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冤家成鄰居?(2)
蘇溪的這份滿意持續(xù)不到24小時就滅了!
因為,隔壁的住戶竟然是陸臨!
她的那個心情……
簡直了好嗎!
虧她租房的時候還覺得這房子沒什么缺陷。
好嘛,現(xiàn)在最大的缺陷就出現(xiàn)了。
還有比跟陸臨做鄰居更大的缺陷嗎?。?p> 難怪隔壁看起來不像有人常住,試問一個常年吃住在公司的人,怎么可能讓家里看起來像有人常???
要不是太過逾越,蘇溪都想問問陸臨。
是什么讓他交著每個月八千的租金,還天天睡在公司的?
是愛嗎?是錢多燒手嗎???
再一次在電梯里撞見陸臨的時候,蘇溪內(nèi)心是崩潰的。
她明明已經(jīng)專門等陸臨下班走人再回家了,為什么還能遇上?
逼仄的空間里,氣氛壓抑到讓人喘不上氣,蘇溪硬著頭皮打招呼。
“陸GD,這么巧啊?!?p> 陸臨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用眼神表達了對這種無意義寒暄行為的鄙視。
“……”蘇溪不想說話了,甚至還想把剛剛主動打招呼的自己掐死。
電梯到了頂層,蘇溪下意識的沒動,這是一種習(xí)慣性的行為,后出電梯也是種禮貌。
可是陸臨也沒動。
兩人站在敞著門的電梯里,默默對望。
蘇溪心里罵罵咧咧的彈幕早已刷屏,面上還得保持風(fēng)度。
“陸GD吃過晚飯了嗎?”
“……”
蘇溪又想把自己掐死了。
寒暄什么寒暄!陸臨是懂寒暄這種禮節(jié)的人嗎?
他不是!
陸臨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直到蘇溪開始覺得不自在才開口道:“不走就讓開,別擋路?!?p> “???”是她擋路嗎??!
說話的時候稍微摸一下良心能死??
擦肩而過時,陸臨腳步微微頓了頓。
“沒吃?!?p> 蘇溪差點脫口而出,那你下班之后干嘛去了?兩個小時不夠你吃飯?
好在理智讓她懸崖勒馬,畢竟她的人設(shè)還得維持。
雖然,她的人設(shè)在陸臨面前早崩了,可只要他們沒有實質(zhì)性的沖突,她并不想當(dāng)一個有事沒事就懟天懟地懟空氣的人。
于是蘇溪慣性地笑了笑,只是大腦一片空白。
誰能告訴她,面對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回答,她該給什么反應(yīng)?
正常情況下,以陸臨的性格不應(yīng)該沒吃也說吃過了,或者直接不搭理她嗎?
蘇溪拎著剛從超市買回來的食材,只覺得無比沉重。
她干笑兩聲,打了個哈哈。
“那陸GD早點吃飯吧,我就不耽誤你時間了?!?p> 陸臨:“……我不吃辣?!?p> 蘇溪看了看食品袋里的青椒,嘴角直抽抽,心說你吃不吃辣關(guān)老娘毛事。
“那可真是太不巧了,我口味重?!?p> “……”
陸臨摔門進屋了。
蘇溪緊跟著火速回家,靠在門上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
“哎,真是不能更倒霉,跟他住一個公寓簡直是拉低我的幸福指數(shù)?!?p> 說實話,蘇溪現(xiàn)在是有點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陸臨的。
她看不慣陸臨不是一天兩天了,可又實在不是不識好歹的人,《他說》項目也多虧了陸臨的提醒,否則真的大量投入人力和資金做了,才叫真的沒法收場。
再加上……那兩次詭異的情況,還有最近陸臨的異常表現(xiàn),讓她不得不猜測,或許這人跟她遭遇了同樣的事情。
面對難兄難弟,蘇溪難免會有點剛不起來。
“算了,回頭想辦法試探試探吧?!?p> 要真是難兄難弟,沒準還能組隊比比誰更倒霉。
自從獨居之后,不知道是她自己沒察覺,還是真的一切正常,總之詭異的事情再也沒出現(xiàn)過。
蘇溪照舊盡量熬著晚睡,只是把精力集中在了工作上,對于《他說》的調(diào)整,她也有了模糊的想法。
直到次日一早,她在家門口的墊子上看見了一個直徑十五公分左右的包裝盒。
花邊,提手位置上還扎了根蕾絲。
怎么看怎么像是點心包裝盒。
可為什么點心包裝盒會放在她家門口?
莫非有詐?!
蘇溪蹲下身,盡量和包裝盒保持著能聞到味道,又相對安全的距離,認真專注的抽著小巧的鼻尖聞來聞去。
陸臨開門出來時,看見的就是蘇溪像個小奶貓似的撅著屁股圍著點心盒打轉(zhuǎn)的模樣。
“你……在干什么?”
