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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友實在是太強了

23、穿過暴風(fēng)雨后,你就不再是原來的你了

我的女友實在是太強了 被拐走的鹿 4382 2022-07-31 22:37:31

  風(fēng)還未平息,雨下得沒完沒了。

  蘇岑枕在冰冷的雨水中,仰望著頭頂?shù)奶齑啊?p>  天空中的烏云像是倒懸的滄海,只有熹微清冽的月光能穿過云層照進(jìn)來。

  蘇岑持刀的手臂松弛下來,精神上感到前所未有地滿足。

  他過去是個很討厭刀的人,從此以后,就要與刀形影不離了。

  “睡一會兒吧,別太久……”

  少年喃喃自語,似在提醒自己,在這荒野上,處處都是危機。

  這后半夜,他睡得前所未有地安穩(wěn),盡管萇鬼蒼白的尸骸就躺在不遠(yuǎn)處。

  好像,一夜之間就長成了大人。

  第二天,雨中的濕冷早晨,霧氣籠了上來。

  蘇岑在大街上獨自走著,雨水順著臉頰滑落。

  徹骨的清涼包裹著全身,疼痛感漸漸褪去,身上的傷口正在以極其詭異的速度愈合著。

  就像……這些傷口愈合的時間,被加快了很多倍。

  這也算是被意識激活的潛能嗎?

  原來自己的身體里,有這么多隱藏的開關(guān)。

  只是,現(xiàn)在好餓……

  此時滿身血污的少年,眼神冰冷,一手拎著帶血的刀,一手拎著鬼怪的頭顱,像是閻羅地獄中的行刑人。

  沿途見了他的人,聞到了那股濃郁的血腥氣,紛紛尖叫起來,像是見了鬼一樣四散逃開。

  蘇岑發(fā)現(xiàn),他并不在意別人用怎樣的眼神去看他了。

  村上春樹曾說:“穿過暴風(fēng)雨后,你就不再是原來的你了?!?p>  蘇岑現(xiàn)在的心境,大概就是這樣吧。

  棲鳳里,街角的狩獵委托事務(wù)所。

  兩名氣質(zhì)極為不凡的女子坐在角落,用湯勺攪拌著黑咖啡,濃郁的苦澀香氣溢散出來,讓人耳目清明。

  姣好的面容和穿著黑絲的長腿也十分吸睛,事務(wù)所中的其他人都把目光隱隱投射過來,但沒有人敢接近。

  她們領(lǐng)口別著的勛章上,有惡魔的頭像和長劍的紋路。

  這就是【執(zhí)劍人】,來源于一個叫做【逆命】的組織。

  里面的每一個成員都是覺醒者,在某種奇妙的羈絆指引下,他們從天南海北走到了一起。

  “已經(jīng)確定了目標(biāo)嗎?”

  穿著紅裙的少女托著腮,看向一旁放在沙發(fā)上的黑色長匣,有些慵懶地瞇著眼。

  黑色匣子通體漆黑,約莫170多公分長,三十多公分寬,由金屬澆鑄,外面點綴著鎏金的十字架紋路。

  金色的鎖鏈纏繞在邊沿,像是束縛著一頭野獸的枷鎖。

  “它的感應(yīng)是不會錯的,適格者一定就在附近?!?p>  她的女子約莫二十出頭,聲音很有磁性,眼眸是罕見的紫羅蘭色。

  她在說話時,臉上總是噙著淺淺的笑意,眼角的一顆淚痣使得冷艷的面容中多了一絲嫵媚。

  就在兩人閑聊之際,一股濃郁的血腥氣緩緩卷來。

  那沉重的黑色匣子開始震顫起來,鎖鏈嘩嘩作響,像是被囚禁的兇獸迫不及待地想要沖破牢籠。

  兩人看了一眼黑匣子的動靜,彼此對視一眼,又齊齊看向事務(wù)所的門口。

  滿身血污的少年,一手拎著刀,一手拎著萇鬼的頭顱。

  墨色的眼眸通透得可以映出世界的倒影,精致得像是工藝品一般的俊美面容染了血,沒有任何表情。

  白襯衣、膝蓋、手腕,全部被鮮血染紅。

  明明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卻滿身肅殺之氣,像是一頭受傷的執(zhí)拗小狼,充斥著侵略性和野性。

  “關(guān)于萇鬼,這里是不是有一個獵魔委托?”

