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斬妖除邪
或許是拍手的動靜略微有些大,也可能是陳子淵一時間沒注意到當下的情況。
幾乎是在他掌聲落下的瞬間,原本成對峙的二人,皆是一同朝他這邊看了過來。
身段婀娜的女子,更是在瞧清陳子淵的相貌后,眼中不由流露出一抹神采,以嬌滴滴的柔糯嗓音對他開口說道:“好生俊俏的小郎,讓奴家心里好是憐愛呢?!?p> 話音方落,女子的身影便已經(jīng)消失不見。
當再次現(xiàn)時,已是在陳子淵身后,雙手正欲環(huán)向他的脖子。
陳子淵只覺得一股香風(fēng)從背后襲來,還沒回過神來,便發(fā)覺一雙柔夷無骨的滑嫩小手,從后面摟住了自己的脖子,一具柔軟嬌軀隨即依附在背上。
還不等陳子淵腦子里有所反應(yīng),耳畔已輕輕吹來一股暖風(fēng),以比剛才更加嫵媚幾分的語調(diào),細語低吟道:“俊俏的小郎君,不如今夜就隨姐姐回去,姐姐保證會好好疼你哦?!?p> 呆愣中的陳子淵,聽完女子的這番言語,只覺得渾身如遭電擊,一股酥麻從耳根處起,以迅猛無匹的速度遍及全身上下,讓他竟是不知所措起來。
若非遠處忽然傳來一聲清喝,恐怕他都要直接沉落在女子的魅惑中了。
快速回過神來,陳子淵強行定了定心神,屏住呼吸,不再去嗅聞從女子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香味。
依舊環(huán)臂摟著陳子淵脖子的女子,對此好像有些生氣。用一雙嫵媚的狐眼瞪了一眼,突然出聲壞她好事的黑袍人,冷冷開口說道:“姑娘,你爹娘沒教過你,莫要毀人姻緣嗎?”
黑袍人也不搭理她,更是直接無視了女子的威脅。依舊凌空懸浮在河面,只是手中已然多出一柄清亮長劍。
身體慵懶依偎在陳子淵背上的女子,瞧了眼黑袍人手中的長劍,卻是忽然嬌笑起來,輕輕咬住陳子淵的耳垂,用媚態(tài)十足的語氣,竟是對陳子淵呢喃著說道:“俊郎,你看她多兇呀,女子家家的還耍劍,一點都不淑女,再看姐姐,是不是比她溫柔多啦。”
聞言,陳子淵又覺的腦中一陣恍惚,幾乎是下意識的扭過頭,看向背后女子容顏。
一張俊俏的臉頰上,更是在此時泛起一片紅暈,猶如情動初始之計,連帶著說話的嗓音中也是充斥著濃濃的迷醉慵意:“姐姐的身體好軟?!?p> 女子亦是整個人婉轉(zhuǎn)扭動而起,摟住陳子淵脖子的手,不禁開始在他身上四處游走。
陳子淵頓時覺得渾身燥熱無比,尤其是在被女子雙手撫過后,心中愈顯躁動不安起來。
當陳子淵察覺到女子柔夷的手掌,輕輕貼合在自己身上時,嘴里不由發(fā)出一聲舒暢喘息。
女子也好似為了迎合他一般,同樣從嘴中發(fā)出一聲嬌.喘。
見到這一幕,依然懸于河面的黑袍人,手中長劍兀自長發(fā)一聲清亮劍鳴。
但不知為何,她卻并未出手,更沒有要立即幫助陳子淵脫離女子的引誘。
女子眼中早已水霧迷漫,另一只還在外面的手,不由便要去褪陳子淵的衣物。
然而就在她那只手,即將扯下陳子淵胸口衣領(lǐng)時,異變突生。
原本還一臉情動的陳子淵,竟是驀然眼神清澈,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腕,扭頭對她微笑說道:“姐姐的身體確實軟,就是有點冷?!?p> 說完,陳子淵根本不給女子反應(yīng)的機會,另一只手已然探入懷中抓住一物。
隨即便瞧見,陳子淵懷中綠光綻放,成千上萬如銀針纖細的飛劍自他懷中飛掠而出,迅猛襲殺向身后的女子身軀。
女子臉上驟然驚變,根本顧不上繼續(xù)去留戀陳子淵的身體,瞬間松開摟住他的雙手,急速向后逃去。
眼中如有劍氣的陳子淵,哪里會讓她這般輕易逃脫。右手輕輕一勾指,牽引起無數(shù)飛劍再次直撲女子身影。
女子眼中頓生憤怒,臉上的春.潮也在此刻變?yōu)楹荻?,一邊朝后繼續(xù)掠去,一邊望向陳子淵,怨毒開口:“好你個負心漢,竟然扭頭就不認人?!?p>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啦?!彪S著女子這一聲話音落下,一股黑霧倏然將她籠罩。而那些襲殺向她的飛劍,在進入黑霧后,再沒有絲毫動靜,更別提能從里面出來的。
陳子淵眼眸鋒芒乍顯,雙手高舉過頭,輕喝一聲:“起!”