“……”蘇溪的心態(tài)略崩,尷尬的直起腰,“開門時發(fā)現(xiàn)這盒子放在我門口,有點好奇。”
從氣味判斷里面應(yīng)該是烘焙類的點心,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下毒。
陸臨挑了挑眉,伸出兩指捻起點心盒。
“你是小學(xué)生?不知道來歷不明的東西不可以亂碰?”
蘇溪麻木臉:“陸GD,容我提醒你一下,現(xiàn)在隨便亂碰來歷不明東西的人是你。”
“……”
陸臨臉色不太好,不是生氣或者情緒低落,而是倦怠,疲憊的感覺完全沒法遮掩。
這種臉色蘇溪挺熟悉,不用照鏡子她都知道,自個的臉色估計沒比陸臨好多少。
“我?guī)湍闳印?p> 陸臨正要把點心盒扔進垃圾桶里,視線卻驀的頓住,他飛快的拽下貼在包裝盒側(cè)邊的便簽紙,神情驟變,眼中飛快掠過一絲錯愕。
“怎么了?”蘇溪察覺他神色有異,連忙問道。
陸臨神情復(fù)雜地看了她一眼。
“沒事?!?p> 蘇溪信他才有鬼,踮起腳搶過便簽紙。
?。圻@是我親手做的餅干,希望你喜歡。]
后面還附帶了個騷包至極的紅色桃心。
蘇溪也綠了臉。
她住過來之后,除了上班從不出門,公寓住戶也只認識陸臨一個,送這東西來的到底是誰?
而且這路數(shù)……
看著怎么這么像變態(tài)???
“我怎么覺得……”蘇溪皺了皺眉,“這字跡好像有點眼熟?”
難道真是認識的人?
陸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扔了吧,萬一有人給你下毒呢?”
蘇溪深以為然,隨手把便簽紙搓成團扔了垃圾桶。
“……”陸臨心梗。
如果說這種事第一次還能當(dāng)成惡作劇的話,那么連續(xù)五天看見門外的點心盒之后,蘇溪就沒法不把它當(dāng)回事了。
說好的森居安保一流呢?
說好的居住環(huán)境一級棒呢?
她最近本身就因為睡眠不足精神受挫,現(xiàn)在又添了點心盒的事,差點原地爆炸。
“……不能忍!”
剛開門出來的陸臨胳膊一僵,若無其事道:“怎么?”
“又來了!我要去保安室調(diào)監(jiān)控!”
別讓她查出來是誰!否則這事兒沒完!
陸臨滿臉復(fù)雜。
“我跟你一起去?!?p> -
監(jiān)控室里。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們的監(jiān)控錄像被人做了手腳,不但值班的保安沒有發(fā)現(xiàn)問題,連錄像也沒拍到?”
蘇溪不是不講理的人,可住在所謂安保措施一流的公寓里,卻出現(xiàn)這種問題,實在讓她很難不產(chǎn)生負面情緒。
兩個輪班的保安臉色難堪,管理員也是滿臉尷尬。
“實在是對不起,都是我們疏忽大意了?!?p> 蘇溪也不想不依不饒,可這事總得解決。
“我不需要你們道歉,也知道你們辛苦,可是這件事不解決,我怎么能放心住下去?”
現(xiàn)在上班的兩個保安恰巧是前天晚上值夜班的,聞言便道:“女士,我們森居的安保工作從來沒有出過錯,夜班值守連個瞌睡都不敢打,可監(jiān)控錄像真的沒發(fā)現(xiàn)過異常!”
蘇溪聽的直皺眉:“那我門口的東西又是怎么來的?”
眼看火藥味越來越重,管理員急得滿頭汗,一個勁的道歉,蘇溪也意識到自己情緒有些失控,強忍著沒再說出指責(zé)的話來。
就在場面漸漸僵持時,陸臨終于開口。
“我看看監(jiān)控錄像?!?p> 他說的看看當(dāng)然不是單純的監(jiān)控畫面,而是想看看被人動手腳的痕跡。
蘇溪眼睛一亮,忙問管理員。
“可以嗎?我朋友的電腦技術(shù)很好?!?p> 管理員自知理虧,也擔(dān)心蘇溪真的上火投訴,只得借驢下坡。
“當(dāng)然可以?!?p> 陸臨坐在電腦前,表情怎么看怎么古怪,情緒復(fù)雜的讓人分辨不能。
男人修長的指尖在鍵盤上飛速敲打著,十分后,陸臨回過頭。
“第一次出現(xiàn)錄像刪減是五天前,凌晨一點半,刪減了大概二十分鐘的內(nèi)容,第二次是四天前,凌晨兩點十五,刪減內(nèi)容十七分鐘,第三次是三天前,凌晨三點半,刪減內(nèi)容十五分鐘,第四次是……”
陸臨語氣毫無波瀾的把具體數(shù)值報了一遍,保安和管理員聽的目瞪口呆,蘇溪倒是毫不意外。
連QK內(nèi)網(wǎng)都黑的動的男人,查個這還不是小意思?
