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案件查明
“哼,你來是為了國學院之事?”
“是,不知太后娘娘可否再給草民一次機會?”岳兆一臉正經(jīng)地說,但心里可不這樣,曾經(jīng)拒絕,現(xiàn)在來求,讓他覺得自己有些許丟人。
“好啊,從明日起,你就是國學院的院首,你要好好教導皇上,并且國學院烏煙哀家希望你能一并除去!”
“院首?院首不是草民的師弟嗎?”他迷惑了,原本就是來國學院當夫子,怎的就成了院首,那他師弟還不吃了他!
文太后見他神色清明,像是真的不知道,或許是歸隱太久,也沒再觸碰朝政之事,有些不忍心告訴他,但他早晚會知道,還不如她來開口:“半個月前,丁崇文遭人殺害,兇手到現(xiàn)在還沒找到……”
“什么,怎么會?。俊痹勒桌阍谀?,師弟怎么就遇害了,他想起宋明哲好像就是在半個月前給他寫信,原來,他早就知道,只是沒有告訴自己……
他和丁崇文幼年相識,雖然他們互相看不慣對方,但并未做出實質(zhì)性的傷害,與自己爭了二十多年的人,就這樣沒了……
“還請皇上,太后娘娘查出真兇,告慰師弟的在天之靈!”他跪在地上請求,手用力握緊,二十多年,怎么沒感情!
文太后看了一會下面的人,才緩緩開口:“這是自然,你回去好好準備明日上任吧……”
“是?!?p> 等岳兆離開,姜硯才開口:“母后,兒臣明日可是要去國學院授課?”
文太后看向他,聲音十分柔和:“嗯,阿硯,母后教給你的不多,希望你能跟著岳兆好好學治國之道。”
“是。”他不去問岳兆此人怎樣,他相信他的母親始終是為他好,所以文太后要他去學,他毫不猶豫的答應。
……
次日清晨,宋明哲靠坐在床頭,扶風正為他把脈,文竹端著煎好的藥站在旁邊,而姜凝躲在屏風后,悄悄地看著里面的狀況。
秀迎看著自家的殿下有些不忍直視的動作,忍不住往外挪,希望離她遠點。
宋明哲半虛著眼,但一直瞥在那屏風后露出的腦袋,伸出來又縮進去,像只烏龜一樣,嘴角無意識的上揚。
扶風把完脈,就把湯藥端給宋明哲,這次宋明哲倒是爽快地一次喝完,見她還躲在屏風后,假裝問道:“長公主還未來嗎,也不來看看我這個傷患,真讓人難過?!?p> 扶風瞅了兩眼這兩個人,剛剛姜凝來時,他就已經(jīng)知道了,也知道不好多待,端著碗,就出去了,順道拉走杵在那的文竹。
就在與姜凝擦肩而過時,文竹看到她對自己招了招手,露出得意的笑容,氣急地想要把姜凝弄走,但是扶風直徑拉著他離開。
等出去后,扶風才放開他,他摸著被拽紅的手腕,頭一次發(fā)現(xiàn)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扶風大夫,力氣竟那么大,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姜凝還在里面:“公子,你怎么放心世子與長公主獨處???”
扶風像看白癡一樣看他,然后搖了搖頭,連字都不想多寫,就離開了。
他看著旁邊掃地的小廝還在看戲,兇狠道:“看什么看,還不去干好自己的活!”他覺得自己受到欺負了,扶風公子離開時的眼神好像在說他腦子不好用。
屋內(nèi),
“別躲了,出來吧!”宋明哲覺得他的耐心快要用完了,而那個人還縮在屏風后,他最終忍不住開口,想讓她過來。
居然被發(fā)現(xiàn)了!?