幾乎是一剎那,那些被陳子淵事先隱藏在榮河廟四周的鐵器,紛紛從各地騰空而起,只是一個呼吸間,便已盡數(shù)來到他身旁,安靜懸浮在半空中。
陳子淵瞥了一眼黑霧中的女子,臉上不帶任何情緒。對著黑霧,揮手而下。
與此同時,在他身旁的鐵器上,泛起盈盈幽光。如同無數(shù)鬼火在夜幕中閃爍,竟有種悚然的意味。
而隨著陳子淵的一揮手,這些被劍氣裹挾的鐵器,便以風(fēng)雷之勢悍然向黑霧襲殺而去。
籠罩在黑霧中的女子,發(fā)出一聲怒喝,亦是驅(qū)使著黑霧,向迎面襲來的鐵器撞去。
然而,這些黑霧才跟被劍氣裹挾的鐵器相接觸,就立馬在空中煙消云散了去。而鐵器則一路高歌猛進,轉(zhuǎn)眼已來至籠罩在黑霧中的女子身前。
女子似有所懼,并未再與這些鐵器正面相抗。在扭身躲開幾處致命鐵器后,掉頭就準備潛逃。
陳子淵瞧見后,嘴角不由浮現(xiàn)出一個詭異笑意。
但他并未出手阻止,因為就在剛才,陳子淵的眼角余光已經(jīng)看到河面上,黑袍人手中的長劍,亮起了一抹璀璨金光。
只是輕輕一劍斬出,一道磅礴金色劍氣便斬在那逃跑中的黑霧女子身上。
既而,一聲慘絕人寰的怒吼從黑霧中傳出。而黑霧本身,則在原地逐漸消散,如那炊煙裊裊,被夜風(fēng)一吹,徹底消逝不見。
陳子淵放下高舉過頭的手,瞧了一眼遠處倒地身亡的女子尸體。正要轉(zhuǎn)頭對黑袍人開口道句謝,卻不料懷中之手才松開那物,便覺眼前一黑,身體不由自主往地上載去。
等他再次醒來時,王黎仙師已經(jīng)站在身旁。
見他蘇醒,開口關(guān)心詢問道:“陳小友,你還好嗎?”
陳子淵神色茫然:“我怎么了?”
王黎聞言,不由輕皺眉頭。正欲開口再詢問,卻聽一旁傳來一個冷清嗓音:“他沒事,只是力竭而已?!?p> 忽然聽到這個有些熟悉的聲音,陳子淵順勢轉(zhuǎn)頭看去,就見在一旁不遠處,正站著那名黑袍女子。
陳子淵這才漸漸想起,先前所發(fā)生的一切。
只是讓他疑惑的是,自己剛才是怎么做到。
恰好王黎仙師在這時候?qū)谂叟釉儐柕溃骸皠偛虐l(fā)生何事了?”
黑袍女子沉默片刻后,開口簡單對王黎仙師復(fù)述了一遍,剛才所發(fā)生的一切,包括陳子淵的莫名行徑。
不過對此,黑袍女子卻是給出了解釋。但也只說陳子淵應(yīng)該是被懷中什么東西控制了,至于到底為何物,她沒有言明。
王黎仙師聽完,蹙眉沉吟良久,轉(zhuǎn)頭望向陳子淵說道:“陳小友,不知能否告訴在下,你身上有何物件,竟有這般神奇功效?”
陳子淵腦子里還在想,黑袍女子嘴中所說的東西,究竟是何物呢,聽到王黎仙師的詢問,也就沒怎么上心,隨口便將自己所猜測的答案說了出來:“應(yīng)該是玉佩?!?p> 王黎愣了愣:“能否給在下看看?”
直到這時,陳子淵才徹底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看看王黎仙師,隨后搖頭歉意道:“不好意思啊王仙師,這東西對我很重要,所以就不太方便給您過目了?!?p> 對此,王黎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畢竟一旁,還站著位不知深淺的黑袍女子,他總不能強行逼迫陳子淵吧。
抬頭瞧了眼天色,已是虎肖五更。
便開口說道:“既然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那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p> 陳子淵有些踉蹌從地上站起身,卻是面有古怪的看向王黎仙師,皺起劍眉開口向他詢問道:“王仙師,您確定,事情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王黎仙師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陳小友有所不知,方才我進入河婆廟之時,發(fā)現(xiàn)此處河婆早已身死道消。估計關(guān)于你跟河婆的婚事,也是那頭被你們斬殺的妖物所為。也正因為這樣,我才在里面耽誤了些時候,沒能第一時間趕出來幫忙?!?p> 聽到他這番話,陳子淵心中這才徹底放下那口提著的氣。
至于王黎所說的因事耽擱,才沒有趕出來幫忙,這會兒陳子淵也就沒那么在意了。
反正只要事情解決了,自己不會再有性命之憂,其余的都可以往邊上稍稍。
隨后,三人一同返回小鎮(zhèn)。
一路上,陳子淵心里舒暢,和王黎仙師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陳子淵原本的意思是,要送一送王黎仙師返回升龍街的。但對方?jīng)]領(lǐng)這個情,他也就無所謂了。
倒是一路都不曾開口的黑袍女子,卻讓陳子淵心中有些疑惑。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她竟然沒有轉(zhuǎn)身離去,而是一直跟著自己,走進了黃泥巷內(nèi)。
看她架勢,好像還要跟著自己回家一樣。
這讓陳子淵不禁有些犯難,在院門口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對她詢問道:“這位姑娘,你這是?”
不料黑袍女子卻是直接說道:“我身上有傷,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處理傷口。”
陳子淵一愣,隨即指著自己說道:“姑娘是要在我家?”
黑袍女子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