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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一株大仙草

54、藥伯有事

我真是一株大仙草 前排刀盾兵 2198 2021-11-20 18:00:00

  實(shí)際上,候補(bǔ)弟子們呆在玄虛殿,非常難受。

  他們眼看著殘酷而猛烈的戰(zhàn)斗,卻又無力幫忙。

  其中有個叫肖永的小屁孩,在金羽宗呆了快兩年了,竟然連練氣境一層都沒有,平日不知浪費(fèi)多少飯菜,純粹的凡人。

  他居然沒死,蹲在墻角,瑟瑟發(fā)抖。

  現(xiàn)在沒人嘲笑他白吃干飯了,甚至大家還覺得對不住他。

  讓一個凡人,面對金丹境仙人之間的戰(zhàn)斗,說出去都太殘忍了。

  而且,此時大家也都明白,練氣境低階,與凡人沒有區(qū)別,只能一起抱團(tuán)蹲墻角。

  盤龍窟那邊,豐樂長老一人留守,把弟子都派過來玄虛殿幫忙。

  他一個人鎮(zhèn)守盤龍窟,也是十分有勇氣。

  這個時候,靈玉仙子才發(fā)揮出居中調(diào)度的作用,時刻監(jiān)視對方,只要玄虛殿這邊壓力變小,就主動查探,看他們進(jìn)攻哪個地方。

  這是一場亂戰(zhàn),整個金羽宗,亂成一鍋粥。

  鄧少鈞尋了個安全的地方,觀察整個戰(zhàn)局。

  突然,一股類似電流的脈沖能量從丹田傳來,順著任督二脈會于天靈,耳朵里甚至能聽到“滋滋”的聲音。

  他感覺自己的頭皮似乎要裂開。

  這當(dāng)然不是什么電流,而是姚意的命魂的力量。

  他咬緊牙關(guān),強(qiáng)行鎮(zhèn)壓,不一會兒,脈沖能量漸漸減弱,直至消失。

  恐懼,憤怒,無奈。

  渾身冰冷。

  這絕對是邪術(shù),根本不是神功。

  天道雖無情,但也講仁德,這種吞噬活人靈魂的邪術(shù),有違天道。

  “什么時候,一定要讓顧云影把命魂重生術(shù)的秘密交代出來?!?p>  關(guān)于這個邪術(shù),他不敢詢問任何人。

  其中的顧慮很容易理解。

  本身是何首烏化形,這個秘密絕不能被人知道,青瓊派和清濟(jì)宗,共失蹤了三位金丹境長老,都把賬算到了“東?;窝F”的身上。

  他沒地方講理。

  就算給他講理的地方,也沒有證據(jù)證明自己。

  把顧云影供出來?

  好家伙,與魔宗長老有關(guān)?那就越鬧越大了。

  就算別人最終接受他的一切解釋,一聽他體內(nèi)還有姚意的命魂,是給他治病的可能性大,還是斬草除根的可能性大?

  顧云影都說過,如果姚意重生,對他肯定有麻煩,他甚至?xí)扇ψ约翰焕淖龇ā?p>  現(xiàn)在沒殺他,是給他個機(jī)會,看能不能解決這個問題。

  如今開始頭痛,意味著什么?姚意在吞噬我的靈魂?

  他茫然地看著滿天狂泄的劍光,感到生命之渺小。

  “你臉怎么那么白?害怕了?”

  耳邊忽然傳來李菲的聲音。

  “剛才還那么勇敢,是因?yàn)楝F(xiàn)在見的死人太多了嗎?”

  鄧少鈞沒有回答。

  死人?

  生命從來都是極其脆弱的東西,我見得多了。

  “告訴你一件事,藥伯不見了?!?p>  “???去哪了?戰(zhàn)死了嗎?”

  “呃,不知道,有人說,看到他飛走了,看樣子是回藥圃去了。”

  鄧少鈞聽得瞬間血沖腦,這藥伯是傻了嗎?這個時候大家都集中在玄虛殿里,既安全,又方便防御。

  “他脫離戰(zhàn)場,為什么?為什么要回藥圃?”

  看到鄧少鈞氣得眉毛都立起來,李菲有些委屈地說,我哪知道……

  鄧少鈞臉都?xì)獾孟褙i肝了。

  金羽宗的仙人,都很有脾氣啊。

  各行其事,沒組織,沒紀(jì)律,毫無大局觀念。

  “靈玉知道嗎?”

