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圍了一條浴巾便沖了出去,根本不顧及自己頭上全都是泡沫。我看到一個男人死死地抓著朱顏的手,用著手銬把朱顏的手和鐵圍欄拷在了一起。
我覺得這個男人有些眼熟。
男人覺察到我闖了出來便抬頭看向我,我松了一口氣,男人是我的朋友,慕歸煦。
慕歸煦卻對我質問道:“鐘言止,你怎么會找這種女人?你知不知道嫖娼是犯法的!”
我滿臉疑惑看著慕歸煦。
“你怎么看出來的?!彪S后我就跟慕歸煦解釋了一番,簡略地說明我最近接了一個新的案子,朱顏是朱基元的女兒,并且我根本沒有做出違反法紀的事,這才算把誤會解釋清楚。
慕歸煦帶歉意對著朱顏道歉:“十分抱歉,我誤以為你是從事那個行業(yè)的?!?p> 朱顏板著臉沒有理會慕歸煦,仍然不依不饒:“我不接受道歉,你對良好的公民使用暴力,等著被起訴吧!”
慕歸煦向前一步說道:“那先讓我把手銬解開?!闭f著就掏出了鑰匙,卻還是被朱顏拒絕。
“不用!這就是你對我濫用刑罰的證據?!?p> 我打算上前去求求情,也讓朱顏嚴詞拒絕。
慕歸煦只好湊到我的耳邊,小聲地對我說道:“這個女人怎么這么大脾氣?”
我無奈嘆了口氣,摟著慕歸煦肩膀把他拉到背對著朱顏的方向,對他埋怨道:“她是律師,你也知道這個行業(yè)最碰不得的,不是舉報就是起訴,法院和檢察院就跟她家一樣,我把她留在身邊也是不得已的事啊!”
“那怎么辦?也不能讓她一直這么拷著吧?”
“你今天找我干什么?”
“約你出去吃飯啊,附近開了一家日料店,味道挺不錯的?!?p> 我會心一笑:“那這事就簡單了。你先去我的書房看一下這次的案子,等我先洗完的?!?p> 慕歸煦點了點頭,便進了我的書房查看案件,我也沒有去理會朱顏,準備繼續(xù)洗澡。
朱顏看著我倆都各自離開,便有些按耐不住對我喊道:“鐘言止!你要去做什么?”
我指了指我頭上的泡沫,解釋道:“洗澡啊,我也不能一直這個樣子。”
朱顏探出頭確定慕歸煦已經進屋,對我埋怨道:“那你就把我放在這不管了嗎?”
“剛才是你不接受道歉的,至于對你的補償,等我洗完澡之后。”
朱顏指向一旁的椅子,“我站得好累,你把那邊的椅子遞給我!”我便按照指示把椅子搬到朱顏身邊。
“我還有點口渴,我喝可樂?!蔽冶銖谋淠贸隽艘宦牽蓸匪偷街祛伒拿媲?。
朱顏想了想繼續(xù)提出要求:“我想吃薯條了?!?p> “讓我洗完澡的好不好,姑奶奶!我身上的水都快干了?!?p> “好吧,你去洗吧!就讓我一個人在這被活活餓死吧!”
我提議:“我這就給你定外賣。”
朱顏搖了搖頭否定著我的提議:“我不想吃外賣。它們的外賣薯條都是涼的?!?p> 我顫顫巍巍地問道:“那你不會打算讓我現在給你炸薯條嗎?”
朱顏含羞地點了點頭,那低頭的溫柔讓我無法拒絕。
我只好裹著浴巾在廚房給朱顏炸薯條,我看冰箱里還有一些雞塊和肉串便都一起炸好。雖然她在我身后,我依然可以感覺到她在得意偷笑。
我擔心朱顏之后還有什么要求,我打開電視,并把遙控器放在朱顏身邊,直到朱顏想不到任何要求。
朱顏還好沒有在我洗澡中途叫我,讓我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把澡洗完。
我收拾妥當,便把慕歸煦叫了出來準備出門。而一旁的朱顏正盤腿坐在椅子上喝著可樂看著電視劇,而我之前給她準備的薯條雞塊什么的,都被吃個精光。
朱顏注意到我們要離開,便問道:“你們要出門呀?”
我回答道:“對呀,附近開了一家日料店,聽說味道不錯,我倆準備去看看。”
我轉頭問慕歸煦:“他們家有什么特色?”然后碰了一下他手臂提示著他。
慕歸煦性格很高冷,只會對熟悉的人才會聊天,因為接下來的話是說給朱顏聽的,所以表現得十分拘束,說話就很僵硬?!八业奶鞁D羅,鰻魚壽司,都很不錯?!?p> 我嘆了口氣,果然讓慕歸煦介紹菜品就是個錯誤,根本就像是背課文一樣,背得還是魯迅的課文。
我本打算幫慕歸煦補充一下,卻發(fā)現朱顏已經迫不及待地問道:“是炙烤鰻魚壽司嗎?”
