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霧氣依舊蒙籠,王軍被秦晨涼絲絲的濕氣打醒,從草地上爬起來,看見身邊的火堆已經(jīng)熄滅,還有幾絲殘煙飄蕩。
起身稍微活動伸展了一會身體,溫格就從霧氣里慢慢走來,王軍不好意思打招呼,繼續(xù)裝模作樣的拉伸四肢。
“我去河邊打了水,你也喝點!”
王軍接過溫格手里的鍋,喝了幾大口涼絲絲的河水,感覺喉頭到內(nèi)腹一片冰冷,忍不住身體打了個顫??粗鴾馗駶皲蹁醯难プ?,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下水抓魚了?”
姑娘搖搖頭,“河里有一只渾身長刺的東西,我沒抓到。。。不然就有早飯吃了。。。”
“忍一忍吧,我估計這一兩天就解脫了,不用再到處流浪,擔(dān)驚受怕。。?!?p> 哈姆雷特別的東西不說,太陽還是非常給力,淡紅色的明亮光芒很快就撕碎霧氣的防御,穿過霧氣直接打在地面。王軍渾身暖洋洋的舒適沒持續(xù)多久,額頭就被曬的發(fā)熱。
按照王軍了解的一點物理常識,知道恒星輻射的光波越是短波高頻的冷色調(diào),恒星輻射的能量就越密集,到達行星后的輻射熱就越多,而地球上的太陽光是經(jīng)過大氣層后趨于白色,但早晚的日出日落里,因為光線入射角度的原因還是能很明顯的看到太陽本身的輻射光譜,黃色偏火紅色。
哈姆雷特的太陽光譜就完全是另一種顏色,紅色,波長明顯要更長,但是王軍的切身體會,這種看著軟綿綿的光線熱的離譜。而盯著燥熱的光線走路就不太好受了,但好在已經(jīng)磨煉過幾天,王軍已經(jīng)有些適應(yīng)哈姆雷特的太陽了。
這時候沒有鏡子,不然王軍一定能確定,他臉上的皮膚顏色一頂是呈現(xiàn)一種黑紅色,但是反觀溫格,她根本就沒熱的叫喚過,皮膚也和當(dāng)初見到她的時候一樣,白皙溫潤,真就不是碳基生命的那種生理模式。
這么想,王軍就有點朝藝術(shù)看齊的意思,反而消除了許多對溫格不切實際的幻想。二次元老婆從電腦里爬出來,他難道只能想這占有嗎!那是不對的,應(yīng)該把眼光放得高遠一些,以欣賞的態(tài)度來探究大宇宙的奇跡,就像欣賞仙英座流星雨或者人馬座創(chuàng)世神柱那樣。
脫離欲望,脫離時間以及空間,單純的去看待并體驗?zāi)欠N震撼心里的感受,??!好美!
“干嘛呢!”
“唔,,修身?”
“快跑。。。否則我就不管你了。。?!睖馗裨偾斑叧踯姶舐暫埃蛔⒁獠虐l(fā)現(xiàn)后面跟著的人連個影子都不見了,嚇得她心里砰砰直跳,原來這貨只是沒跟上而已。。。還以為一個大活人被什么怪東西偷偷叼走了!
“不要你管,你好好走你得路!”
這什么態(tài)度!溫格氣的不行,一溜煙退回去用雙手推住王軍的后背:“快,快走,我在前面發(fā)現(xiàn)了一只大東西,全身是肉!”
這騙小孩子呢!王軍被退的只能緊步往前走,一個推,一個走,誰也沒有先躲開,就這么別扭的沿著寬闊的河岸走了好長一段路,王軍真就看到了溫格嘴里的大東西。
“河鹿。。河鹿,是河鹿??!”
