快變成了實質(zhì)。
盡管有些臭,可聞在賀隆興的鼻子中,卻是天底下最好聞的味道。
賀隆興不知道的是,不知道多少年后,強敵入侵,就在賀家即將被滅亡的時候,他披上了這身滿是補丁還帶著臭氣的衣服。
當他穿著這身衣服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時,硬是靠著這件衣服,活生生的跨越了將近兩個大境界,將強敵擊殺。
穿上這身衣裳,就已經(jīng)立于不敗之地,無人能破開防御。
多年后,這身衣裳成了賀家的傳家至寶。
甚至還有歌謠流傳:破衣出,天下風(fēng)云入我手;戰(zhàn)甲現(xiàn),屠盡強敵九萬九!
這破衣,被賀家后人稱之為:破衣戰(zhàn)甲。
也正是靠著這件破衣,賀家成了傳承萬年的修仙大家族。
只不過,這些都只是后話了。
賀隆昌一臉擔(dān)心的看著自己大哥,生怕自己大哥的這個舉動為賀家招來災(zāi)禍。
“大哥,這真的行嗎?!他看上去也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這不是騙小孩嗎?要是他師尊找上門來......”
賀隆興不以為然,道:“要是做事都像你這般小心翼翼,那咱們還活什么?機緣是靠自己搶來的,不是等來的。
這衣服在他的眼中,壓根就沒有在意,咱們不要,以后有的是人要。
既然如此,還不如留在咱們這里。如果他師尊找上門來,那也是他主動要求的,咱們又沒有逼迫,擔(dān)心什么?”
話剛剛說完,賀隆興雙手環(huán)抱著胸口,死死的將那補丁衣裳捂住,一路小跑,朝著后院而去。
至于那把長興劍的劍柄,早都被賀隆興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看著自己大哥的財迷樣,賀隆昌也不好說什么。
嘆了一口氣,讓圍觀的眾人離開,各回各房。
……
沒過多久,柳萬昌穿著新衣服來到了后廳。
此時天色已晚,正是晚飯之時。
后廳當中擺滿了豐盛的晚飯。
柳萬昌和賀隆興賀隆昌坐在一張桌子前,柳萬昌居中,賀家兄弟作陪,不停的敬酒。
柳萬昌來者不拒,因為柳萬昌穿越之后,他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有一個特殊的能力,那就是千杯不醉。
花花轎子抬人,賀家兄弟不停的說著好話。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話也漸漸的說開了,不知怎么說的,竟然說到了柳萬昌的那些家當上。
“柳兄,不知道,您行走江湖,為什么要帶著鐵鍋菜刀之類的東西呢?而且,這些東西,并沒有什么靈力波動,看上去就像是凡品一樣,帶著它們,不累贅嗎?”
賀隆興放下手中的酒杯,有些謹慎的看著正在大肆喝酒的柳萬昌。
這是換個方向試探,試探心中的疑問。
為什么菜刀沒有靈力波動,卻又那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