她狐疑地探出個頭,發(fā)現(xiàn)宋明哲看的就是她這邊,不好意思地走出去,感覺她自己太沒用了,連個病人都發(fā)現(xiàn)的了她,她技術(shù)真有那么差嗎……
“你還好嗎?”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p> 看著他那稍稍恢復血色的臉頰,卻讓她想起昨日發(fā)生事情的時候,聲音低沉地說道“子衿,昨日對不起……”
看著她因為自責而沮喪的臉:“無事,是我身體不行,就連個雪仗也不能陪你打……”
為什么他的身體不能再好些,這樣,他就可以陪她一塊玩。
聽他低落地說,不由得緊張道:“你身體會好起來的……”
其實她知道他的身體最后會被病魔拖垮,但她做不到去破滅他的希望,哪怕有著點點的希望,也更好活下去。
“嗯?!彼斎粫孟氯?,他有系統(tǒng),恢復健康,指日可待,忽然他抓住她的手,認真地說,“你會陪著我好起來嗎?”
姜凝一僵,緩口道:“當然,你我現(xiàn)在不是朋友嗎,我自然會陪你好起來?!?p> 其實她自己也不確定她是否會待到最后,等她能量足夠了,她或許會提前離開吧,現(xiàn)世還有小辭,院長等著她好起來,這里只不過是個他人筆下的世界,而她身邊的人,不過是紙片人罷了……
“原來,只是朋友……”他落寞地放下手,眼神里黯淡無光,他覺得他的心好像空缺了一半,他想要更多,都是由她來填滿。
難道朋友不好嗎?
她和他也只能是朋友,是盟友,雖然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但是看到他那么失落,她有些不忍心,正打算開口安慰一下。
突然文修從外面進來,頭上還帶著汗水,像是急匆匆趕過來一樣:“世子,長公主。”,他瞥見姜凝在場,想要說出的話也卡在了喉嚨。
姜凝也看出來了,她在這礙事,隨即找了個理由出去:“我去看看你藥煎的如何?!?p> 瞅著姜凝離開房間,文修才向宋明哲匯報外面的狀況:“世子,正如您所料,華燁果然要求皇上捉拿長公主歸案,不過皇上派李文去長公主府,沒有找到長公主,之后也就草草了事了?!?p> “很好,繼續(xù)盯著,下去吧?!?p> 文修領(lǐng)命,就立刻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
眼下四周無人,獨留他一個人在這,他垂下眼眸,看著手里的湯婆子,屋里也燒了地龍,但他依舊覺得冷,心很冷,剛剛姜凝那番話,顯明,她在騙他……
連個人都留不住,真是沒有……
而姜凝在外無所事事,干脆就去藥房看看藥煎的怎么樣了,還未進門,就聽到藥童急切的聲音。
“師傅,天麻放幾兩???”
扶風說不了話,兩個人每次嘗試新藥時,總是避免不了手忙腳亂,看著藥快糊了,藥童急的額頭都冒汗了,扶風也忙著寫下一步,但是寫總是比不上說,藥終是糊了……
“咳、咳?!苯陂T口就聞到藥材燒焦的味道,打開門,就看著藥童端著一個冒著煙的藥罐子跑出來,她用帕子捂住嘴,想進去看看發(fā)生了什么,結(jié)果就被一個人拉著出去。
“你們這是把藥房點著了?”她看著背對著她的兩人,身上衣服上都沾上了烏黑的東西,被煙嗆地一直在那咳。
那藥童轉(zhuǎn)過頭來,眼睛發(fā)紅,臉上還帶著淚水:“殿下,我們只是把藥煎糊了,沒把藥房燒了……”
扶風聽到藥童的話,身體一僵,臉也紅了起來,對于一個大夫,把藥煎糊,是一件丟人的事,他不敢轉(zhuǎn)過頭去姜凝,怕她笑話自己……
姜凝站在階梯上,瞧見扶風僵硬的背影,笑了笑:“糊就糊了,人沒事就好?!?p> 藥童瞅著他師傅,弱弱地開口:“師傅,咱們得想一個辦法方便您我交流,要不然每次試新藥,總是弄地一團糟……”
他不想再次受這煙熏的痛苦了!
