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野幸子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從池邊過一條毛巾,幫多崎司慢慢擦身子。
不僅是水面的部位,就連埋在水下的小腹、雙腿,乃至只腳趾的縫隙,她都彎著腰,細心而又溫柔地一一搓干凈。
多崎司俯視著她。
那一頭烏黑的秀發(fā)披散著,發(fā)絲的間隙能看到圓潤白嫩的肩頭。
“給您洗洗頭吧?!?p> “連頭都給洗嗎?”
“來……給少爺洗頭?!闭f著,遠野幸子樂不可支地鞠起一捧水,澆在他的頭上,又用手一個勁地去抓揉他腦袋上長長了不少的頭發(fā)。
多崎司愜意地瞇著眼:“幸子姐現(xiàn)在的聲音真是悅耳動聽啊
“聲音?”
“對,久久縈繞在耳邊,依依不肯消散,仿佛有種異常優(yōu)美愉悅的情緒。
“頭發(fā)洗完了,讓我?guī)蜕贍敳粮??!边h野幸子拿過一條干毛巾裹住他的頭,擦了擦,又簡單地用手指梳了梳頭,弄出一個好油膩的中分頭來。
好丑!
她吃吃地笑了起來。
多崎司白了她一眼,在水中緩緩舒展四肢,仰望漆黑的夜空。
遠野幸子軟綿綿地臥在他身上,忽然冷不丁地來一句:“欸,栗子真是叫人頭疼?!?p> “去做汗蒸吧,”她說,“讓管家小姐在汗蒸房里,傾盡全力來伺候我家的小少爺?!?p> “還等什么,趕緊??!”
多崎司迫不及待地爬起來。
溫泉池前邊有個小門,出去后便是通往汗蒸房的走廊。遠野幸子赤腳踩在木地板上,濕漉漉的頭發(fā)攏到了腦后,臉頰到脖頸的肌膚還在微微泛紅。
汗蒸房總共有三間,兩人在服務(wù)生的引導(dǎo)下進到里邊。和普通的汗蒸房的那種長排竹凳不同,這里的汗蒸房里是有床的,床邊還配有一些SPA用的精油。
“要呆幾分鐘呢?!倍嗥樗咎傻酱采蠁?。
竹床已經(jīng)是熱的了,把背靠在上面,很快就冒出了汗。
“看我什么時候精疲力竭咯……”遠野幸子笑了笑,“或許一個小時,又或許兩個小時,總之呀,今晚請主人不用憐惜我喲?!?p> 多崎司保證道:“一定不會!”
遠野幸子四周看了看,熱氣已經(jīng)從地面上蒸騰起來。她打開床頭的小柜子,拿出里邊的小盆,里邊裝有干凈的毛巾和各種奇怪的道具。
她依照著房間內(nèi)的配置表,把各種可以用得到的精油倒進小盆里,用小手來拍打攪和,那聲音聽起來來恍如海浪拍擊著巖石一般。
多崎司側(cè)頭看過去,小盆里盛滿了琥珀色的液體,晶瑩透明。
“要開始了哦?!边h野幸子羞赫地一笑,臉上浮現(xiàn)出恰到好處的紅暈,“這種事我也是從網(wǎng)上學(xué)來的,手藝不精,還請少爺不要取笑人家。”“保證不會!”多崎司欣然一笑。
遠野幸子擰干了一條毛巾,擦了擦多崎司身上的汗,用一只手鞠起調(diào)配好的油,低落到他身上,另一只手則是均勻地涂抹起來。
身體冷不丁地泛起一股清涼的快感,多崎司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嘶,好涼~”
“很快就好。”
“嗯。”
“覺得的舒服話,還請少爺記得要給管家小姐漲工錢喲?!?p> “你現(xiàn)在的工錢是多少來著?”
“目前的話,嗯……你好像一分錢都沒付過呢?!?p> “……是嗎?”
“非但沒有付管家小姐的工錢,還把她咖啡廳每個月的利潤都拿走了哦?!?p> “……我可真是個壞主人啊?!倍嗥樗緪芤獾貒@道。
遠野幸子好笑似地看著他,一邊勤快地揩拭著多崎司的胸口和脊背,一邊興高采烈地和他談?wù)撈鹦鹿緦⒁_拓的業(yè)務(wù)。
“大概,我打算試著寫一下動畫的劇本吧,然后找個監(jiān)督拍出來?!?p> “動畫劇本?”
