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姜慶的挑釁,司空庭站在那里,臉色鐵青,這些天來已和華山派斗了數(shù)場,還打退了幾家同樣覬覦華山派劍招的門派。
原以為勝券在握,不想今日卻遇到姜慶這樣的硬手。
這小子劍法了得也還罷了,關(guān)鍵是速度奇快,一看便是內(nèi)力不弱,但具體到什么地步,卻看不出來。
尤其是他那雙手指,無劍也能在人身上戳個透明窟窿,實在是詭異之極,說不定手指上也藏有什么暗器,一時間根本摸不準(zhǔn)他的路數(shù)。
“司空先生,你既不愿意打,就滾下華山吧,以后不要再踏入華陰縣一步?!苯獞c看司空庭站在那里,遲遲不動手,又激道。
司空庭看著姜慶,眼神凜冽,突然間露出笑容道:“老夫自小習(xí)武,十五歲便是四方堂的總鏢頭,幾十年來,大大小小的惡戰(zhàn)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連你師父岳不群在時亦對我禮讓三分,你一個小小的弟子,卻在這里大言不慚,當(dāng)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施戴子靠在椅子上裹傷,聽到這句話頓時怒道:“你說我?guī)煾笇δ愣Y讓三分,可他壓根沒有提起過你這個人。恩師雖已逝去,也由不得你隨意編排?!?p> 姜慶恍然大悟道:“還以為你是何方神圣,原來是走鏢的鏢頭,怪不得你們堂口名為四方堂,原來是走四方的意思?!?p> 華山派立刻有人哄笑起來,他們嘲笑區(qū)區(qū)一個走鏢的竟然上華山來捋虎須。
不過他們隨即想到一個走鏢的竟能將華山派逼到這步田地,立刻就又笑不出來了。
司空庭森然道:“你華山派自詡名門正派,看不起我們走鏢的,昔年我們想上華山送禮,連守山的弟子都不給我們好臉色,你們這些高徒的面見都無法得見。這口氣已是忍了許久。殊不知我們鏢局中人也并非無能之輩?!?p> 他微微一使眼色,旁邊人立刻抬上一個木匣子。
司空庭慢慢打開木匣子,眼神中帶著鄭重和渴望,就像新郎在掀開新娘的蓋頭。
只見一柄古樸的長劍靜靜地躺在匣子里,司空庭取過長劍,‘唰’地一下拔劍出鞘。眾人只覺得青光一閃,整個房間的溫度都似乎冷了下來。
這把寶劍青色劍身,鋒芒逼人,看起來竟是一把極為稀有的寶劍。
司空庭握住青色寶劍,緩緩走上前去,沉聲道:“四方堂司空庭來接姜少俠的高招,這是第四場了?!?p> “打之前我要告訴你?!苯獞c看了看司空庭手上的寶劍說道:“我說你是走鏢的,可不是在諷刺你。相反,我對你們四方堂突然來了興趣。華山派倒是需要你們這樣干實事兒的人才。”
“現(xiàn)在說軟話已是晚了。”司空庭手握寶劍后,臉上傲氣十足:“青霜劍出鞘必見血,姜少俠到了陰曹地府,不要怨我?!?p> 說著他長劍一挺,只見一點青色的寒芒朝姜慶激射而去。
姜慶手中拿著的是風(fēng)雷派的長劍,隨手一擋,‘咣當(dāng)’一聲,這把長劍竟被青霜劍一下砍斷。
“果然好劍?!苯獞c邊贊嘆邊閃在一旁。
司空庭不容姜慶還擊,立刻蹂身而上,又是一劍刺出。
姜慶就勢一滾,拿起地上方才風(fēng)雷派丟掉的長劍順勢一擋。
方才挑了他們的手腕,長劍掉在地上無人敢撿,正好給姜慶拿來試招。
兩劍一交,姜慶手中長劍又?jǐn)酁閮啥巍?p> 姜慶滿場游走,隨手從地上撿起長劍一一與司空庭手中的青霜劍對招。