“我來教你們手勢語吧?!彼诟@阂舱疹欉^聾啞的孩子,還特地去學了手勢語,就為了與他們方便交流,現(xiàn)在扶風剛好需要,能幫助他們,也挺好的。
扶風這才轉(zhuǎn)過身子來,臉上帶著藥渣,滿臉困惑,像是在問手勢語是什么。
“噗哈哈——”姜凝覺得現(xiàn)在的扶風,讓人不忍直視,那儒雅俊俏的臉上混著黑黑的藥渣,有些滑稽。
扶風見她笑話自己,臉立刻羞紅,低下頭,把臉別過去。
“給你。”她沒想到扶風這么害羞,把笑意努力忍住,遞去手絹,讓他擦擦臉上的臟東西。
扶風看著眼前的手絹,然后伸出手拿著,胡亂在他自己臉上擦了幾下,因為臟了,所以他沒有還回去,而是放進他的衣袋里。
“好了,我來教你們手勢語吧,這樣你們也更方便交流?!笔謩菡Z很多,而且她待在這時間有限,便把一些簡單的和他們平常用的最多的交給他們。
不過還好一個是正常人,一個聽得見,給她方便了很多。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快到午膳時間了,她才想起,宋明哲被她丟在他屋里:“今天就到這里,你們多去練習,也可以嘗試下用手勢語交流,我得先走了?!?p> 說完她就提著裙子跑開了,來到宋明哲房間,就看見他躺在榻上,臉臭臭的,不大好說話。
“你還知道回來,不是說去看藥煎的如何,藥呢?”他在這等她,結(jié)果她一直沒回來,問了侍女才知道,她竟在藥房和扶風一直待著!
雖然他在生氣,但姜凝現(xiàn)在完全被他的美貌吸引,墨發(fā)散落兩肩,眉頭微微皺起,薄唇微啟,可能是因為房間熱,臉頰染上了紅暈,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兩手搓著:“藥……,等會就送過來,可用了午膳?”
不過他說的話,為什么她怎么有種被抓包的感覺……
他往后仰,冷嗤一聲:“吃不下!”
“怎么能不用午膳,我去廚房給你端過來,你在這等我?!彼浪@是在賭氣,不過也是她的問題,不僅沒有答應到他說的照顧好他,還把他的身體弄地更糟糕,現(xiàn)在只好順著他的脾氣來。
她去小廚房,先溜到藥房那邊讓扶風給宋明哲煎藥,然后再去廚房把他們兩個的午膳一并端走,再回到宋明哲房間,兩人一起用膳。
……
大理寺內(nèi),秦玄坐在案桌上,摸著他自己的胡子,看著手里的公文,忍不住搖了搖頭,打算進宮,讓皇上和太后過目一下這公文。
來到勤政殿內(nèi),把他所得的證據(jù),交給姜硯和文太后過目。
“既然秦愛卿已經(jīng)查明,就把后面的事也辦好,省的外面的風頭風雨亂傳朕的皇姐?!笨吹竭@個結(jié)果,姜硯也開心了不少,這秦玄果然沒讓他失望,總算是抓到了幕后真兇。
“是?!?p> 離開皇宮后,秦玄就立馬帶人去到吳府。
吳均看到秦玄帶著人來,腿腳發(fā)抖,明明他做的事那么隱蔽,怎么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立即把身上的玉佩交給他自己的心腹,讓他去華府求救。
結(jié)果被秦玄先的人截了下來,把玉佩交到他手里,他仔細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玉佩上寫著個‘華’字,他將玉佩收好,然后派人立刻把吳均抓起來。
不一會兒,吳府上下全部被控制住了,吳均被人押跪在地上:“大人,在下不過是一個夫子,大人是否抓錯人了……”
秦玄冷漠地看著他:“你在懷疑本官辦案?”
“在下怎敢,只是在下并未放什么錯,就這樣把在下抓走,是否有些不妥?”吳均拼命地拖延時間,希望手下找到那位大人,能來救他。
只是他不知道,他的手下已經(jīng)被抓起來,現(xiàn)在也送到牢房去了。
“哼,不妥?就在二十天前,你與刀疤眼做交易,讓他幫你去買兇殺人,殺的人正是丁太傅,真以為刀疤眼死了,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豈不知那刀疤眼也留了一手,讓他的手下把你們之間的畫押藏了起來,為的就是以防萬一,正好也方便本官破案。”
吳均震驚,他不想死:“不!不,大人,草民也是……”
“咻——”
一箭穿喉,把吳俊未說完的話給止住了。
侍衛(wèi)們一驚,但馬上把秦玄包圍起來,目光緊緊盯著四周:“保護大人!”