“也不一定是劇本,漫畫什么的都可以。”
“我覺得好?!?p> “為什么呢?”
“多崎君給我的感覺,就是將來要當(dāng)作家的人啊。”
“我怎么沒這種感覺?”
“只有當(dāng)作家了,出軌時才不會被罵得那么慘,相反還會被當(dāng)成風(fēng)流韻事呢,就比如你長長說起的那個谷崎潤一郎,還有那個渡邊純一?!?p> “……我才不會為了這個寫!”多崎司嘟囔一句。
遠野幸子笑笑,不說話來反駁他。
揩拭完上半身后,她把多崎司的雙腿抱起來似的擱在自己的一只手上,一只手揉著他的腳心,另一只手揩著他的腳趾,直到把腳趾彎都揩得干干凈凈。
雙腳清理過后,還撫揉他的小腿肚子,按摩大腿上的肌肉。
柔嫩的小手在他身上又擦又揉,動作里洋溢著真摯之情,顯出非常美好但不正經(jīng)的主仆或者姐弟關(guān)系,但同時也表現(xiàn)一種純樸的心意,絲毫沒有半點矯揉造作。
“前邊好了,”遠野幸子擦了擦紅撲撲的臉蛋,雙手扶著他的腰:“麻煩少爺轉(zhuǎn)過身,讓幸子按摩一下后背?!?p> 多崎司乖乖聽話。
趴在竹床上,遠野幸子從他的肩膀開始,給他按摩。
按摩后背不僅是輕巧的揉捏,偶爾還會用拳頭敲打,多崎司還是第一次知道,幸子姐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手上的勁還是蠻大的,連續(xù)在背上猛烈拍打,給人的感覺異常舒適,呼吸隨之急促起來。
隨著時間往后推移,遠野幸子的動作愈發(fā)地嫻熟,按摩完背部后,她又讓多崎司翻過身,雙膝跪在他側(cè)邊,類似用豆腐來磨豆?jié){那樣按摩。
蒸騰而起的霧氣當(dāng)中,黃色燈光猶如花粉般翩飛,旖旎的氣息逐漸浸滿鼻腔。
跪坐著的遠野幸子,散落下來的秀發(fā)遮擋半邊臉頰,性感紅唇微微張開呼吸。身上只披了一件寬松的睡袍,白白膩膩的按摩,像是熱熱的果凍般溫暖細膩。
多崎司感覺自己像是不受地心引力的控制般,身體輕飄飄的。
這樣的服侍,令他想起了島本佳柰曾經(jīng)幫他做過的按摩,算一算已經(jīng)好久沒見到太太了,他心中有些自責(zé),也很想念。
按摩完后,他收回思緒,緩慢平復(fù)急促的呼吸。
遠野幸子用干毛巾擦擦汗,顧不得清理自己身上沾到的粘液,便渾身無力地在他身邊躺下,略帶顫抖的喃喃細語:“管家小姐的體力已經(jīng)耗盡了,余下的事請少爺自己完成吧?!?p> 多崎司也側(cè)過身,兩人面對面。
一股令人陶醉的芳香從她身上傳出來,從鼻子滲入心田,他猛地嗅了下。遠野幸子笑吟吟地眨眨眼,那雙充滿魅惑眸子的變得更加朦朧了。
李凡躺回按摩床,兩名技師連忙過來給他和楊桿捏肩揉腿,等待經(jīng)理的到來。
享受著溫柔的按摩服務(wù),李凡舒服得嘆一口氣。
這是個好地方啊。
不一會兒,一名身穿職業(yè)裝,前凸后翹略帶知性美的女子走了進來,胸前掛著經(jīng)理的工牌,身后還跟著兩個美女技師。
女經(jīng)理微笑著說道:
“兩位先生,讓您久等了,歡迎加入我們的歲月無痕養(yǎng)生項目,接下來我們要開始一段神秘的旅程,請二位閉上眼睛,放松身心。”
說話間,兩個新來的女技師已經(jīng)拿起兩塊熱氣騰騰的毛巾,輕柔地蓋在了兩人的臉上。
緊接著李凡感覺身下的按摩床一動,隨后是帶著香氣的發(fā)絲垂到臉上。
四個技師兩人一組,輕輕將帶滾輪的按摩床向前推去。
悄悄將臉上的毛巾拽下來一點,李凡瞇著眼看著天花板不斷向后退去。
接下來要去的,應(yīng)該是類似于那種洗浴中心的神秘三樓之類的地方。
這么七拐八拐被推著前進的一會兒,就進了一個電梯。
電梯向下降去,再出來,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一條長長的走廊上。
走廊的盡頭是一扇銀白色的金屬大門,看起來像是銀行金庫大門一樣。
幾個技師將那大門打開,推著李凡和楊桿走了進去。
刺目的白光出現(xiàn)在周圍。
李凡和楊桿掀開臉上已經(jīng)逐漸變涼的毛巾,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出現(xiàn)在一個類似于手術(shù)室的地方。
他們身下的按摩床此時撤掉了兩側(cè)的擋板,露出了手術(shù)床的本來面目。
前面則是兩個灌滿了透明粘稠液體的玻璃缸。
一個身穿白大褂醫(yī)生戴著眼鏡,模樣的女人,正面帶微笑看著他們。
笑道:
“兩位先生,歡迎來到歲月無痕青春永駐養(yǎng)生項目,我們現(xiàn)在開始吧。”
不由分說,在他們的床上按動一個按鈕,手術(shù)床瞬間升起一側(cè),將他們滑入前方的玻璃缸里。
那些粘稠液體溫?zé)岫睗瘢瑑扇酥宦冻瞿X袋在外面,只感覺全身舒適,仿佛隨時都要睡過去了。
這是什么?
