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平安夜還有兩個星期。
景峰苑大門口,兩個搬家工人運著一棵銀白色圣誕樹往里走。
樹的四角,掛了小鈴鐺,稍微移動就叮零零地響。
A棟101號,秦夏沫穿著三層加絨的帶帽家居服,正縮著脖子佇立在門邊。
工人扛著樹找到地兒了,她大聲喊:“這邊,這邊…”
秦夏沫把門全開,讓工人進去:“放在電視柜旁邊就好,謝謝。”
工人放下,繼續(xù)去搬東西。
走的時候,一位年輕點的,約莫也就二十來歲的小伙子,目光直盯著她瞧。
秦夏沫低著頭在點數(shù),并未發(fā)現(xiàn)異樣。
東西不多,也就女孩家衣服鞋類品的,半小時就搬完了。
“謝謝你們,辛苦了?!鼻叵哪驹谛P(guān)處,遞給工人每人一瓶水。
水接了,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理著平頭的大高個單腳曲著墻,掃了一圈秦夏沫的房子,一笑:“這地兒貴吧,姑娘?!?p> 秦夏沫以為他要拉家常,手縮在兜里就同人嘮起來了:“不貴不貴,還好還好?!?p> 年輕點的那小伙子擰開瓶蓋灌了一口水,說話直接:“我們要收額外費用,五千元?!?p> 秦夏沫:“....”一臉懵逼。
“不是給了嗎?”搬之前就在網(wǎng)上平臺全付了。
高個兒訕笑:“姑娘,你東西太多,衣服好幾袋呢,一棵樹比人還高,住得起這高檔別墅,還給不起小費?”
秦夏沫來氣了,這不是給不給的問題!平臺說好了多少就多少!
而且她這點東西哪多了?重一些的沙發(fā)書柜她秦家工人昨兒個就抬進來了。
“沒小費,我已經(jīng)付完了?!彼志鸵リP(guān)門。
高個兒把門擋住了:“你還有一個粉色的小箱子,沒小費的話,我們這就把車開走了?!?p> 所有東西,只有那個小箱子是上了鎖的。
不是什么值錢的,青春期時留下的一些小玩意。
秦夏沫咬咬唇,好煩哦!
她要是有唐若柒一半能打,也不至于在這被人要狹著。
她蓄短發(fā),看起來外表挺拽酷的,誰能想到她拍只蟑螂都要抖三抖。
唐若柒呢,一頭飄逸長發(fā),就是穿著裙子都不影響她的腿功。
她默了數(shù)分鐘,從兜里掏出手機來,面無表情道:“微信碼拿來?!?p> 那高個兒笑著就戳開了屏。
秦夏沫舉著電話準備付款,手腕被人拉著往后帶。
身側(cè)傳來一道男聲:“69運輸對吧,行,我記下了!”
嘖嘖,這公司,連名字都取得比別人低俗。
唐子墨咬著口香糖,站在那兒兩手插兜,一副誰也不愛瀟灑公子樣。
他看了眼包得像只粽子的秦夏沫:“你都上哪兒找的這搬家公司?”
要錢是小事,那個年輕點的,眼睛都貼她身上了,她卻還不自知!
秦夏沫懶得理他,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往后退了兩步和他保持距離。
高個子是個有眼力勁的,見來了男人,手上戴著一套房的腕表,聽語氣便知不是個好惹的爺,瞬間也不敢造次了,怕被投訴。
他尷尬一笑:“算了,虧就虧吧,我們還趕著下一家呢,走了。”
“走?她的箱子呢?給我搬過來?!碧谱幽穆曇?,多了幾分凌厲。
“好,好,這就去。”
唐子墨樣貌和唐小七長得有幾分相似,目光流轉(zhuǎn)間,嘴角只要那么輕輕一勾,魂都要被他牽走。
秦夏沫避開他的目光,轉(zhuǎn)身準備回屋去,衣服上的帽子被人拽住了。
“這么著急干嘛?謝謝也不說一聲?!?p> 秦夏沫把自已的帽子扯回來,捏了捏眉心:“你怎么會在這?”
“路過!”他彎唇,一只手擋在門邊,半邊身子圈著她。
秦夏沫提高了分貝:“那你倒是過啊,還佇在我家干嘛?”
唐子墨不答,目光巡了一圈她的房子,躍層式小別墅,柔白北歐風,小是小了點,兩個人住倒也是挺愜意。
他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就你這膽,一搬家工人就把你給欺負了,還從秦家搬出來獨居,就不怕睡著睡著有.....”
唐子墨故意嚇她,嗓音壓得低沉沉,講一半又止了話。
“有什么?唐子墨你別在這給老娘故弄玄虛!”秦夏沫涼涼瞥了他一眼。
“你不知道嗎?”
他俯身,睨著她的卡通毛絨家居服,伸手去撩她的發(fā):“前天新聞報道,有一名25歲的女孩獨居,半夜被撬鎖了,還有一個常年被跟蹤,后來被…...”
“別說了!”秦夏沫捂住了耳朵,不想聽!
唐子墨拉開她的手,笑著貼近她耳邊。
低啞的嗓音似要磨過她的心:“你膽子小,不適合獨居,要不,我委屈點,搬來和你一起住?”
秦夏沫斂眸,笑了笑,緩慢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挑著眉梢看他:“唐子墨...”
“嗯?這個提議是不是很好?”
“滾!遠!點!”
吳壹一
晚上12點前再加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