“真是好手段!”秦玄看著倒在地上的吳均,這怕是那真正的幕后之人所為,竟敢如此大膽,直接殺人,而且他們的行動看來都被掌握住了!
接著一個侍衛(wèi)跑了過來:“大人,吳均的侍從被殺了!”
秦玄眉間皺成‘川’字,一下子兩個人被殺,且都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本官知道了,下去吧……”
這人太過奸詐,做事滴水不漏,不過還是先進宮稟報給皇上,有皇上定奪。
……
姜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宋明哲炸起來的毛順好,然后就待在他房內(nèi),她寫大字,他在一旁看書。
許久沒出現(xiàn)過的零零七冒了出來:“恭喜宿主完成任務,能量送達到你現(xiàn)世身體,請注意查收?!?p> 姜凝驚喜:“謝謝?!?p> 總算是完成了,那她應該也可以回去了,許久沒見過小白了,有些想他了……
零零幺:“宿主,任務完成,能量已送達?!?p> 即使零零幺在宋明哲腦海里說話,但不影響他繼續(xù)看書,淡淡地應了聲:“嗯?!?p> 零零七(幺):“等等宿主,不知為何送到你身體里的能量,只有一半……”
姜凝:“怎么回事,任務不是已經(jīng)完成了嗎?”
她轉(zhuǎn)頭看了下宋明哲,和之前一樣,仍在看書,她搖了搖頭,雖然是他一直在幫自己,但能量也不可能給他,他不過是個書中人……
零零七(幺):“系統(tǒng),暫時不知怎么了,待系統(tǒng)去查?!?p> 姜凝:“好,盡快?!?p> ……
“師傅,水已經(jīng)備好了。”藥童小深說完,就拿著拎水的木桶出去了。
等他離開后,扶風才開始解開他自己衣物,忽然一個東西從衣服里掉落下來,撿起一看,是姜凝今日給他擦臉的手絹,當時他隨手揣進衣袋,結(jié)果忘了,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
他解下束著青絲的發(fā)帶,坐在浴桶內(nèi),想到今日她教他們手勢語時,他太過笨挫,經(jīng)常弄反,就連小深也學的比他快,但她沒有生氣也沒嫌他笨,而是耐心的一遍再一遍教他。
然后拿起手上的手絹,打開一看,上面繡著‘凝’字,臉一紅,這應該是她自己用的嗎……
算了,洗好,明天交還給她。
……
晚上,姜凝躺在舒適的被窩里,聽著外面的寒風呼嘯而過,床邊的蠟燭也要燃盡了,但她還是沒有睡意。
晚飯過后,宋明哲把丁崇文的事情全都告訴她了。
所以她想回去了,京城那邊還有事情沒有解決完,魏泓和華思思大婚將近,她還沒想出可以阻止他們成婚的辦法,她不可以失諾于阿硯,她還想保護阿硯,文太后,還有宋明哲……
就這樣想著想著,眼皮子開始打架,然后睡過去了。
一大早,她把早膳做的格外豐盛,想探探宋明哲的口風,把膳食端進他屋里,結(jié)果屋里沒一個人!
“這大早上跑哪里去了,而且外面這么冷,真是奇怪……”
秀迎去外面問了一圈,回來告訴姜凝:“殿下,世子去落雁臺那邊了?!?p> 她看了眼桌上的早膳,屋里燒著地龍,不會冷的太快,所以就帶著秀迎去落雁臺那邊,來到落雁臺時,就看著文竹站在那兒,不見宋明哲身影。
“你家世子呢?”
文竹自從被宋明哲受傷那次敲打過他后,再也不敢攔姜凝了,所以現(xiàn)在非常老實,姜凝問什么,他就答什么。
“世子在里面。”
“謝謝。”說完,姜凝就走了進去,秀迎則是留下,和文竹待在一起。