COS醫(yī)院風(fēng)?
玩兒得很花啊。
正想著,那四個女技師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悄然離開,兩旁的門被推開,走進來幾個平均身高一米九接近兩米的大漢,身穿白大褂,手中端著擺滿了各種藥劑的托盤。
幾人進來之后先是把那些藥劑通通倒進玻璃缸里,一股子很濃的中藥味兒。
隨后嫻熟的抓住李凡和楊桿的四肢軀干,開始推拿揉捏。
力道很重,明顯的古法推拿。
李凡看著幾個肌肉棱角分明,五大三粗的按摩師,已經(jīng)被捏懵了。
對方的一只手基本就能把他的腦袋整個兒捏住,感覺自己像落到金剛手里的小雞仔。
劇烈的酸痛從四肢軀干傳來,偏偏還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酸爽,讓兩人都發(fā)出呻吟。
剛才那個教授模樣的女人在一旁微笑解說道:
“我們的歲月無痕青春永駐養(yǎng)生項目,包含古法穴位周天按摩、中藥精華理療、微磁場共振調(diào)理、精神疏導(dǎo)、古方長生丹等,力求讓顧客的肌體被重新激活,重返青春年華?!?p> “中藥精華理療項目中,包括靈芝、人參、鹿茸等等各種名貴中草藥材,為您達到《黃帝內(nèi)經(jīng)》中所說的伐骨洗髓效果?!?p> 說著,幾名白大褂已經(jīng)拿起一些類似于電極貼片的東西,貼在兩人的身上。
隨后,微弱的電流從電極貼片之中傳導(dǎo)出來,一種前所未有的舒爽感傳遍全身,仿佛四肢百骸都放松了下來。
經(jīng)過了一段時間的電流疏導(dǎo)之后,又搬來一種新的機器,說是可以產(chǎn)生磁場,調(diào)節(jié)人體內(nèi)磁場狀態(tài)。
緊接著是舒緩的音樂和熏香,進行精神疏導(dǎo)催眠。
今夏見他一臉倦容,似乎很累,又揉著眉心,就問:“你是不是頭疼?要不我給你按摩吧。”
陸川點了點頭,因為工作原因,思慮過重,他時不時就會頭痛,喝酒以后更明顯,之前去醫(yī)院打過CT,又沒檢查出什么問題。
今夏讓他坐到旁邊的單人沙發(fā),頭靠在椅背上,自己站后面替他按摩,以前爸爸頭疼時,在鎮(zhèn)上的小店里做過理療,她學(xué)了些手法,后來就是她給爸爸按。
“怎么樣,力道夠不夠重?”她怕把他按疼,所以沒敢太用勁。
陸川閉著雙眼,感受她柔軟的手指在自己發(fā)間穿梭:“重一點,再重點,嗯,好,就是這個力道?!?p> 今夏手上用力,居高臨下地觀察著他的表情,因為他閉著眼,所以她肆意地看,眉峰之間,隨著按摩漸漸舒展開來,呼吸也慢慢地變緩。
有那么一陣,她以為他睡著了。
陸川沒有喊停,今夏就一直按著,為了不讓力道減弱,她強撐著已經(jīng)發(fā)酸的手指,其實她大可問一句怎么樣好點了嗎,有常識的人都知道該怎么接這句話,然后她就可以解脫。
可是她選擇不說,她就是要讓陸川主動開口。
陸川的頭部感覺像罩上了一層暖意,溫?zé)岫娣?,她倒是有些按摩手法,頭頂血液循環(huán)被刺激以后,頭痛倒是緩解了不少,不過因為太享受,他一直舍不得喊停。