她有些緊張的吞了吞口水:“能修復(fù)嗎?”
陸臨眸光微閃。
“不能?!?p> 蘇溪略微有些失望,嘆了口氣道:“好歹發(fā)現(xiàn)了點規(guī)律,每次都會比前一天晚一點,為什么呢?”
“女士,您放心,今天晚上我們一定會注意,您要是不介意的話,晚上我們可以安排保安在頂樓值夜?!?p> 蘇溪點了點頭,眼下也只能這樣了。
下午時周晚打來電話約飯,蘇溪心不在焉的拒了,琢磨了半晌才猶猶豫豫的跟周晚說了點心盒的事。
周晚聽的眼皮直跳:“那什么……大外甥,你說你覺得便簽紙上的字跡眼熟……對吧?”
“嗯……沒錯,但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見過?!?p> “……有多眼熟?”周晚心中惴惴,“能眼熟到像你自己寫的程度嗎?”
蘇溪:“?。?!”
“按你的說法,保安也沒發(fā)現(xiàn)不對,公寓凌晨也沒有陌生人進出,大外甥,我記得你……挺會烤餅干的吧?”
蘇溪登時腦殼發(fā)昏。
在周晚說之前,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可能。
她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
“你這么一提醒,我倒是反應(yīng)過來了,我最近都不太敢睡覺,每天都是撐到熬不住了再休息,時間上好像也……”
因為持續(xù)熬夜,習(xí)慣之后就能越撐越久,所以她最近一天睡的比一天晚,跟監(jiān)控錄像被刪減的時間似乎也對上了。
周晚也聽的頭皮發(fā)麻,這事兒也太獵奇了。
“小舅舅……你說我自己給自己送小餅干是什么心態(tài)?”
周晚:“……”
他特么怎么知道?!
“完了完了完了,我還讓保安今天晚上在頂樓值夜,萬一人家看見我大半夜不睡覺,往自家門口放小餅干,完事還倒打一耙,說人家安保做的差,會不會覺得我有?????”
周晚:“……大概會報警吧?!?p> “……”蘇溪默了默,“我現(xiàn)在去跟管理員說不用管了,還來得及嗎?”
“此地?zé)o銀三百兩?”周晚頓了頓,“我覺得你應(yīng)該再去確認下字跡?!?p> “……沒法確認?!?p> “??”
“我怕有人在小餅干里下毒,每次都是直接扔,便簽紙也只看過一次?!倍掖蠖鄶?shù)時候都是陸臨幫她扔的。
陸臨?
“不對,搞不好有辦法?!碧K溪急匆匆的穿上外套,抓著鑰匙就往隔壁跑,“小舅舅我先掛了啊,晚點打給你。”
陸臨開門挺磨嘰,身上松松垮垮的套了件單衣,滿臉倦容。
“有事?”
“你有留點心盒上的便簽紙嗎?能不能給我看看?”
“……”陸臨脊骨僵了僵,頗為不自在的調(diào)整了下站姿,“沒有?!?p> 蘇溪本來也沒抱多大希望,以陸臨的性格,會留下才更奇怪好嗎?
她抽出隨身帶著的簽字筆,又在筆記本上寫了一行字。
就是那句“親愛的,這是我親手做的餅干,希望你喜歡?!?p> 陸臨的表情隨著她的動作漸漸扭曲,最后竟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可惜蘇溪渾然不覺,還一個勁把筆記本往陸臨面前送。
“那個……你也是看過便簽紙的?!碧K溪咬咬牙,破罐子破摔,“你覺得便簽紙上的字跟我的字……像嗎?”
“……”
陸臨半晌沒說話,好一會兒才抬起手搭在臉上,肩膀小幅度的聳動了幾下。
蘇溪看的臉青面黑,啪的一聲合上筆記本。
“陸GD,容我問一句,請問你是在嘲笑我嗎?”
“不好笑?”陸臨放下手,“你是在懷疑你自己?”
“……”蘇溪心里咯噔一下。
“為什么會懷疑自己?”
“……”這問題讓她怎么答??
“發(fā)生了什么事,以至于你會懷疑到自己頭上?”
“……”
蘇溪無話可說,只能原地表演了個一問三不知,死豬不怕開水燙。
好在陸臨似乎并不是真想打破砂鍋問到底,見她不吭聲之后就接過筆記本翻了兩下。
動作要多不走心就有多不走心,看的蘇溪直翻白眼。
“放心,不像?!?p> 陸臨沒說的是,如果把蘇溪列為嫌疑人,那么就有個絕對不可能做到的漏洞。
以蘇溪使用電腦的水準,根本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刪減監(jiān)控錄像,更沒辦法在事發(fā)當(dāng)時覆蓋監(jiān)控內(nèi)容,糊弄過森居的保安。
可這一點……他沒法提醒。
畢竟蘇溪洗清嫌疑的點就是陸臨被列為嫌疑人的點。
這特么可真是太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