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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凰途之庶難從命

78.升平震怒

江山凰途之庶難從命 弦月暮離 3012 2021-11-25 18:27:33

  目前來說,楊韶元還未脫離生命危險,隆泰帝的心情可想而知。

  安妃微微蹙起兩道好看的眉毛,柔聲輕呼,“培元丸滋陰固本,很是妥帖。御醫(yī)醫(yī)術(shù)高明,想來六侄女很快便會康復的。”

  “希望如此。”

  隆泰帝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這可是阿芫留給他的唯一血脈,他必然得好好保護好她。

  安妃仔細瞧了一眼楊韶元的臉色,摸了摸她額頭的溫度,和自己的一探,幸虧沒發(fā)燒。

  “元姐兒沒發(fā)燒,體溫正常,服用了藥,會好起來的?!?p>  接著,掏出一瓶藥來,一笑,“早年臣妾曾得到一瓶解百毒的丹藥,不知是否派的上用場?!?p>  “此話當真?”

  隆泰帝眼睛一亮。

  太醫(yī)說是可以開藥調(diào)理身子,可是那把刀涂抹毒藥,可謂是雪上加霜。

  毒藥太醫(yī)瞧出來了,就是這解藥得費心思去配,隆泰帝別提多心煩意亂了。

  安妃的丹藥,雪中送炭啊。

  安妃點頭,“待會給太醫(yī)瞧瞧好不好用?!?p>  到底是親侄女,她出了事,安妃不能不管不顧。

  升平大長公主這時候恰到好處地夸獎她,“安妃有這心思,陛下有你,何其有幸?”

  安妃的心結(jié)她看得一目了然,可憐她的皇帝侄兒還傻乎乎地以為安妃是徹底放下了,那怎么可能呢?她這個當姑姑的總該替人描補一下。

  “大長公主謬贊,臣妾愧不敢當,在后宮中,皇后娘娘待陛下至誠至情,臣妾何德何能?”

  安妃笑容嫣然。

  一提到納蘭皇后,隆泰帝的眸光沉了沉。

  阿芫之死,背后離不開納蘭皇后的手筆,納蘭家狗膽包天,勾結(jié)婁氏,意圖害死阿芫母子三人。

  待等日后,仇肯定是要報的。

  只是如今,阿芫給他留下了元元,元元太小,不是納蘭皇后的對手。他也不可能隨時隨地出現(xiàn)在元元身邊,若是元元出了事,他也是鞭長莫及,后悔莫及。

  這樣一來,他的針對行動,不得不暫時往暗地里進行。

  人多嘴雜,元元現(xiàn)在的真實身份不能透露半句。

  料定主意后,隆泰帝淡淡說道,“皇后自是朕的幫手,助朕管理后宮,這些年井井有條,辛苦她了?!?p>  升平大長公主接過話茬,面色冷峻,“皇后這些年入住中宮,不說有功,但也無明顯的大錯。太子殿下蒙她教誨,溫厚善良,謙遜懂事,陛下有太子這樣的兒子,日后無憂了?!?p>  這種話也只有升平大長公主敢說了,安妃一介妃妾,卻是不敢說的。

  紀常赫確實不錯,隆泰帝再不喜昭德皇后,對這個兒子還是很喜歡的,他贊許道:“太子有儲君的風范,除了心軟了點?!?p>  紀常赫看起來完全不像是納蘭皇后所生的孩子,不僅心性單純,寬厚待人,而且溫柔善良,是非分明,時不時地還和自己的母親因為意見相佐而吵起架,氣得納蘭皇后幾乎維持不下自己那副慈母外殼。

  納蘭皇后估計也想不到,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兒子,口口聲聲仁義道德,一點也不偏著自己這個親生母親。

  只因年幼蒙承照顧,紀常赫便多年懷念尊敬,當面對納蘭皇后的咄咄逼人與口出惡言,第一時間選擇維護了昭德皇后。

  昭德皇后,再度成為了納蘭皇后的夢魘與心魔。

  紀常赫溫潤有禮,什么都好,就是心慈手軟了點,很容易放了人家一馬。

  這一點,也是隆泰帝無比頭疼的一點。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天子過于心軟,反而為人輕視。

  他寵愛滇王,卻無許他儲君之心,滇王的心性,難成氣候。

  安妃嘴角上揚,后又抿唇看著。

  大長公主不以為意,“心慈手軟有心慈手軟的好處,安妃,你說是不是???”

  “大長公主所言極是,臣妾以為,天子乃仁慈圣君,太子得其衣缽,不正好說明大興萬世永昌嗎?”