慢慢地,自己頭上的力道已不如剛開始強,弱一陣后,又會馬上加力,顯然她已經(jīng)累了,但還在堅持,陸川沒有吭聲,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他倒好奇,她能堅持到什么時候。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今夏覺得手都快要抽筋時,陸川忽然張開眼睛,把她嚇了一跳,兩人就這么互看著,她幾乎在他黑眸里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陸川伸手拉過她的手:“好了,夠了?!?p> 徐志穹正泡在百青山下的軟煙泉里,軟滑溫暖的泉水,冒著輕柔的白煙貼在身上,就像一雙柔軟的紅唇,把這些天來的塵垢和疲憊,從每一個毛孔中吸出來。
正月,濕寒甚重,正是泡湯的好時節(jié)。
徐志穹泡了半個時辰,領(lǐng)教了水滑,接下來且到暖房里,領(lǐng)教第二滑,石滑。
光滑溫?zé)岬穆咽N著肌膚從頭走到腳,遇到肩頸、腰際、小腿、足底等痛處,卵石要反復(fù)翻滾,在酸脹之間,把滿身滯澀一掃而光。
除了水滑、石滑,還有人滑。
滑州的人是真滑。
一位俊俏的侍者,在徐志穹的背上用石頭滾了兩遍,開始上手。
柔軟的雙手在嵴背上輕輕摩挲,侍者柔聲道:“這位客官,濕氣稍稍重了些?!?p> 徐志穹渾身一陣緊繃,回頭對侍者道:“大哥,輕一些,我不受力?!?p> 這位大哥從頭到腳給徐志穹按了一遍,徐志穹又到池子里泡了個把時辰,眼看天快黑了,徐志穹叫來侍者,問道:“卻不說劉同知常來軟煙泉么?我在這泡了一天怎就沒見到人?
“陛下,很累吧,沒有人比我更理解你現(xiàn)在的感受。”艾露蘿梅款步走到他身旁,扶著他坐到沙發(fā)上,然后伸出那雙纖長的素手,輕輕的替他按壓雙肩:
“所以……我想你現(xiàn)在很需要我……需要我?guī)湍憔徑鈮毫?。?p> 感受著一雙細膩柔軟的手在身上捶捶打打,伊文舒服的瞇起眼睛,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心里酥酥的、癢癢的,于是干脆就把這種感覺歸結(jié)為“癢”。
“……”
發(fā)現(xiàn)他一臉享受之后,艾露蘿梅美目一轉(zhuǎn),便將準(zhǔn)備說的話咽回了嘴里。捶打揉捏了一段時間后,她忽然離開了這里。
伊文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她走進了浴池,然后捧著一盆清水、一支玻璃藥品、一只毛巾走了回來。
“什么意思?”
“盡到妻子的義務(wù),幫你放松下來?!?p> 此時艾露蘿梅的聲音又細又軟,像是糖水一樣甜入心脾,伸手扶著伊文躺下,然后將一塊溫暖的毛巾覆蓋在了他臉上,連眼睛一塊兒遮住。
“放松下來,我知道怎么讓你恢復(fù)精神?!?p> 她說話的同時,打開了藥品,一股藥膏的香味頓時彌漫在空氣中。然后用指尖蘸了一點點,然后涂在伊文外眼角線上方的顳部,修長細膩的手指停留在那里,不輕不重的按壓起來。
“……”
伊文只覺自己的兩邊太陽穴,在受著輕輕地擠壓,一股溫暖馨香的從對方指尖傳了過來,說不出的輕松舒適、簡直是飄飄欲仙。
艾露蘿梅很認真的按摩著,從太陽穴一直按壓到眉毛,然后輕輕扯起毛巾。沾蘸了兩滴藥水,點在對方眉上方的位置。然后把毛巾放在水里泡軟,用力擰干,重新敷在伊文的臉上,隔著毛巾按壓了起來。
隨著那股溫暖馨香的藥力不斷擴撒,他感覺全身輕松起來,仿佛浸泡在滾燙的溫泉之中,舒服的仿佛置身天堂。
時間過去了幾分鐘后,她看到伊文前所未有的放松下來,嘗試著提出了自己的訴求,優(yōu)雅而磁性的聲音在對方耳畔悠悠傳來:
“你打算怎么處置我?繼續(xù)把我留在這里,還是說……嘗試著給我一點事情做?”