  蘇岑之前沒來過這里,只是從鐘丘和江東那里了解過一些關(guān)于獵魔委托的事。

  “是,你……”

  柜臺后面的老板走上前,看著蘇岑滿臉血污的樣子,欲言又止。

  “交付委托,這是萇鬼的頭,請盡快支付傭金,我有急用?!?p>  蘇岑看著柜臺后面的老板錢途,平靜地道。

  錢途咂了砸嘴,看著那身上沾滿了鮮血,猶如惡鬼的俊秀少年,又看了看他手中那枚碩大的蒼白頭顱,一時間無語凝噎。

  事務(wù)所中的溫度瞬間驟降,正在插科打諢的年輕人們看著他手中拎著的頭顱,嚇得面無血色。

  “萇……萇鬼!”

  “什么?萇鬼?真的假的?”

  “啊!真的是萇鬼!”

  一戴著老花鏡的老人湊近看了看,突然尖叫起來。

  “是他?”

  紅裙少女微微側(cè)目,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殷紅的眼瞳像是紅玫瑰一樣動人,只是沒有半點溫度。

  她記得那天清晨,這個男孩曾無意中被卷進(jìn)了她的意識世界。

  “辭樹,你看,那氣質(zhì)真像你啊。我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你也是這樣滿身血污?!?p>  紫瞳女子卻是一邊看,一邊點頭,臉上的笑意更甚。

  之前在拘留所里審訊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蘇岑,心里測驗的報告出來后,更是證明了她的猜測。

  “看來我那幫學(xué)生們,得重新找一個任務(wù)了?!?p>  看著他手里拎著的萇鬼的頭顱,紫瞳女子悠悠一嘆。

  “就決定選他了嗎?”

  少女淡淡地道,看著蘇岑身上的傷口和血跡,目光有些飄忽不定。

  像是一只流浪了很久的野獸,與另一頭受傷的野獸狹路相逢。

  那是找到同類的感覺。

  就在蘇岑側(cè)目看向她之時,少女緩緩閉上了眼睛。

  “嗯,你看那眼神,還有氣質(zhì),天生就是完美的獵手。”

  紫瞳女子一手杵著臉,雙眼微瞇,難以掩飾那份喜愛。

  “交付委托,請盡快支付傭金,我有急用?!?p>  蘇岑見錢途沒有反應(yīng),微微蹙眉,又重復(fù)了一遍。

  “哎,好!”

  錢途雙手顫抖著從他手里接過萇鬼的頭,接觸到萇鬼獠牙的一瞬間。

  感受著那股冰冷的觸感和濃厚的死亡氣息,錢途受到了驚嚇。

  “啊!它在咬我!”

  錢途的手猛地一抖,一下子沒拿穩(wěn)。

  萇鬼的頭掉在地上,滾落到了那紫瞳女子的腳邊。

  蘇岑見狀,淡然地朝著那女子走去。

  靠近她的時候,蘇岑能嗅到淡淡的紫羅蘭花的氣味,很好聞,應(yīng)當(dāng)是一種極其昂貴的香水。

  他彎下腰將那顆駭人的頭顱拾起,起身的那一刻,撞見了那雙紫色的深邃的眼眸。

  蘇岑稍稍打量了她一番,緊身的皮衣,包臀皮裙,長筒靴,一身行頭全是黑色,像是正在執(zhí)行某種機密任務(wù)的殺手或者特工。

  約莫二十出頭,發(fā)尖微卷,垂落到腰際,眼眸是罕見的紫色。

  身材很是高挑,凹凸有致,很酷很颯的御姐。

  她身旁年紀(jì)稍小些的紅裙少女,正是那天清晨見過的神秘覺醒者。

  約莫十六七歲,一頭白發(fā)純潔如雪,嘴唇、指甲、眼影,都是鮮艷的緋紅。

  美得妖艷,卻給蘇岑一種極端危險的感覺。

  那少女雖然沒有看他,卻讓蘇岑覺得芒刺在背。

  蘇岑沒有去看她的眼睛,他仍舊記得,被卷入她記憶世界的時候,那從頭頂斬落的一刀。

  “抱歉!”