  安妃神色平靜,態(tài)度溫和。

  隆泰帝哈哈大笑,“萬世永昌,千秋萬代,這是多少人的夢想啊。愛妃,你是最懂朕的人了?!?p>  話語中的深意引得安妃一陣恍惚:多少年了,她都沒見過如此場景了。

  按住心思,安妃彎腰行禮,“臣妾恭迎圣駕?!?p>  “好?!甭√┑塾X得人逢喜事精神爽,不僅出人意料得到了阿芫留下來的女兒,甚至他與安妃也和好如初了。

  升平大長公主笑而不語,安妃有所求,皇帝給面子,她就沒必要摻和進去了。

  帝妃和睦,郎情妾意,其樂融融。

  ……

  楊韶元自從被隆泰帝下旨留在蕪蘅殿養(yǎng)傷后,進進出出的除了太醫(yī),就是隆泰帝與升平大長公主了。

  哦,還有一個允許探望楊韶元的安妃。

  上次不知滇王說了什么話惹怒天子,隆泰帝下令禁足了滇王,不許他踏出王府,日期未定。

  本身滇王還未成婚,不可能開府的,但隆泰帝有意激化納蘭皇后與納蘭貴妃之間的斗爭,干脆開恩特例了。

  這樣一來,滇王的囂張氣焰可想而知。

  本身滇王是寵妃之子,在京城里囂張慣了,卻不想這一次陰溝翻船,隆泰帝震怒,直截了當?shù)亓P他禁足。

  至于什么時候出來,那就等隆泰帝何時原諒了滇王再說吧。

  因滇王禁足,納蘭貴妃千里迢迢跑來蕪蘅殿堵人,想求隆泰帝免了滇王的處罰,結(jié)果,兩母子一塊被禁足了,想出來也出不了了。

  納蘭皇后得意地在寢宮中嘲笑不已,“紀常崢那對母子,以為平日里妖妖嬈嬈地勾引皇帝,就得到了皇帝的心嗎?皇帝的心,可從來沒有偏于他們。”

  對這一點,納蘭皇后看得清清楚楚。

  納蘭貴妃,大概是看不透的,畢竟她一進宮便盛寵在身,后又一朝誕子,風頭更大了。

  僅次于皇后的貴妃,這些年愈發(fā)目中無人了。

  納蘭皇后的女官聞言低笑,“還是娘娘深謀遠慮,早早替殿下求得太子之位,任憑貴妃那對母子如何苦心積慮,也無濟于事。”

  立嫡立長,昭德皇后的兩個兒子夭折了,納蘭皇后入住中宮,按理來說,長幼有序,接下來便是三皇子紀常赫了。

  紀常崢,什么都不占,怎么可能會被立為太子?

  不知想到什么,納蘭皇后的眼神忽而狠厲。

  女官沒瞅見這模樣,依舊拍馬屁,“皇后娘娘得陛下愛護,太子又得滿朝文武擁護,實在是……”

  “蕪蘅殿那邊情況如何?”

  納蘭皇后面色如冰。

  霍芫初,她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名字。若不是這個女人,她何必變得難堪痛苦?

  呵,到現(xiàn)在了,皇帝竟是沒放下那個賤秧子,紅顏禍水,恬不知恥!

  女官一愣,“娘娘,蕪蘅殿由趙公公看著,我們的人進不去?!?p>  “趙德全?好,很好,”納蘭皇后呼吸都變得不順暢了,“不就是長得像那個不要臉的嗎?眼巴巴地當成寶,小小年紀不學好,皇帝比她大了一輩也不害臊?!?p>  楊韶元長得像昭德皇后,別提多讓納蘭皇后心梗了。

  到死了也不安生,勾得皇帝陛下對她一日不如一日,冷淡非常。

  納蘭皇后握緊了拳頭,她好不容易謀劃得到的一切,怎可輕易被人毀滅?

  想也不想,納蘭皇后決定,“不安分的東西,皇宮中不允許出現(xiàn)這些不三不四的,玷污了皇室的體統(tǒng)?!?p>  “是?!?p>  女官是心腹,自然懂得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楊韶元倒是不知發(fā)生了如此大的風波,她只知道,自己的嗓子眼疼,冒煙。

  幽幽轉(zhuǎn)醒時,心口發(fā)疼,起身時猶覺疼痛異常。

  升平大長公主一邊守著,聞聽動靜趕緊過來一看,瞅見楊韶元蘇醒,不禁笑意盈盈,“你醒了?!?p>  楊韶元定睛一看,讓出人來,慌忙地行禮,“臣女……”

  “你受傷了,不必行此大禮?!?p>  升平大長公主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溫柔愛憐。

  楊韶元只覺奇怪,她與大長公主無親無故,對方待她怎這般和善親切?

  她低著頭,“禮不可廢,大長公主尊貴,臣女應行大禮?!?p>  別說她了,就連皇室宗親見到大長公主,不還是矮了一截,得客客氣氣?

  升平大長公主一聽,笑容漸深,“若真論身份,你不比我低的?!?p>  這孩子一旦被確認為隆泰帝與昭德皇后之女,那么她的身份自是天翻地覆,不可同日而語。

  楊韶元狐疑,未等她開口,升平大長公主接著問她,“小丫頭,本公主可否問你幾個問題?”

  “大長公主但凡請問?!?p>  楊韶元得體應對。

  “你的姨娘,藺姨娘,究竟是不是你父親壽昌侯楊遷的妾室?”

  升平大長公主懷疑起藺姨娘的身份了。

  當年昭德皇后失蹤,她的身邊一直跟著她的心腹奴婢文馨,詭異的是昭德皇后回宮后,這個文馨失蹤了。

  失蹤的時間,剛好是藺姨娘回侯府之日。

  事情這么湊巧,升平大長公主懷疑了。

  楊韶元沒想到大長公主會詢問這個,她苦笑一聲,“臣女不知,只知父親從小就不疼我和姨娘?!?p>  “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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