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豬油仔
“老板，班猜哥醒了，速回！”
豬油仔突然發(fā)來緊急信息。
趙燃連夜返回到貧民窟安全屋。
果然，浸泡在醫(yī)療艙里的班猜，雖然祼露的軀體毫無血色，遍布猙獰傷口，但臉色略微好轉，睜開了眼睛。
見到趙燃進門，班猜憔悴虛弱的表情里，終于顯露出笑意。
“豬油仔，過來?！?p> 趙燃首先把豬油仔叫到衛(wèi)生間，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兩份墨鉅，遞給他，“想辦法賣出去。注意安全，你短期內連續(xù)販賣‘古法靈感’，會引起有心人的覬覦?！?p> 豬油仔貼身收好墨鉅，點頭道：“老板，我辦事你放心。就算死了，也不耽誤老板的大事！”
“你的命也很重要，小心！另外，黑龍會跟我有仇，你也要留意?！壁w燃拍拍豬油仔的肩膀。
“好的老板！”
豬油仔不著痕跡地離開安全屋。
趙燃收拾心情，緩步走到醫(yī)療艙旁坐下，打量班猜的恢復情況，也暗暗松了口氣。
能撿回這條命，主要歸功于魚大玄提供的醫(yī)療艙。當然，班猜的個人身體素質，也保住了一線生機。
“阿燃，你壞規(guī)矩了！”班猜不滿地說道。
“什么？”趙燃愣了一下，還沒搞懂這句話的意思。
“我們兄弟當年離開貧民窟的時侯，發(fā)過誓言。誰要是被抓了，身陷危險，那么任何人不能去救！”
班猜繼續(xù)臉色不悅的說著，“你壞規(guī)矩了！我們的約定是，可以傾盡全力報仇，但不能傾盡全力救人，這會導致所有兄弟被連累?！?p> 趙燃瞧著這位“生死之交”，一時間不知說什么好。
“黑龍會的坂本貴和柳生珂，都是極度危險的狠人！你不應該救我......”班猜?lián)u搖頭。
趙燃只能繼續(xù)維持冷酷人設，閉口不言。
“阿燃，你把自己賣給了哪個靠山？”班猜突然感興趣的問，“救我的代價很大吧？嗯？”
“少廢話！”趙燃打斷他的好奇心，沒好氣的說，“多休息，等你活了再說話?！?p> “那小子是派來監(jiān)視你的吧？”班猜擠擠眼，對外努努嘴，意思是指豬油仔，“他監(jiān)視你，等著你還債，對不對？”
“咳咳......”班猜剛剛蘇醒，多說幾句就咳嗽起來，但仍是接著說道：
“貧民窟的水很深，阿燃，你懂的。你把自己賣給了貧民窟的哪個灰色勢力？‘漕幫’？‘鎏馬會’？還是‘洪字頭’？”
趙燃繼續(xù)冷漠無視。
“咳咳咳......”班猜咳著，突然笑了，“你什么時侯變得這么值錢了？真是的！居然能交換價值去救我......”
“喂，該不會是你把自己‘眼瞳’的秘密，給賣了吧？阿燃，你什么時侯變得這么沖動......完全不像你啊......咳咳......”
“眼瞳的秘密？”趙燃再次一愣。
難道在我身上，真的隱藏著什么特殊？......趙燃繼續(xù)沉默，等有機會再解這個迷。
況且現(xiàn)在的身份，確實不好明著問，避免曝露。
班猜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山基逃難去了廢土......大熊在三角洲亡命......二熊也不知死哪去了......”
“我們五兄弟，已經(jīng)兩年多沒見面啦......等我徹底養(yǎng)好了傷，就去找他們！”
班猜盯著趙燃，露出笑意，“都找回來，然后幫你還債！要不然，你一個人背著很累的?！?p> 趙燃頓時有些感動，雖然班猜說得很隨意，但話語中仍是掩不住的情義。
“多休息?！壁w燃也不好再說什么，冷漠囑咐一句，準備讓他獨自待會。
“喂！”
班猜嚷道：“你能不能找塊圍布，把我的身體保護起來？至少也要圍起來吧......我都露這么多了，被你們男人看，很吃虧的！”
趙燃頓時呆住。
“還有，你能不能多搞一些高精藥水來？我的皮膚肯定變差了，天天泡著，又不能護膚......唉，太難受了！”
“還有，有鏡子嗎？拿來給我看看，我的臉怎么樣了？你別愣著啊，我的臉非常重要！有面膜嗎？”
嗯，還是gay里gay氣，證明確實是活過來了......趙燃笑了笑，轉身離開。
......
......