  蘇岑說完,下意識后退了兩步,他身上血腥味很重,估計她們也沒有喝咖啡的興致了。

  雖說他不太在意別人的眼神,但他骨子里受過的教養(yǎng),不允許他打擾別人。

  那白發(fā)少女沒有說話,只是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

  “沒事,這對我們來說,不算什么驚嚇。”

  紫瞳女子略微歪著頭,盯著蘇岑的眼睛,溫柔地道。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產(chǎn)生了錯覺,蘇岑覺得那女子的眼神中隱約有一絲親切。

  蘇岑也能聽得出來,她說的“我們”,也包括他。

  “謝謝!”

  輕輕道了謝,蘇岑將萇鬼的頭顱放在了柜臺上,錢途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萇鬼的頭顱,仍舊瘆得慌。

  蘇岑見狀,默默撕掉半截袖子,纏住了萇鬼的嘴,讓錢途稍稍安心了一些。

  “這個,真是你一個人殺的啊?”

  錢途有些不敢相信,過去狩獵事務(wù)所雖然也有響應(yīng)上級政府的命令,頒布一些魔物獵殺的委托,但獵殺的都是些小魚小蝦。

  像萇鬼這樣的大害,根本沒有人敢去接。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很清楚,這東西是從附近其他地方流竄過來的,手下起碼有一百多號人命。

  就連訓(xùn)練有素的軍隊想要將其滅殺,都會付出重大的傷亡,裝備不精的普通獵人更不用提。

  現(xiàn)在,這個兇名赫赫的鬼怪,頭顱就放在他的面前,錢途覺得像是天方夜譚。

  殺死這個怪物的,竟然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錢途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試圖找尋到一些真實感。

  “不是我一個人,還有我爸爸?!?p>  蘇岑說著,言語間有些感傷。

  錢途聞言,微微怔住了,然后點了點頭。

  “你,總算是肯稱呼他爸爸了,可惜老鐘他聽不到了?!?p>  “你能有這份心去幫他報仇,也是不枉他那樣對你了?!?p>  “這是政府發(fā)下來的傭金,一共十萬塊。委托完成之后,我這里可以拿兩成提傭,這兩成我一分不取,都留給你。”

  “這東西在我們這里是一個大禍,你除掉了他,也是幫我們大家伙造福,我不能拿你的錢?!?p>  錢途說著,將裝著傭金的錢袋拿了出來,然后又從錢柜里摸出了一疊鈔票。

  “這兩萬塊是叔叔的一點心意,這錢原本是我發(fā)布的采集赤鬼藤壺的委托傭金,我老婆需要這個東西養(yǎng)身體?!?p>  “但是赤鬼藤壺這東西難搞啊,不知道多少人葬身海底?!?p>  “你爸爸一直想要做這個委托,攢錢讓你上大學(xué)的,只是世事難料。”

  錢途說著,伸手在蘇岑肩上拍了拍。

  “爭取上個好大學(xué)?!?p>  “謝謝!”

  蘇岑沒有矯情,接過了錢途給的傭金,將錢袋封好,道了謝,便朝著外面走去。

  鐘丘和方靜秋死后,鎮(zhèn)上很多人都在照顧他。

  “外面下雨,帶把傘再走??!”

  錢途說著,從柜臺后面拿了一把傘正要追上去,卻見蘇岑的背影已經(jīng)淹沒在了雨幕中。

  “唉……這小子!”

  錢途看了看纏在萇鬼嘴上的布料,又看了看那孤獨少年的背影,既欣慰,又有些失落。

  他是個視錢如命的人,但也有自己的原則和道義。

  “老板,你過來一下,我有點事想要問你?!?p>  紫瞳女子看著蘇岑遠(yuǎn)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旋即對事務(wù)所的老板錢途招了招手。

  “您好,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錢途連連走到了那名女子面前,微微彎下腰,面帶笑意。

  “剛才那個孩子,是這里哪戶人家的?”