一圈下來,每次都是一交即斷,風(fēng)雷派的幾柄劍在青霜劍面前竟像土捏的一般。
耿定濤捂著受傷的手腕,看到司空庭連占上風(fēng),頓時叫道:“司空堂主,還是往姜慶身上招呼吧,再打下去,我派的寶劍都要被您給砍完了啊。”
此時場上的長劍已被毀得干干凈凈,姜慶已然無劍可撿。
“小賊受死!”司空庭大喊著,朝姜慶心口插去。
卻見姜慶不閃不避,單指往司空庭的手腕一點。
司空庭只覺得握手的手腕突然酸軟,再也無力提劍。
姜慶點中司空庭手腕穴道,順手握住劍柄,輕巧將青霜劍拿了過來。
“鑒定完畢,這確實是個好劍?!苯獞c輕輕撫摸著劍身贊嘆道。
司空庭呆立在當(dāng)?shù)?,臉色顯得難看至極,慘然道:“是我敗了?!?p> 他想走下場地,猶豫了一下,又扭過頭來說道:“姜少俠把劍還我吧,我等即刻下山。”
姜慶搖搖頭:“不給?!?p> “這...”司空庭頓時羞惱道:“你們?nèi)A山派,怎么還...怎么還搶奪人武器?!?p> “司空堂主,咱們這個車輪戰(zhàn)是生死不論的吧?”姜慶說道:“把劍留下,我饒你一命。要不然,我用這劍斬下你的頭顱,再把劍還給你們四方堂?!?p> 司空庭頓時遲疑道:“這...這...這似乎...”
“快走?!苯獞c喝道:“你說過的,青霜劍出鞘必見血,別讓我動手?!?p> 司空庭一聽這話,頓時不敢再言語,連忙退下場地。
姜慶手持寶劍,輕輕挽著劍花:“第四場又是我華山派勝了,還剩一場,你們還要打嗎?”
眾人看到姜慶目光掃到,紛紛低下頭,這少年如此厲害,此刻又寶劍在手,誰敢再去觸他眉頭?
眼看這場斗爭已然無望,謀奪華山派的計劃頓時化為泡影,眾人都是一臉無可奈何之色。
司空庭兀自不甘心,他望向天虎幫幫主叢宗道:“叢幫主,我們四方堂和風(fēng)雷派可都上了,你們天虎幫總要出一份力吧?這樣干站著,莫非是來看熱鬧的?”
叢宗握著劍柄,眉頭緊皺,他連司空庭都打不過,更遑論去跟姜慶打?
“咱們?nèi)杉s定共同挑戰(zhàn)華山派,莫非叢幫主想要食言?”司空庭又說道。
叢宗聽到這句話,目光立刻堅定了下來,朗聲對司空庭說道:“司空堂主放心,我叢宗最看重江湖規(guī)矩,絕不愿自己言而無信。”
說著他緩緩走上前,拔劍出鞘,對姜慶道:“請姜少俠賜教?!?p> 姜慶卻搖搖頭:“我打之前就說了,你叢宗是個講究人,不管你是因為什么上山,我姜慶已決意放過你了?!?p> 叢宗緩緩搖搖頭:“我與司空堂主和耿掌門有約在先,此次不出力,豈非惹人恥笑?請姜少俠賜教吧!”
姜慶看叢宗如此堅持,只好道:“那好吧?!?p> 他說完這句話,突然出手,朝叢宗的膻中穴急點。叢宗的佩劍尚未從劍鞘拔出,就已被點中穴道,頓時全身經(jīng)脈凝滯,立在那里,竟動也動不了。
“幫主!”天虎幫的人大叫道,一起沖上前去,意圖救回自己的幫主。
卻見姜慶步伐如風(fēng),沖入天虎幫人群,兩只手上下翻飛,將天虎幫眾人全部點倒在地。
四方堂和風(fēng)雷派的人頓時都驚呆了,這個人身法如鬼如魅,竟在這短短一瞬之間將天湖幫的人全部定在當(dāng)?shù)亍?p> 這還是人嗎?
眼見姜慶點完天虎幫的人,又朝己方?jīng)_來。
眾人嚇得魂飛天外,發(fā)一聲喊,紛紛逃出了華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