慕歸煦回答道:“是的?!?p> “天婦羅是現做的嗎?”
慕歸煦剛想說不知道,被我打斷:“有專門的師傅在你面前做的?!?p> 朱顏從椅子上跳了下來,焦急地說道:“鐘言止,我要去!”
我問道:“那你不保留犯罪的證據了嗎?”
“下不為例?!?p> 這事怎么會有第二回。
慕歸煦解開了朱顏的手銬,暗自松了一口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請客吃飯也強過被起訴。
松開手銬的朱顏便準備和我們一起出門,卻被我一把拉了回來。
朱顏不開心問道:“干什么呀!”
我指著朱顏的大腿命令道:“把褲子穿上再出門?!?p> 朱顏只好低垂著頭,走進了臥室。等到朱顏進了房間,我身旁的慕歸煦才對我低聲說道:“當時也是因為她的打扮,才懷疑她的?!?p> 我提出異議:“那你也太急躁了吧,你不是向來都是很冷靜嗎?萬一她是我女朋友呢?”
慕歸煦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不,我當時很冷靜,她不可能是你的女友?!?p> “給個理由?”
“可能是因為她配不上你吧!”慕歸煦拍了拍我的肩膀,用著莫名其妙的語氣對我說道。
“謝謝你的贊許。”
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話,聽起來感覺好別扭的,但還沒有辦法反駁。
朱顏換衣服的時間比我想象中要快得多,可能是食物趨勢吧。
去的路上是坐的慕歸煦的車,朱顏在車上總是保持著開心的狀態(tài),這件店離我家并不遠,車上我們幾乎也沒有說什么。
基本上吃飯的過程,和之前在泰式餐廳大相徑庭。我們選一個較為安靜的隔間,朱顏負責點餐,我和慕歸煦的悲慘程度跟家長出來的小朋友很像,不但要一切聽從安排,而且只能混到一份自己不是很喜歡的兒童套餐。
在餐桌上,朱顏的眼睛在食物上面竟有點點閃光,完全不像是剛把薯條雞塊吃完的人。慕歸煦的舉止一直很莊重,日式跪坐在我的身邊,簡單吃了兩口壽司,便和我聊起天來。
慕歸煦稱贊著壽司的味道:“壽司的味道很不錯,配上清酒會更好?!?p> 我點了點頭,喝了一口面前的清酒,清酒的味道如同它的名字一樣芳香清爽,這杯酒產自神戶的菊正宗,那里號稱日本第一酒鄉(xiāng)。
慕歸煦看了看坐在我另一邊的朱顏,朱顏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眼前的刺身拼盤吸引了,完全沒有理會他,慕歸煦才低聲繼續(xù)說道:“我最近碰到了一個棘手的案子?!?p> 我提起了興趣,把酒杯放下問道:“你們也懷疑朱基元的事有所蹊蹺了嗎?”
“并不是你的委托,是最近發(fā)生的女性連環(huán)被害案,算上這個月的,已經是發(fā)生的第三起?!?p> 我為慕歸煦補充道:“都是年輕女孩被殺,然后被拋尸在城北的郊區(qū)。”
慕歸煦驚訝地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要的就是慕歸煦驚訝的效果,我把身子坐直,自信滿滿地對慕歸煦炫耀著:“死者就發(fā)現在城北,離我家根本就不遠。雖然我不再是警察,我現在可是個偵探?!?p> “你通過什么途徑知道的?我們已經把案件的影響壓到最低了,避免形成騷亂,對于這個案子你還知道多少?”
面對慕歸煦的追問,我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收起了剛才自信滿滿的態(tài)度,對他解釋道:“那天出門買菜在公交車上聽兩個老奶奶說的。你說我能知道多少?我還等你給我講述這個案子呢!”
“從上個月五號開始,直到這個月七號一共發(fā)生了三起兇案,死者全都被細繩活活勒死,身上各個區(qū)域都有不同程度的外傷,并且傷口都不大,現場沒有任何的指紋和腳印線索。我們聯系了三個女孩的家屬和工作單位,發(fā)現她們都有個共同點,她們都是做那一行的?!?p> 我深知慕歸煦一直這類問題很抵觸,即使現在已經工作很久,還是對這種事說不出口,我便裝糊涂地故意追問:“哪一行?”
慕歸煦的臉被羞臊地通紅,指了指朱顏:“就是我誤以為她從事的那一行啊!”
我恍然大悟說道:“啊!那一行??!”
“鐘言止!”
朱顏喊著我的名字,我突然感覺有些脊背發(fā)涼,有種即將挨揍的錯覺,我連忙答應著。
“怎么了,朱小姐?”
“那邊的醬油遞給我!”
虛驚一場!
當我把醬油遞到朱顏的手中時,朱顏用指甲狠狠地摳了我的手背。
“我雖然聽不清你們在說什么,但是最好不要讓我發(fā)現你在背地里說我?!?p> 這句話竟然從一個看起來目光柔和的女人嘴里說出。
一只夏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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