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說著,走出了馬車。
雪后的天很冷,刺骨的寒風撲面而來,吹的臉生疼。蘇淺用溫熱的手捂了捂臉,深呼吸了一口氣,拿起了馬鞭,準備趕車。
秦時越追了出來,“淺淺,這么冷的天,怎么能讓你趕車呢,你回去里面坐著。非要一個趕車的人的話,也該是我來?!?p> 蘇淺意味深長的瞥了秦時越一眼,“秦時越,你確定要我去里面坐著?”你難道就不怕潼華趁機捏死我嗎?
秦時越不是太能懂蘇淺和潼華之間這種微妙的關系,還以為蘇淺這樣問他,是跟他確定他的意思呢,他點了點頭,道:“是?!?p> 蘇淺:“……我謝謝你了的好意了,不用。”
“不要胡鬧?!?p> 秦時越說著,要從蘇淺手里搶回馬鞭,然后強行將她拽回到馬車里面坐著。
總之,這冷風秦時越無論如何也不想讓蘇淺吹。
蘇淺身體不好,吹冷風后,萬一生病了怎么辦?怕她的身體怕經(jīng)不住冬季生病的苦。
可是蘇淺怎么都不肯將手里的馬鞭給秦時越,秦時越從她手里搶也沒用,她緊緊抓著馬鞭,執(zhí)拗的和秦時越爭了起來。
兩人像是孩子一樣,誰也不讓著誰,竟然搶起了一個馬鞭。
馬車里的潼華聽著外面兩人的動靜,就覺得很離譜。
她心目中的秦時越性子清冷,做事干凈利落。他是絕對不會做這種與人搶馬鞭之事的,尤其是和女人搶一個馬鞭。
現(xiàn)在這是怎么了?
竟然和蘇淺搶起了馬鞭?
她想要勸說,腦袋都從馬車里面探出來了,可是她說了一句,“殿下你們別搶了”后,沒有得到兩人的任何回應,兩人沉寂在爭奪鞭子的氛圍里。
潼華看著這一幕,這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她好像根本就介入不到他們兩人中間。
“淺淺……淺淺……”
蘇淺和秦時越爭搶馬鞭之際,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了一聲呼喚。
這聲音,聽起來像是太子秦墨。
秦墨怎么也跟來了?
蘇淺扭頭看向了馬車后面,果然看到了后面有一輛馬車在向他們慢慢靠近,馬車里的秦墨撩開了馬車側壁上的簾子,將腦袋和一只手臂伸出了馬車。
看到她轉頭,正賣力的朝她招手呢。
“淺淺,淺淺,我來了……”
太子看到蘇淺,聲音難掩激動。
秦時越跟著蘇淺扭頭看了后面的太子一眼,不不不,是斜了太子一眼,滿眼嫌棄。
太子的馬車很快就趕上來了,和秦時越的馬車并列向前走著。
太子興高采烈的跟蘇淺說:“淺淺,我終于追上來了,太好了?!?p> 蘇淺:“………”
可我不想看到你。
“淺淺啊,你知不知道,你可真是我的福星?!?p> “要不是你找到了那批貢品,我紅楠國從北夏那里搬回了一局,父皇心里高興,父皇也不會不跟我計較我沒有把昭陽及時帶回去的事。”
蘇淺心想:我不是你的福星。
太子還在說,“而且,父皇不僅沒有計較這件事,還夸贊了我,說我能及時和你將李安帶回金陵城,是懂得省時奪勢,及時變通。”
當時確定私藏貢品,還賊喊捉賊的人就是北夏使臣李安時,太子的確和蘇淺秦時越三人統(tǒng)一戰(zhàn)線,沒有內訌,而是及時將李安帶回金陵城,與永徽帝稟告此事,然后一致對外。
當時的太子難得沒有掉鏈子拖后腿,他做的很對。
但太子做對這件事,不見得是因為懂得省時奪勢和變通。
太子當時的行為,頂多是因為氣不過,想快點拆穿北夏使臣的奸計而已。至于更深層次的東西,蘇淺并沒有在太子身上看到。
他能因此被永徽帝夸贊,算是走運。
永徽帝有點高估他這個兒子了。
“父皇也賞賜了我黃金百兩,還鼓勵我要繼續(xù)努力,做好太子。”
“淺淺,你真的帶給了我好多幸運,我真的太高興了,太想跟你分享心底的喜悅和快樂了?!?p> 太子絮絮叨叨的跟蘇淺說著話,將自己的喜悅一覽無余的展示給蘇淺看,蘇淺除了客氣的點點頭,也沒什么可說的。
她跟太子根本就不熟,對他無話可說。
太子卻不知道蘇淺心里這些想法,見蘇淺不說話,他問道:“淺淺,你怎么不說話?。俊?p> 太子迫切的想要得到蘇淺的回應。
“呵呵!”蘇淺笑了笑,“……那恭喜你?!?p> 太子也跟著笑了,“謝謝你,淺淺?!?p> 說完了一大堆想要說的話,太子心里可算是舒坦了,可算是有功夫好好打量打量蘇淺。
不過幾日沒有見到蘇淺而已,他感覺蘇淺又變美了,好美好美。
但,他看到蘇淺手里拿著馬鞭,一副要親自趕馬車上路的樣子,皺了皺眉,愣住了。
再看一邊的秦時越,他好像要從蘇淺手里搶走馬鞭,不讓是蘇淺趕車。
但,太子還是因此生氣了。
他冷嘲熱諷的跟秦時越說:“昭王府是窮到連個車夫都雇不起了嗎?竟然淪落到了要丞相府的小姐親自幫忙趕車?呵呵?!?p> 秦時越早就看太子不順眼了,生硬的說:“太子殿下是閑到連人家院子里的內務都要管嗎?”
不論哪家達官貴人,府里的內務都是有女眷掌管的。沒有女眷的,主人家也會安排專門管家管理。
車夫安排這種瑣事,輪不到家主出手。
可是,堂堂太子卻管起了車夫安排的這種瑣事,還是別人的家的瑣事?
該說他太閑,找不到重點的事做呢,還是說他不務正業(yè),對不起太子這個名頭?
秦時越的話里沒有直接說明這些問題,但是含蓄的表達出來了。
太子聽完,果然是玩不起的怒了。
“昭王,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究竟是在暗指什么?”
“是在說本太子不務正業(yè)嗎?”
“你這話實在太過分了。要知道我可是太子,你怎么能這樣對我說話呢?你到底有沒有把本太子放在眼里?”
秦墨跳下了馬車,怒不可遏的指著秦時越的鼻子問道。
這種沒有營養(yǎng)的問題,秦時越是一個都不屑于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