  “已經(jīng)知道,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p>  鄧少鈞怒道:“愛誰誰,死了我埋?!?p>  邊上忽然幽幽傳來一個聲音:“藥伯歷來就軸,跟誰都說不上話。他要干什么也不會跟人匯報?!?p>  徐阿年一直不急不徐地在李菲周圍轉(zhuǎn),讓他插了一嘴。

  鄧少鈞很煩躁,轉(zhuǎn)身走了。

  他去了另一邊。

  那邊更安靜。

  他需要靜靜。

  李菲覺得很沒趣,扔下他不管了。

  “藥伯不是那種想不開的人?!?p>  “他回藥圃一定有事?!?p>  跟藥伯呆了兩年了,平日爺倆沒什么話說,各干各的。

  藥伯不喜歡他靠近,他也巴不得離他遠(yuǎn)點(diǎn)。

  當(dāng)然并非因?yàn)榛ハ嘞訔?,而是,鄧少鈞有許多小秘密,謹(jǐn)慎得很。而藥伯向來孤獨(dú)慣了,不喜歡與人太親近。

  在宗門內(nèi),藥伯是個被人輕視的二代弟子,大家對他都是表面客氣,心里呵呵。

  但鄧少鈞了解他,是個熱心的人。

  在金羽宗,假如有朋友的話,藥伯肯定是一個。

  在他印象中,藥伯有這么任性嗎?

  他雖然獨(dú)來獨(dú)往,但并不代表他任性妄為啊。

  這次被通源宗攻打,他是奮勇戰(zhàn)斗的,怎么突然就脫離戰(zhàn)斗了?

  那就定然有他不得不去的苦衷。

  他仔細(xì)觀察現(xiàn)在的局面,心想,打到現(xiàn)在,金羽宗的人基本上就在這幾個地方,其他地方已經(jīng)被通源宗清剿過了。

  也許藥圃真的沒什么危險了。

  本身那里就比較偏僻,又不在主戰(zhàn)場,平日也都沒人。

  想到這,打定主意,悄悄土遁過去。

  一路上,果然沒人注意到他,很順利的就到了藥圃。

  藥圃風(fēng)景如舊,所有的藥草都跟早上所見一樣,沒有任何損失。

  這里真是戰(zhàn)場的一個漏洞啊。

  也對,誰會浪費(fèi)精神進(jìn)攻一片無人的藥田呢?

  悄悄摸到草廬,竟然發(fā)現(xiàn),藥伯正坐在屋里喝大酒。

  “我去,你可真悠閑?!编嚿兮x驚掉了下巴。

  藥伯桌子上,擺著兩只酒杯。

  “這是在等我?”鄧少鈞大大咧咧坐下去,自己倒了一杯。

  藥伯皺眉道:“你來干什么?”

  “找你啊,一聲不吭跑了,你不為宗門出力就算了,在這里很危險的,不如在玄虛殿摸魚?!?p>  “靈玉叫你來的?”

  “不,沒人知道我來?!?p>  藥伯驚道:“沒人教你來,你來作甚?這里很危險你不知道嗎?快滾!”

  從來不罵人的藥伯,居然祭出了失傳已久的粗口。

  “你,你一定有事?!?p>  “與你無關(guān)!”

  鄧少鈞斷定他一定有事,更不肯走,僵在那里。

  藥伯生氣地把他的酒杯拿起,往地上一倒,再次大喝:滾!

  這可十分嚴(yán)重的無禮舉動,鄧少鈞不禁嚇了跳。

  他從來沒有這么粗魯對待過別人,何況對鄧少鈞一直和顏悅色,就像對待自己的孫子似的。

  鄧少鈞惶恐地站了起來。

  “你是在等人?等通源宗的人?藥伯,現(xiàn)在這情況,你不要自己扛著,我們?nèi)フ异`玉仙子?!?p>  藥伯像品茶似的,慢慢品了一杯酒,冷冷地說:“有些事情必須自己面對,誰也幫不了,明白嗎?”

  “說得好!”

  外面忽然傳來一聲暴喝。

  隨后,門咣當(dāng)被推開,一個白發(fā)白須老者,堵在門口,臉冷得像鋪滿了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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