  紫瞳女子眉梢?guī)еσ?,輕聲問道。

  “蘇岑嗎?他出生在哪,我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鐘丘家領(lǐng)養(yǎng)的孩子。”

  錢途愣了好一會兒,這才慢吞吞地道。

  “領(lǐng)養(yǎng)?”

  “嗯,這里以前有過一個孤兒院,三年多以前吧,孤兒院突然發(fā)了一場大火,火是黑色的,看起來很是嚇人?!?p>  “院子里的人就他一個活下來了,當(dāng)晚附近還有人聽到了很多奇怪的聲音。”

  錢途說著,隱隱有些后怕,回想起當(dāng)時的情景,只覺得那些黑色的火焰像是深淵惡魔的爪牙。

  “黑色的火?”

  兩人對視了一眼。

  “能跟我們說說那孩子的事嗎?”

  紫瞳女子坐正了身子,眸中泛起紫色的微光,看到那雙眼睛的瞬間,錢途的眼睛失去了焦距,像是陷入了呆滯的人偶。

  “好!”

  “那孩子我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性格很怪?!?p>  錢途說著,微微皺了皺眉。

  “性格很怪?”

  “見到人就掉頭就走,喜歡一個人待著,但是笑起來很好看?!?p>  “還有呢?”

  “很孤僻,不愛交朋友,就跟鎮(zhèn)上一個叫夏夢的丫頭關(guān)系比較親?!?p>  紫瞳女子微微頷首,記住了夏夢這個名字,然后繼續(xù)問道:“你知道他有什么特殊的天賦嗎?異于常人的那種。”

  “這個啊,我不是很了解,只是聽老師和我兒子說,那孩子很喜歡看書,想法也很奇怪?!?p>  “他是不是就是覺醒者???我聽人說覺醒者的性格都很古怪的。”

  錢途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或許吧。”

  紫瞳女子微微笑著頷首,喝了一口黑咖啡,然后背起黑匣起身離開。

  紅裙少女撐著一把紅色的油紙傘,不緊不慢地走在后面。

  “目前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的,有覺醒潛質(zhì)的適格者中,這個應(yīng)該是最優(yōu)秀的,要繼續(xù)找嗎?”

  紫瞳女子漫步在雨中,輕聲說道。

  “不找了,就他吧?!?p>  少女言語間透露出一絲慵懶和不易察覺的厭世。

  她好像對任何事都沒有興趣,缺乏耐心,脾氣也并不是很好。

  “哦?辭樹,你也覺得那孩子會是一個優(yōu)秀的【執(zhí)劍人】嗎?”

  紫瞳女子笑吟吟地道。

  “不是,只是覺得他和另外幾個歪果裂棗比起來,比較順眼。”

  花辭樹面無表情地?fù)u了搖頭。

  “歪果裂棗這形容是不是過分了?”

  紫瞳女子哭笑不得。

  花辭樹沒有說話,不想在回答這種問題上浪費時間。

  蘇岑能否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執(zhí)劍人,對她來說并不重要。

  執(zhí)劍人這個身份在她眼里,也沒有任何意義。

  她只是單純地不想在這件事上耗費精力。

  另外,蘇岑長得也還可以,和其他幾個候選人相比,確實看著比較順眼。

  所以,就他吧,不找了。

  “好的,我現(xiàn)在就去準(zhǔn)備麻袋。”

  “也不知道這個未來的小師弟會喜歡什么顏色的麻袋?!?p>  紫瞳女子嘀咕著,組織里年輕一代的王牌執(zhí)劍人也是被她打暈后裝進(jìn)麻袋拐來的。

  她決定把這個傳統(tǒng)發(fā)揚光大。

  “那個叫做夏夢的女孩,你留意一下?!?p>  花辭樹冷淡地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和覺醒者關(guān)系親密的人,一般都是覺醒者?!?p>  紫瞳女子嘴角微揚,意味深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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