伴隨這句話,那雙柔軟的手貼到了他的后頸上,輕輕地在頸椎縫隙間游走著,靈活的擠壓著肌肉,不斷加速香氣的擴散。
“你自由了,沒有人會囚禁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在帝國境內(nèi)通行無阻。至于工作,別急,再過一段時間你就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p> 伊文閉著眼睛,仿佛夢囈般的說道。這句話剛說完,臉上發(fā)涼的毛巾又被掀開,過水后泡的微微發(fā)燙才又敷了上來。只感覺對方如同蘭花般的指勁悄然綻放,一股暖烘烘的感覺頓時直沖腦門。
“……”
艾露蘿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美麗的嘴唇揚起笑意,托起伊文的腦袋,讓他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手上的勁力又增強了幾分,舒服的對方差點哼出聲來。
“真沒想到,堂姐這樣的女武神,居然有一手精湛的按摩技巧。如果不是親身體驗了這種感覺,就算有人告訴我這件事,我大概也不會相信吧?!币廖娜套∧欠N順著指力透過來的舒爽感,心滿意足的說道。
“女武神?我就算再怎么好戰(zhàn),也是曾經(jīng)是一個父親的女兒啊。”她的笑容透出一絲暖意。
“瑞內(nèi)博親王一定很疼愛你吧,如果我有這么一個優(yōu)秀而又美麗的女兒,一定會把她當(dāng)成最珍貴的珠寶?!币廖穆朴频恼f著。
“女兒是珍寶,妻子就是不了嗎?”她反問。
“……”
伊文睜開眼睛,自下而上的看著她,情不自禁的輕輕闔首。披散的長發(fā),胸前敞開的絲綢睡袍,濕潤的櫻唇……任憑誰看了這副打扮的艾露蘿梅,應(yīng)該都會覺得她才是這座宮廷里最珍貴的珠寶。
“是吧是吧。”她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得意。
“別說這些無聊的話題,說些讓我開心的事吧?!币廖牟淮蛩憷^續(xù)這個問題。
“開心的事……要我學(xué)馬叫嗎?”她的眼神很認真。
“還是算了。”伊文感受著她的指力逐漸增加,力道滲入皮下就像是微弱的電流,結(jié)合火熱的藥香味,讓他覺得又酥又麻。
“你會幫我恢復(fù)力量嗎?”猶豫了片刻,艾露蘿梅低聲問,她的眼神讓她看起來像是一只求助于獵人的母鹿。
“沒有力量的話,你對我還有什么價值?”伊文輕聲反問。
“說話要算數(shù)?。 彼穆曇糇兊脽崆衅饋?,用溫?zé)岬臐衩頌樗寥ニ帩n,用手指蘸了一點藥物,開始重新揉捏他的頸椎。
這次艾露蘿梅表現(xiàn)的尤為賣力,那股熱乎乎的藥力瞬間透入頸椎,隱隱順著背脊往下流淌。他的呼吸很快就變得輕微悠長,心靈好像脫離了身體的束縛,慢悠悠飄向純凈蔚藍的天空。
……
不知過了多久,伊文忽然感覺到什么冰涼的東西敷到了臉上,飄飄欲仙的意識瞬間回到了身體里。睜開眼睛的同時,艾露蘿梅捧起了冰冷的毛巾,眨了眨眼睛,露出純潔無辜的表情。
“你需要放松下來……讓我想一想……有了!”維斯塔眼眸突然一亮,給微笑的臉龐添了幾分柔美,纖手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臂:
“跟我過來,我有一種藥能幫你!”
“等會了再說咯!我是那種一進入工作狀態(tài)就沒辦法停的人?!?p> 她拽住亞雷的胳膊,直接一路小跑回了他的房間。
今天的天氣很涼爽,由于還未到夏日,清晨的陽光也并不刺眼,黑發(fā)騎士背靠著長椅躺了下來,合上雙眼,微風(fēng)如同輕紗一樣刮著他的臉,感覺很舒服。
過了幾分鐘,門再次被打開了,維斯塔帶著一些零碎的物品走了進來,波浪般的秀發(fā)在他肩頭掠過,留下一股濃郁的香氣:
“既然有我在,你就不用擔(dān)心失控了,準(zhǔn)備安心休息吧?!?p> 亞雷清晰的聽見了滴水聲,很快,塊溫暖的毛巾覆蓋在了自己的額前,連眼睛一塊兒遮住了。
“覺得怎么樣?”她有些期待的問道。
“還行,但這是什么意思?”
