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跑步被算計
[一心只愛佳佳:橙子,他不是你cp嗎?難不成喜歡上那女主播的技術(shù),不要你了?]
這位朋友是之前程小橙在網(wǎng)上認識的,雖說是個女生,但中單水平不錯,她平時也看直播,也是湊巧看到江野刷禮物,才特意來告訴她的。
程小橙臉色氣得鐵青。
那女人,雖說有兩把刷子,也沒露臉,聲音也不如她,憑什么江野要給她刷禮物?
強烈的嫉恨爬滿全身,程小橙那點虛榮心嗎,逼得她跟這位朋友說自己是知情的,就是她讓江野去刷的,可下了游戲后,她還是氣得不能自持。
“怎么了橙子?”白飛雪看到她臉都氣紅了。
程小橙沒理會她,又解鎖手機,看到“夏天”今晚的直播時間是七點半,切回到微信界面,發(fā)了一個萌萌噠的表情給列表里一個黑色頭像的男孩。
[今晚有空嗎?我們?nèi)プ曹囈粋€女主播玩好不好?]
游戲里的“撞車”,意思是跟主播同時點開一局游戲,只要段位相符合,就有機會這把一起玩。
當然了,可能會撞成隊友,也可能撞成敵人。
程小橙自然是想撞到“夏天”的對面。
她這位朋友可是退役的前職業(yè)選手,今晚就讓他暴打“夏天”,狙擊她一整晚,把她打到心態(tài)爆炸。
誰讓她勾引江野的?
她的男人,誰都不能動。
宋書若還在持續(xù)轉(zhuǎn)播,可三千米長跑實在太久了,很多人剛開始覺得有意思還看兩眼,后面就各玩各的,連宋書若的轉(zhuǎn)播都看不下去了。
終于,迎來了最后五百米。
場上廣播響起,意味著這次長跑將近尾聲,已經(jīng)有兩名選手受不了這烈日炎炎,在場上暈倒被抬下場了,剩下的還有三名選手。
去年的冠軍,和一個將近一米八個子的女生。
然后就是盛夏夜。
不知是曬的,還是怎樣,她的臉色慘白到幾乎透明,甚至肉眼可見的左腳速度慢了很多,自始至終,她都沒有慢下腳步。
忽然,那個一米八個子的女生,撞了她一下。
盛夏夜摔倒在地。
有人在場外驚呼,所以接著其他放空的人也都朝著她看過來,四面八方都響起了起哄聲。
“哇,好遜哦!”
“怎么?是摔死了吧?抬到后山上去埋了吧。”
大家轟然大笑,根本不把盛夏夜當人看,她好像成為了她們的茶余飯后的小甜點,只供她們一樂。
宋書若大膽地跑到賽道上,反正是最后一圈了,也不擔心擋道。
她把話筒伸到盛夏夜面前,拔高音量問,“盛夏夜,你覺得自己還能站起來嗎?還差最后五百米,你要是在這里一蹶不振,前面兩千多米就白跑咯?!?p> 盛夏夜原本是埋著頭的,她話筒伸過來,砸到了盛夏夜的嘴巴。
她揚起臉,看到宋書若的攝像機鏡頭,蒼白的大汗淋淋的臉上,多出一抹嗜血的笑意來,慘敗卻肅然,讓人看得不寒而栗。
宋書若愣了愣,緊跟著就聽見少女冰冷的語調(diào),“想弄死我,可沒這樣容易?!?p> 宋書若聽得云里霧里,下一瞬,盛夏夜就從地上爬起來,推開她繼續(xù)朝前跑去。
太陽無情地灼烤著大地,場上有塑膠賽道被烤過后的膠味。
宋書若撇著嘴回頭,忽然看到剛才盛夏夜摔倒過的地方,竟然有一灘血跡。
她驚愕地張大嘴巴,回頭看著女孩奔跑的背影,漸漸的,眼底竟生出幾分肅然起敬的意味來。
盛夏夜強忍著腳底的刺痛,臨到節(jié)點加速奔跑。
場外觀眾也終于興奮地紛紛站起來了。
三千米長跑,今年冠軍又將花落誰家呢?是這位看上去就體格超棒,身高卓然的女將呢,還是去年的冠軍呢?
所有人都不會把桂冠殊榮,與盛夏夜這種牲畜聯(lián)系在一起。
但她卻偏偏迎著萬千哧諷與漠視的目光,在最后十米超過了一米八的女孩。
“張超然加油!”
“張超然,你給我沖?。‰y道要被一個牲畜搶走功名嗎?”
人群中開始吶喊,所有人都在為5號選手喝彩。
她明明還沒奪冠,所有的掌聲跟歡呼都屬于她,好像同樣在場上堅持到現(xiàn)在,哪怕摔倒都趕超了別人的盛夏夜,只是個透明人物。
盛夏夜感覺眼前越來越黑,頭暈?zāi)垦5摹?p> 那些歡呼聲,好像從很遠的地方飄來,漸漸的她都聽不真切。
趙超然在喝彩聲中提速,而盛夏夜也竭盡全力地往前奔跑——
眼前黑了下來。
明明地上應(yīng)該是硬,很熾熱的,她卻摔進了一片柔軟中。
那樣的胸懷,能是誰呢?
她還沒看清抱住自己的人,就失去了所有意識。
等盛夏夜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在學校的醫(yī)務(wù)室里,床的側(cè)邊站著的男人,西裝革履,身影頎長。
“哥哥?”
她不太確定地張嘴,想從床上爬起來,可腳底的疼鉆心似的,她疼得悶哼了聲。
顧封臣轉(zhuǎn)過身來,原本跟醫(yī)生對話時神色清冷威肅,回頭看向盛夏夜,目光立刻溫軟了好幾分。
他走到床邊坐下來,輕輕地扶著她,讓她靠到自己懷里。
“你不是走了嗎……”
“我找你們校長談了點事?!?p> 說到這個,顧封臣神色難得冷了幾分,“明明受這么重的傷,為什么還要堅持長跑?你這雙腿是鐵打的,不想要了?”
剛才他在場外看到她跑步的姿勢,就已經(jīng)意識到了危險所在。
而她跑過的地方,拖出了一條淺淺的血痕。
他在最后一刻接住了她,少女抱在懷里,是那樣的輕盈沒有重量,不知道平時究竟受過多少苛待。
“剛才醫(yī)生從你腳底下取出很長一顆釘子,你……”
對上女孩霧蒙蒙的一雙桃花眼,那些重話在喉嚨里千回百轉(zhuǎn),最終還是不忍再責怪她,他壓下那些話,只沉沉的、悶悶的問了她一句,“你不疼嗎?”
他一個成年男人,看到那顆拔出來的釘子都有一瞬的窒息。
她究竟是怎樣堅持跑完三千米的?
“謝謝你送我來醫(yī)務(wù)室?!?p> 盛夏夜明朗的雙眼看著他,哪怕唇色蒼白著,感激的笑容卻一點都不含糊,“我的體力也就夠我支撐到三千米了,哥哥不來,我恐怕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