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及Echo的千分之一

　　早自習很快結束了，接下去是大課間。

　　沈溪秀打開門，被外頭圍著的人震驚了：“咋回事？！這么多人來咱們9班。”

　　眾人你看看我，你看看你，二臉懵逼。

　　他的前排舉起了手：“我想我知道為什么?！?p>　　“為什么？總不能是被溪班花的美色傾倒吧?！庇腥诵χ鴳馈?p>　　沈溪秀踹了他一腳，笑罵著讓他滾。

　　那人把手機挪到了他們的面前，屏幕上是青城一中貼吧。

　　標題是：【這個顏值是真實存在的嗎？！我被騎機車的小姐姐帥了一臉！】

　　底下是幾張配圖。

　　少女騎著機車，穿著簡簡單單的黑T和短褲，兩條又長又細的腿暴露在空氣里。

　　風卷起她的發(fā)，她不經意地朝著這邊看過來。

　　烏發(fā)紅唇，美得張揚。

　　往下，是令人眼花繚亂的回復。

　　一樓：【我同學問我，為什么我在舔屏。我拿出手機給他看，現(xiàn)在我同學和我一起舔屏?！?p>　　底下一片留言：在舔屏+10086

　　二樓：【看到這個小姐姐，我連我和她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三樓：【樓上醒醒，我一泡尿滋醒你！小姐姐在我懷里，說讓你滾！】

　　在中間的樓層，有知情人扒出了紀煙的年紀和班級。

　　9班的人一瞬不瞬地看著圖片，嘴巴張成了O字形。機車是他們這個年紀最喜歡的東西之一。

　　他們用手肘碰了碰沈溪秀，示意讓他去問紀煙是不是會騎機車。

　　沈溪秀看了眼紀煙的背影，她趴在桌上，似乎是在睡覺。

　　他咽了咽口水，被棍棒支配的恐懼卷土重來：“要問你們自己問?！?p>　　外頭的人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正主出來，悻悻而歸。

　　“應博，你去哪里了？”

　　應博沒回應，他身后跟著的幾個男生也是如此。

　　一班的班長司蕊蕊看著自己班的男生魂不守舍的樣子，翻了個白眼。

　　“男生就是這樣子，先前還說珍珍好看！”

　　“對呀。”有人應和道，眼底帶著些許的嫉妒：“不就會開個機車嗎？怎么和珍珍比，珍珍可是紀家的大小姐！”

　　“那個貼子，我發(fā)給珍珍看看?！卑嚅L皺了皺眉頭，說道，轉手就把貼子發(fā)給了紀珍。

　　*

　　H洲。

　　頭頂耀眼的聚光燈下，少女穿著白色連衣裙坐在那里，吉他放在腿上。

　　她手指輕快地撥弄著，很快一道悅耳的吉他聲音傳了出來。她的動作時快時慢，兩根手指交替撥弦。

　　眾人的表情迷醉，緊接著，雷鳴一般的掌聲響起。

　　少女鞠躬，禮儀優(yōu)雅。

　　巨大的黑色幕布落下，演出圓滿結束！

　　“珍珍，你今天表現(xiàn)的真棒！”金發(fā)碧眼的青年迎上了前，給了紀珍一個大大的擁抱，嘴里說著夸贊的話。

　　他的發(fā)音生澀，有些刺耳。

　　紀珍沖著他甜甜地笑了笑：“詹姆斯，多虧了你還有老師?！?p>　　燈光的照耀下，少女的面容柔和的不可思議。

　　詹姆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珍珍…”

　　“老師呢？”

　　“老師剛和他的老友出去了。”詹姆斯開口解釋道。

　　紀珍的眼底閃過些許的不快，她垂下眼，那絲表情，很快就散去了。

　　詹姆斯帶著紀珍往前走，邊走他邊比劃：“珍珍，那是我聽過最美妙的聲音！”

　　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道輕嗤聲。

　　璀璨的燈光下，少年的膚色白的近乎透明。他的頭發(fā)是天生的自來卷，眼睛漂亮的像是綠寶石。

　　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個天使。

　　詹姆斯和紀珍的眼底，都閃過驚艷之色。很快，想起了方才少年的嗤笑聲，詹姆斯皺了皺眉頭：“小鬼，你是什么意思？”

　　柏安漂亮的唇角勾起：“這音樂吵到了我的耳朵，不及Echo的千分之一?！?p>　　“Fuck you!”詹姆斯罵了一句，握緊了拳頭：“沒有欣賞能力的小鬼，道歉！”

　　柏安唇角笑容的弧度都沒變，他拍了拍手：“蓋。”

　　幾乎是話音剛落，就有一個體格健壯的男人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

　　詹姆斯看著男人那張眼熟的臉，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狠狠抽了一巴掌。

　　柏安好整以暇地看著詹姆斯狼狽的樣子，他彎下腰。嘴角掛著天真又殘忍的笑容：“你真丑?！?p>　　直到他們離開，紀珍才反應過來：“詹姆斯，你沒事吧，他們是誰？”

　　詹姆斯的眼底閃過些許的懼意：“是柏家?！?p>　　柏家，H洲六大勢力之一。

　　因著這個原因，紀珍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她的手機上有一條未讀消息。

　　司蕊蕊：【珍珍，你什么時候回國，你看看這些男生！】

　　底下是一條貼吧的鏈接。

　　紀珍隨意翻了兩下，視線忽然就定格住了。

　　這個人是…紀煙！那個鳩占鵲巢多年的紀煙，竟然還敢回到她的面前！

　　紀珍咬了咬唇角，想到了自己這么多年過的苦日子。再想到紀煙在紀家當大小姐的日子，眼底閃過深切的恨意。

　　她給毛宛打了個電話，語氣溫柔：“媽媽，我今天演出特別順利，過幾天我就能夠回來了?！?p>　　*

　　紀煙對這些都一無所知，她整個上午都蔫蔫的。有些老師的課，甚至是直接睡過去的。

　　江之白看了眼少女沉睡的側臉，想說些什么。想到是在上課，也就沒說話了。

　　下課鈴聲打響。

　　紀煙睡醒了，她半支著身。

　　手里頭捏著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敲擊著，似乎是在回消息。

　　“煙煙，你昨晚沒睡好嘛？”江之白看了眼紀煙，問道。

　　紀煙懶洋洋地應了一聲：“3點多睡的?！?p>　　“這么晚？是因為做題嗎？”江之白震驚地張大了嘴，看向紀煙的眼神，都帶上了些許的崇拜。

　　紀煙打字的動作一頓，唇角勾了勾：“小朋友，你想太多了。”

　　江之白啊了一下，小模樣有些可愛。

　　紀煙唇角含了幾分笑，卻在下一秒，刷的一下從座位上起來。

　　“煙煙，你去哪里？馬上就要上課了！”江之白怔愣地望著紀煙的背影。

　　紀煙擺擺手，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她的視野里頭。

　　青城一中在上學期間，一律不準外出。紀煙在來一中的第一天，就踩好了點。

　　西邊面不起眼的角落里頭，雜草叢生，一面圍墻堵在那里。仔細看，還能夠看出圍墻下方，有塊小角落，是不長草的。

　　紀煙瞥了眼圍墻的高度，把手機放到了口袋里。一個助跑，她雙手按在圍墻上，輕輕松松地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