午夜的貧民窟，依然是群魔亂舞，燈紅酒綠。
在這個無法無天的特殊地方，一切在外界被禁止的事物，全都可以盡情享受。每一個巷子里，每一個陰暗角，隨時發(fā)生著令人瞠目結舌的精彩故事。
豬油仔踩著污水，走過霓虹閃爍，雜亂神經(jīng)線條蛛網(wǎng)參差的角落，呼吸著貧民窟里特有的濃烈氣息，卻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
他是土生土長的貧民窟孩子，父母雙亡，靠著刨垃圾和偷吃百家飯，活到今天。這里的一切，都是他無比熟悉的領域。
如果不是遇見趙燃，豬油仔可能像所有貧民窟孩子一樣，要么成為幫派份子，死于某個污水溝里，無人收尸。要么隨大流，沾染各種禁忌，然后死得不明不白。
穿梭進一條小巷子里，豬油仔隨手在角落摸出一瓶化學物。然后，往臉上涂抹。
隨著體內的非凡者暗能量啟動，豬油仔的容貌急速變化，變得普通，帶著那種貧民窟標準的油膩和猥瑣，年齡變大。
從破窗玻璃里打量自己外形后，豬油仔滿意點頭，繼續(xù)繞路，向著自己的目標走去。
自從晉升舊古術序列9“白蛇”，豬油仔在貧民窟環(huán)境里，就有了如虎添翼的感覺。所有非凡能力，都貼切適合，讓他煥然一新。
因此，豬油仔對趙燃的忠誠和恭敬，發(fā)自內心。就像他自己說的，即使是死，也要為趙燃做事。
經(jīng)過幾個不堪入目的房屋之后，豬油仔來到一間地理偏僻的賭檔。
這間賭檔，是貧民窟“漕幫”的產(chǎn)業(yè)。
漕幫，亞都市10大區(qū)每個貧民窟里，都有存在。相當于最底層的鼠輩、乞丐等等占多數(shù)的灰色勢力，掌握整個亞都市地底最骯臟的行當。
豬油仔瞧了瞧賭檔門口的環(huán)境。
幾個五大三粗的黑膚大漢，背著彈夾，扛著最落后的火藥槍械，在周圍巡邏。另有幾個賊眉鼠眼的小個子，耳邊鑲嵌最低劣的金屬義體，進行著監(jiān)控、收聽等戒備工作。
門口擺著接待桌，整條手臂改裝成機械刀鋒的“賭檔保安隊長”，翹腿坐著，在享受身后兩個艷麗伎女的按摩。
房屋周圍是辣眼的霓虹廣告，影像支離破碎的光亮，在賭檔門前明暗閃爍，渲染賭檔內傳出的喧囂笑罵。
豬油仔掏出一小扎鈔票，在指間翻飛彈動，若無其事地接近賭檔。
“幫忙通知裘老大，有筆好生意上門！”豬油仔手指一撥，那一小扎鈔票落在桌上，散開，顯出數(shù)目。
保安隊長陰冷的眼神，掃了豬油仔一眼，然后對內努努嘴：“自己進去，你懂規(guī)矩就行。”
豬油仔點點頭，掀開門面的簾子，邁步進去。
撲面而來的污濁熱浪，讓豬油仔又有著如魚得水的舒適感。嘈雜喧囂的屋內，是一個個羅列排開的賭臺。
各種流行的賭博方式，在這里應有盡有。大量形象各異的賭客們，渲泄著喜怒情緒，高喊的哭泣的發(fā)瘋的全都有......
豬油仔的眼光掠過一個個外貌百態(tài)的賭客，腳步不停，繼續(xù)前行，揪過一個場內巡邏的碼仔，低語：“107號臺的紅衣服，出千，你去查一下?！?p> 說完，拍拍這個碼仔的肩膀，繼續(xù)向內走去。
穿過第二道門，是一個分岔的巷子口。幾個形象毒辣的打手，靠在墻壁旁，觀察著各個角落的動靜。
豬油仔輕車熟路，往某個墻縫里，塞進一扎鈔票。
頓時，一扇仿佛不存在的“門”，緩緩滑開。
豬油仔邁步進去，眼前不再是混亂不堪的賭場，而是一間寬敞明亮，甚至顯得干凈的封閉室內。
室內擺著幾臺精密儀器，羅列著許多手術床。
幾個荷槍實彈的幫派份子，坐在角落里。另有幾個白大褂醫(yī)生模樣的人員，在室內穿松往來。
手術床上，都躺著被剝光的青壯年。這些都是貧民窟里沒有身份的流民，要么被單獨圈養(yǎng)，要么是被抓回來的。
躺倒手術床上的這些人，并不是來治病，而是“捐獻”。大量鮮活的“摘除品”，會被送往需要的地方，成為生物商品。
“TM的，誰把他放進來的？”一個像是醫(yī)生頭目的老頭，抬眼罵了一句。
豬油仔再次扔出一卷鈔票，落進老頭手里，“幫我留一罐‘活血’，O型，最好的！我要濃縮款！”
說完，不理會老頭的態(tài)度，直接來到最后的門前，側頭看了看一臉冷酷的守門保安：“找裘老大，有預約?！?p> 渾身鑲嵌著金屬義體部件的保安，按著耳朵聆聽片刻，點點頭，伸手在門邊一抹。
嘀~~~
金屬門滑開，露出最深的室內。
豬油仔深吸一口氣，邁步進去，警惕打量周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