“耐心點,不許亂動!”維斯塔嚴(yán)肅的警告了一遍,才將一個淡綠色的琉璃瓶打開,一股藥膏的香味頓時彌漫在空氣中。
她用指尖蘸了一點點,然后涂在黑發(fā)騎士外眼角線上方的顳部,修長細膩的手指停留在那里,不輕不重的按壓起來。
亞雷只覺自己的兩邊太陽穴,在受著輕輕地擠壓,一股溫暖馨香的從對方指尖傳了過來,感覺數(shù)日積累的疲勞感一下子全涌了上來。
“感覺怎么樣?”
“效果非常好,我簡直現(xiàn)在就想睡覺,那是什么藥?到哪兒買的?”
“閉嘴!”
維斯塔似乎對他的答案很不滿,用力將毛巾掀了起來,又沾蘸了兩滴藥水,點在對方眉毛上方的位置。隨后擰干毛巾,又換了一塊新的,這次連水也沒沾,直接敷在亞雷的臉上,隔著毛巾按壓了起來。
隨著那股溫暖馨香的藥力不斷擴撒,黑發(fā)騎士感覺全身輕松起來,仿佛浸泡在滾燙的溫泉之中,很舒適,恨不得立刻就去呼呼大睡。
時間過去了幾分鐘后,她似乎終于想起了正經(jīng)事,語氣認真了起來,優(yōu)雅而磁性的聲音在耳畔悠悠傳來:
“你不肯接受眼前的事物而沉迷于過去,那是因為曾經(jīng)看到的光芒太過耀眼,不是嗎?”
伴隨這句話,那雙柔軟的手貼到了他的后頸上,輕輕地在頸椎縫隙間游走著,靈活的擠壓著肌肉,不斷加速藥力的擴散。
“既然黑暗來源于你內(nèi)心光明的記憶,那就直面它,沒有人可以抹除自己的過去,回憶就讓它僅僅是回憶好了。”
“我會嘗試這么去做的?!眮喞兹套∧欠N熱乎乎的困倦感,認真的回應(yīng)道。
“不如一點一點的來吧,先從最簡單的開始,昨天的那個小護士還記得么?”維斯塔的聲音隨著指力逐漸增大,讓他有點昏昏欲睡。
“這你也知道?你是跟蹤狂嗎?”
“我怎么可能放心把你一個人留在哪里?如果我不暗中留意,萬一你發(fā)狂殺了那個可憐的小女孩怎么辦?”
“……要我怎么做?”黑發(fā)騎士默認了這個理由。
“去接近她,嘗試正常的交流,當(dāng)然了,我不會在你們旁邊礙眼。”她用清水洗去指尖殘留的藥物,又取出一枚淡藍色的琉璃瓶。
“難度有點高,話說這個療養(yǎng)院就沒有別的人了嗎?能不能從男的開始?”
“有你在這里,這個莊園還能容得下其他病人么?天天被恐懼力場輻射,究竟是療養(yǎng)還是受罪啊?心臟不好的直接就死了?!?p> “額……”
黑發(fā)騎士正準(zhǔn)備說話,臉上的毛巾又被掀開,這次是一塊浸過藥水的濕毛巾,對方如同蘭花般的指勁悄然綻放,一股清涼的感覺頓時直沖腦門。
“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很涼快、很舒服……等一下,為什么我一點也不困了?”
“?。。俊?p> 維斯塔驚訝的失聲叫了出來,連忙拿起琉璃瓶,注意到瓶底的字符才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一樣,隨后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好像我把藥的順序搞錯了?不過沒關(guān)系,這藥沒副作用,我們把順序調(diào)過來,再來一遍就行!”
亞雷在心中重新對她進行了定義,又想到之前沒說完的話題,接著說道:“為什么那個小護士一直留在這里?她似乎還不怕我?”
“這倒是不清楚。”
維斯塔的聲音隨著手指又遲疑了起來,像是自言自語般的說道:
“多半是為了高薪吧,現(xiàn)在一天能拿到平時十天的薪水,不過也實在是難得了……至于為什么不怕你么,這個難題就留給你自己去問她吧?!?p> “好的,在這之前……”
黑發(fā)騎士只感覺腦門中又是一股涼意飄然而至,頓時有種要爆炸的沖動:“拜托你不要再用這個提神醒腦的藥了,我現(xiàn)在越來越亢奮,越來越有精神!”
