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真,要不要去我星辭宮坐坐?”
真真?玄真胳膊上汗毛都感覺豎起來了,這什么稱呼?眼見著周圍不少仙君往這處看來,玄真忙拱手,話說得都不利索了:
“呃,不…不用了,浮玉殿還,還有些雜事要處理,玄真告辭了?!?p> 他話剛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只不過那步子顯得有些快,好像后面有人追似的。曦禾又在原地笑了幾聲,這浮玉殿的人除了凈詔,臉皮都挺薄的。
曦禾這一路回去,大略的算了一下,一共遇到二十多位仙君,一個個莫名其妙的都上前和她來打招呼,往日不都是當(dāng)做看不見的嗎?
演,都給本少主演是吧?行,本少主從今日起,就陪你們演,看你們一個個能演到什么程度?能比得了墨玉嗎?
星辭宮眾人見她眉眼帶笑的回來,就知道她一定狠狠收拾了別人一頓,頓時,一個個腰板更直了。
接下來的日子,令所有人驚奇的是,星辭宮的少主曦禾竟然改了以往囂張跋扈的性子,無論見著誰,都是笑臉相迎,讓一眾小仙官很是惶恐。
這一日,曦禾碰上了她自小到大的死對頭,北辰殿的祈淵,要說祈淵也從來沒有得罪過曦禾,為什么會被曦禾當(dāng)做死對頭,那當(dāng)然是打不過。
很多年前的一次比試曦禾輸給了祈淵,自此她就將祈淵記住了。
她暗暗告訴自己,沒什么大不了的,不過是自己還小,等有一日,一定打得他臣服。
曦禾少主的不講理語錄之一:除了帝君,打不過的若是不能交好,那就是敵人!
彼時,曦禾又在跟玄真說話,玄真給她帶了好茶,兩人坐在天宮的一處亭子里,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幾次接觸下來,玄真才發(fā)現(xiàn)這位少主只是愛言語輕佻,卻從來沒對他動手動腳,他懸著的一顆心也就放下了,兩人很是說得來,頗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玄真說話便也開始隨意起來了。
“你們浮玉殿有好看的凡間話本嗎?給我尋一些,越是虐的心肝脾肺疼的我越是喜歡看?!?p> 玄真呵呵笑了兩聲:“你這喜好……好生特別?!?p> “這種的才好看,若是只是花前月下有什么意思,得是那種驚天地泣鬼神,不到黃泉誓不休的才吸引人,最重要的是,那話本中的男子容貌氣度得一等一的好?!?p> “還有這要求?”長得普通的就不配嗎?
“話本中的俊俏兒郎誰不喜歡?最好是那種長相,嗯,像……”
曦禾冥思苦想,忽然一個人就出現(xiàn)在她視線里,容顏絕世,冷若冰霜,冰肌玉骨,白的她都自慚形穢,真真的,一個妖孽。
曦禾手一指,“像他!”
正好那人轉(zhuǎn)過身來,不期然對上她的視線,眸若星辰,流轉(zhuǎn)著點點光華。
曦禾這些日子笑習(xí)慣了,習(xí)慣使然,此時對那人露出一個刻意練過的笑容。笑過之后才發(fā)覺有些傻,又補了一句:
“祈淵上仙。”
祈淵整個身子僵住了,他就站在原處看著曦禾,此時曦禾臉上的笑意還未收回去,她雖然笑得有些假,可眉眼卻是彎的。像一把彎鉤,鉤得人心里發(fā)癢。
祈淵抬起袖子,微微拱手:“曦禾……上仙。”
曦禾一怔,想不到他竟會搭理自己,以往不是看都不看自己的嗎?轉(zhuǎn)性了?還是跟自己一樣,是演的?演是吧?本少主這幾日可是又有心得了。
她嘴角帶了點弧度,眼神可以用肆無忌憚來形容了,一雙眼睛就像是粘在祈淵身上一樣。
“祈淵上仙,要不要坐下來一起喝杯茶?”
她就不信以祈淵的性子會和她坐在一處喝茶,呵呵,看你還裝不裝?曦禾心里得意著,絲毫沒有看見一旁玄真的神情。
然后,然后她嘴角的笑意就一點一點僵住了,祈淵,坐在了她對面。
玄真忙起身:“祈淵上仙?!?p> 祈淵微微頷首,隨后視線便轉(zhuǎn)向了曦禾。曦禾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差點失態(tài),穩(wěn)住。她抬手給祈淵倒了杯茶。
悅耳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多謝。”
“客氣什么?我星辭宮的好茶也多得很,祈淵上仙若是得空不妨去我星辭宮坐坐?”
曦禾神色恢復(fù)的快,腦子轉(zhuǎn)的也快,千八百年了,星辭宮一向不與北辰殿來往,我看你怎么回答?
祈淵修長的手攥了攥杯子,指甲更白了,曦禾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就落在了他一雙手上,這手,可真好看。
“好?!?p> 曦禾:“……”
祈淵抬眸看向曦禾,眼神平靜,緩緩道:“你方才不是邀我去星辭宮做客嗎?我答應(yīng)了,怎么?又不作數(shù)了?”
聲音真是好聽的緊,曦禾又差點走神。
她呵呵笑了兩聲,“作數(shù),當(dāng)然作數(shù)?!?p> 說完,她扭頭看向一旁的玄真,只見玄真一手舉著杯子微微擋著臉,那副樣子明顯就是在憋笑。
曦禾感覺丟了面子,心中微微生了惱意,視線一瞥,又落在了祈淵的手上,骨節(jié)分明,細(xì)如蔥白。
曦禾一手端茶壺,一手去拿祈淵手中的杯子,好似要給他添茶,可曦禾的手卻在祈淵的手上摸了一把,并且是明晃晃的摸了一把,才拿過杯子。
跟本少主裝什么裝,就不相信你不翻臉,哼哼。
“咳咳,咳咳咳……”
玄真被曦禾這一手驚著了,咳得死去活來,一張臉漲的通紅,反觀被摸的那個,除了恍了一下神,看了一眼曦禾,竟什么都沒說。
殊不知,桌下的另一只手被攥成了緊緊的拳頭。
這都不惱?不是說他最討厭女人嗎?北辰殿就連撒掃的都是小仙童,這怎么回事?
曦禾瞥了一眼還沒緩過來的玄真,臉皮這么薄,真沒出息。
“哎呀,你這手可真好看,令本少主自慚形愧?!辈坏搜哉Z上還冒犯。
“皮相而已?!?p> 想象中的惱怒并沒有來,等祈淵都走了,曦禾還愣在原地。
因為,祈淵走之前留了句話,“那明日,我便去星辭宮拜訪?!?p> 只不過,若是有人細(xì)細(xì)觀察,便能發(fā)覺往日一向淡然的祈淵上仙步伐比平日快了些。
“他沒事吧?今日怎么和其他仙君一樣反常?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北辰殿沒發(fā)生什么事吧?”
玄真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隨口道:“沒什么事。”
曦禾嘀咕一聲:“不會跟我一樣吧?”閑來無事,打發(fā)時間?可是以祈淵冷淡的性子,不應(yīng)該啊。
遠(yuǎn)處,有仙君三兩一堆的聚在一起,自以為說話的聲音低,卻被風(fēng)吹到了曦禾所在的亭子里。
“剛才可看到祈淵上仙和曦禾上仙喝茶了?”
“自是看到了,不僅如此,曦禾上仙還摸祈淵上前的手了?!?p> “????”
“不會是看上咱們祈淵上仙了吧?”
蘇醒之
曦禾:我就摸一下手,都激動什么? 眾仙君:……敢言不敢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