王軍欣喜的返身抱住溫格,將干巴巴的嘴唇貼在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口。這一次姑娘居然沒有反抗,只在嘴里念叨著:“河鹿是哪個。?!?p> 河鹿的出現(xiàn)不由得王軍控制不住他自己興奮的情緒,河鹿有了,荷花蘆葦池塘還會遠嗎,而饑荒游戲里哈姆雷特世界,只有在一島的幾個距離很近的池塘邊,會有河鹿,其他島嶼是沒有河鹿的。
有了河鹿,就能順勢摸到池塘,池塘邊無論是吃的還是喝的,肯定比其他地方都要多,而豬鎮(zhèn)的地形和荷花池塘刷到一起,那移植種蕁麻也很方便。。。
如馴鹿一般的黃色長腳,河馬一般肥碩的圓滾滾身材和以及直挺挺的短脖子和銅鈴般的大眼睛,最后那張開闊的大嘴。。。
確實是河鹿沒錯,深黑色泛著紅光的皮膚顯得光滑異常,不遠處的一只河鹿正站在水邊曬太陽,絲毫沒有注意到王軍這邊的騷動。不過王軍明白,這就好像大象見到狒狒一樣,并不會理會,河鹿看起來比大象還要壯實,哪里會在乎王軍和溫格兩個對它指指點點。
就是不知道這里的河鹿脾氣是不是也和游戲設(shè)定里那么好。。。溫格跑的快些,所以王軍決定派她去探路:“記住千萬別上手摸,靠近看反應(yīng),它要有脾氣就趕快跑,千萬別想著人家身上的肉,記住了嗎!”
“你別管,躲起來看著就行!”
王軍有點不放心,但溫格一路上的表現(xiàn),可要比他的身體素質(zhì)和運動能力不知道厲害多少。。。希望蜘蛛猴的異變只是個別事件,他不盼望河鹿像哈巴貍一樣多么溫和粘人,只要不主動動手就行,說不定以后還要做鄰居呢!
眼看著溫格大大方方的朝河邊站著不動的一只矮腳怪獸靠近,就越加顯得河鹿高高壯壯,強橫無比。溫格越靠越近,終于吸引了河鹿的注意力,它的視域角度可能很大,慢慢溫格是從側(cè)后方接近的,但河鹿還是在溫格靠到它附近大概二三十步的時候,挪著粗壯的四根柱子似的短腿轉(zhuǎn)了個半身。
似乎是瞄了一眼溫格之后,猛的一個蹲身起跳,在王軍難以置信的眼睛里,像個彈跳戰(zhàn)車一樣啪一聲,砸到了河水里,激起的水花把岸邊的溫格都淋濕了。
等到水花平息,水里的河鹿還在水面浮著多半個上身,然后看也沒看一眼河岸的溫格,想和中央慢慢趟了過去,不多時間,就在另一邊的河岸抖了抖身上的水花,然后又像池塘邊的青蛙一樣安安靜靜的站著一動不動,享受日光浴。
看來是個躲著人的隱士性子,這種風(fēng)格就讓王軍很喜歡,覺得這河鹿簡直和他一樣害怕社交,但溫格就不太高興了,本來就被王軍偷偷親了一口,也許心里不痛快,這時候河鹿不鳥她,還濺了她一身水花,怎么能說走就走。
溫格彎腰撿起一塊石子,像扔標槍一般朝河鹿發(fā)起了遠程擊打。石頭飛過寬闊的河面,躺在河鹿屁股上由滾回水里,沒入河鹿剛剛上岸時攪起的水波里毫無動靜的消失了。
河鹿轉(zhuǎn)過大腦袋,朝溫格發(fā)出了一身‘哞哞’的吼叫,活脫脫像是在警告:“別作死!”
“快住手。?!?p> 王軍喊了一聲,一溜煙跑到溫格身邊,一邊喘氣一邊勸導(dǎo)隊友:“別作死,讓它靜靜的做個美男子不好嗎!。。。還扔。。?!蓖踯姏_過去一把握住溫格想撿石頭的右手,不敢松開。
“被你踩扁了。。。”
朝著溫格的視線王軍低頭挪了挪腳,果然看見一只灰色的小螃蟹已經(jīng)被它踩在石頭上變形了:“呃。。是我不對,我等會陪你一只。。?!?p> 話說這河邊居然還有河蟹,這也夠和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