“閉嘴!”
維斯塔的語調(diào)又尖銳了起來,用溫?zé)岬臐衩頌樗寥ニ帩n,用手指蘸了一點安眠的藥物,重新涂抹在眉毛上方:
“放松點,趕緊去睡!”
“沒問題!”
因為之前的經(jīng)驗,隨著那股熱乎乎的藥力沖擊腦門,他的呼吸很快就變得輕微悠長,逐漸進入了夢鄉(xiāng)?;剡^頭,島本佳柰跪坐在床鋪下,從窗簾的間隙中射入的青白月光,微弱地照著房間。
借著這僅有的微光,可以看到她肌膚白得膩人,散落下來的秀發(fā)遮擋半邊的面龐,臉頰緋紅,性感紅唇微微張開。
空氣中的旖旎氣氛,粘稠得都快要液化成水了。
“呼~”
多崎司躺到她的膝蓋上,緩緩從肺部吐出口熱息,浮想聯(lián)翩。
哪怕很可恥,但他那點男人的虛榮心得到了至高無上的滿足。
島本佳柰微微彎腰,筍尖般細嫩的指尖滑落來,輕輕按上他的脖頸。
“現(xiàn)在開始了哦?!?p> 她用親昵口吻說道,微熱的溫度里能聞見她嘴里的香氣。
身體貼得很近,臉頰能感覺出她的豐滿身體,皮膚暖融融的。
睜開眼看,裙子領(lǐng)口露出的超薄蕾絲內(nèi)衣,有一種純潔又色欲的別樣魅力。
“島本姐姐......”
“嗯?”
島本佳柰輕輕按揉著他的胸膛,溫柔如水般的聲音從嘴里流淌出來,“有什么煩心事嗎?”
“讓我養(yǎng)你吧?!?p> “嗯~”
“認真的。”
“我沒懷疑真假。”
島本佳柰身體緊緊地貼著他,用力拍打他身上的肌肉:“不過你還得再長大一點才行,現(xiàn)在只是個小孩哦?!?p> 身上漸漸出了汗,溫柔的喃喃細語伴隨汗味傳來,恍如一陣花香撲進心田,芳香般的陶醉。
多崎司睜開眼睛,仰望著天花板。
漆黑中什么也看不到。
島本佳柰感含笑看了他幾眼,輕輕拉開衣領(lǐng),露出一片雪白的脖頸,挑逗似地說著:“多崎少爺,請享用?!?p> 多崎司剛要湊上去,那雪白細膩的手指便戳在他額頭,沒好氣地推了他腦袋一下。
“多崎同學(xué)啊~”島本佳柰嘆了口氣,幽怨地說道:“老實交代,有多少個女生已經(jīng)被你騙得團團轉(zhuǎn)了?”
“也就四五個吧~”多崎司不太確定地說。單人床是北歐風(fēng)格的小白木床,有一個大大的布朗熊玩偶坐在床頭。
兩人躺上去,
“這是...”
島本佳柰把手搭他的肩上,輕輕摟過去,臉頰貼在他額頭上?!敖o你的福利喲,請好好享受吧?!?p> 多崎司有些傻眼,不確定地問:“福利...是老師親自給我上生理課?”
“別滿腦子都是色情!”島本佳柰毫不客氣地用力戳一下他的臉頰,“躺好,交給我來?!?p> “老師你脫眼鏡干嘛?”
島本佳柰把眼鏡放到枕頭邊上,
“開始咯,好好享受吧?!?p> “等等!”
“咔吧”一下,小房間里發(fā)出一聲悶響,有一種鐵軌岔口被扳過來的感覺。
多崎司喉嚨里發(fā)出一陣“啊”的悠長回音。
“好了,換左邊胳膊?!睄u本佳柰白皙嫩滑的手指從他左邊肩膀移到右邊肩膀,“會一樣痛,你忍著點?!?p> “來吧?!倍嗥樗敬罂诖鴼?。
島本佳柰打趣道:“那我不用手下留情嘍?”
“完全不用~唉喲,輕點啊啊啊......”
“哈哈,現(xiàn)在求饒還來得及。”
“休想!”
兩人的體重壓得小單人床吱呀作響,一股輕微的汗味飄蕩出來。
松了松胳膊的關(guān)節(jié)后,島本佳柰讓多崎司趴在那床上。
從肩膀開始,給他按摩。
按摩不僅是揉捏,還用巴掌打。島本佳柰的手掌雖然看起來如十七八歲少女的手掌般白嫩,卻格外有力,連續(xù)在他的背上猛烈拍打。
多崎司的呼吸也急促起來。
“老師...”他咬著牙問,“這就是你說的福利?”
“是的,你覺得舒服嗎?”島本佳柰瞇著眼,額頭上滲出透明的汗水。
“太舒服了。”多崎司說,“如果有人覺得這不舒服,那可是犯罪哩?!?p> 島本佳柰突然停手,
“怎么了?”
“其他人可享受不到我的按摩喲?!?p> “那我可太高興了?!?p>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來這一出,但爽著呢,多崎司選擇閉上眼睛不問。
島本佳柰從他的腰部按摩到大腿,連腳掌心、腳趾都按摩到了。
“請翻過身來,仰臥……”按摩完背部后,她低聲地說,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多崎司翻過身來。
島本佳柰身上的微微熱氣,恍如一陣花香撲進他的鼻腔里,芳香般的陶醉從鼻腔流進肺腑,實在是奇妙的體驗。
“老師...”多崎司半睜著眼。
“什么事?”島本佳柰跪坐在他的身邊,彎著腰,可以察覺她端莊的鵝蛋臉略帶古典色彩,頭發(fā)在腦后扎起,顯得脖頸纖長,胳膊圓乎乎,肌膚嬌嫩欲滴。
“好舒服...身體暖呼呼的,就像一塊加熱了的奶油糕,不騙你。”
“那就好?!睄u本佳柰控制自己的說,壓低聲音說。
“真有韻味?!倍嗥樗疽贿呄硎芩母共堪茨?,一邊無意地喃喃自語:“像月光一樣青白,像蟲聲一般幽微。每次看到老師,總會讓我想起谷崎潤一郎筆下的京都美人?!?p> 島本佳柰笑了下:“色欲者看見色相,唯美者看見物相,多崎同學(xué)也總讓我想起谷崎潤一郎筆下的昭和渣男。”
多崎司心虛,沒有接話。
島本佳柔軟雙手從多崎司身上一路往下,從大腿一路到小腿
隨后,她回過身來,用柔美的聲音問:“幫你修剪指甲好嗎?”
多崎司懶懶地答道:“麻煩老師了?!?p> 島本佳柰抓起他的手掌,柔軟的手指一根接著一根劃過他的指尖,又輕巧又細心。
多崎司贊嘆道:“島本老師記憶力真好?!?p> “你這小小年紀(jì)的想的都是些什么?”島本佳柰雙手按住他的臉頰,沒好氣道:“來弄耳朵,把你腦子里的臟東西全弄出來?!?p> “怎么弄?”
“坐起來。”
多崎司支起身子,島本佳柰輕柔地捏著他的耳垂,將小拇指伸進他的耳朵里微妙地轉(zhuǎn)動。
舒服。
鼻尖蘊蓄著些許她秀發(fā)的香味,耳朵聽見微妙的細碎的聲音,隨著聲響又傳來微妙的震動,神情都變得恍恍惚惚起來。
“好像是個夢一樣令人感到放松?!倍嗥樗灸剜f。
島本佳柰將胳膊稍許偏向他的臉,讓手臂上的肌肉夾著他的臉頰,手指在他的耳朵里慢慢旋轉(zhuǎn)。
“這是天使的喃喃細語,我要把迄今凝結(jié)在你耳朵里人間的聲音全都拂除,只想讓你聽那悅耳的妙音。”
她慢慢將身軀靠到多崎司的身上,對著他的耳朵吐氣。
“老師想問什么直接問吧?!倍嗥樗臼娣夭[起眼,“不用拐彎抹角就像是要證明這件事一樣,島本佳柰在他的耳邊發(fā)出溫柔的笑聲。多崎司無意識地挪動身子,卻觸碰到她領(lǐng)口裸露在外的肌膚,甜美的吐息吹過耳垂,緊接著花朵的芬芳輕輕地刺激鼻腔。
討厭,這個女人果然好誘人……
“你和棲川唯的事,我多少知道一點?!睄u本佳柰把手從他的耳朵里抽出,隨后貼在他的太陽穴上輕輕按摩:“告訴老師,你對他的感情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